第239章
吃火鍋好的呀,特別是這樣的雪天,再好不過了,這還是今年的初雪呢,是該好好慶祝一番的。 這一次,江綠帶上了兒子周天,卻依然未能帶上丈夫周春禾,年底他那里忙的很,訂菜的老早就在市場等了,有幾個甚至跑到了地里,就差自己動手拔了。 周春禾不敢讓他們自己拔,那非得糟蹋了他的蔬菜不可。 大滿和喜牙也都派上了用場,不能偷半分的懶了。 這兩人經(jīng)歷了王會計那事后,好像也有所頓悟,至少是比之前勤快了一些。 江綠坐著周春禾的車先去的服裝鋪子,因為要去吃火鍋,這中午就只能閉店了,付小安忙菜攤那邊已經(jīng)忙不過來。 “得招個營業(yè)員了?!边@想法就這樣順其自然地冒了出來。 江綠笑笑,看來是得招個人了。 她自然不能空手去,電視機票還是任素秋幫忙給弄的呢,為此江綠買了一大堆的鹵rou菜準(zhǔn)備帶過去。 要是猜得沒錯,付培雅也應(yīng)該會去,這段時間,她們兩個也熟稔了不少。 周春禾看她東西多,又帶著兒子,開了車過來準(zhǔn)備送娘倆過去。 車子行駛到南橋頭,江綠抱著兒子換了換手,無意間往窗外一瞥,就看到橋邊上縮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停車停車!”江綠幾乎是叫出來的。 周春禾急急地靠邊踩了剎車,“怎么了?” “你看,那是不是二毛?” 周春禾順手望過去,“好像是。” “就是二毛!”江綠把周天塞給周春禾,跑了過去。 可憐的二毛,哪里還有人的樣子,本來就瘦削的他現(xiàn)在只剩下了皮包骨,身上無一處看得出來原本的膚色了。身上的衣服如果還能稱之為衣服的話,已經(jīng)破爛得壓根沒法蔽體,鞋口張著,露出里面黑皴皴的腳趾頭。 在這冰天雪地里,二毛抱著石柱子顫抖在寒風(fēng)里。 “二毛?”江綠上前小心翼翼叫了一聲。 “二毛?”她又叫了聲。 二毛這才從勾著的脖子里抬起頭,看了看江綠,“漂漂亮阿姨?!” 那雙眼睛依舊澄清,只是充滿了恐懼。 江綠就要脫下自己的外套,被趕上來的周春禾攔下了,“穿我的?!?/br> 周春禾的軍大衣很大很溫暖,二毛縮在里面貪婪地享受著那股溫暖。 “二毛,跟我們回去?!苯G知道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但是她不想在這里讓二毛說。 二毛看了看不遠(yuǎn)的地方,像是害怕著什么的到來,眼神閃躲道,“我我今天還沒完成任務(wù),不能回家?!?/br> “什么任務(wù)?誰讓你完成的?”江綠急急地問道。 二毛抿著嘴不說話,低著頭看地上。 江綠這才注意到地上還擺著一只碗,一只豁了口的骯臟的碗,那里面靜靜地躺著半個饅頭,饅頭已經(jīng)硬梆梆了。 她明白了,二毛這是被人當(dāng)作斂財工具了,他們利用二毛的智殘,盡可能地虐待他,讓他看起來需要同情與憐憫,以博取好心人的施舍。 江綠甚至已經(jīng)想到了是誰,可是她仍舊抱有希望。 “先跟我回家,不用怕了,林老師還問起你呢?!?/br> “林老師林老師!”二毛聽到這個稱呼,激動得伸出了手在空中揮舞著,急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nèi)フ伊掷蠋煛!苯G哄道。 二毛這次無所顧忌,毅然決然要跟著江綠走了。 正要上車,橋頭那邊沖過來一個人,還沒到這邊,那叫罵聲已經(jīng)傳了過來。 “你們是誰?干嘛帶走我孩子?”來人三五身材,眼小脖子粗,面露兇相。 周春禾把周天又抱給了江綠,擋在他們面前,居高臨下看著那人,“你又是誰?” “我我是孩子的爹啊,你們干嘛帶走我娃。”那人看了周春禾一眼,有些慫,但是仍舊鎮(zhèn)定。 “你說這是你孩子?”周春禾瞇著眼睛問道。 “自然是?!贝植弊泳鸵锨皝碜Ф?/br> 二毛本能地往后縮了縮,江綠就看到那人瞪了一眼二毛。 周春禾一聽這人滿嘴噴糞,一字一句說道,“這孩子的爹我們認(rèn)識,可是他已經(jīng)不在了,你說你是他爹?我看咱們得換個地方聊聊了?!?/br> 粗脖子見情形不對,連忙改口,“我是孩子的表姑父,這孩子的確是在我家養(yǎng)著的?!?/br> “孩子叫什么?” “二毛,劉二毛?!?/br> “他爹是誰?” “劉衛(wèi)兵?!?/br> 那人對答如流,且都答對了。 周春禾轉(zhuǎn)向二毛,“二毛,你認(rèn)識這個人嗎?” 二毛看都不敢看他,不搖頭也不點頭。 第192章 192 爭奪監(jiān)護權(quán) 事實終于真相大白的時候,江綠一陣唏噓,她單是知道人性險惡,卻不知能險惡到這種境地。 那三五之人正是帶走二毛的遠(yuǎn)房親戚,拿了二毛爹的賠償款,卻不干人事,竟然讓二毛沿街行乞,賺取錢財。 這事已經(jīng)不是頭一次,根據(jù)二毛的描述,得有好幾個月了。 可是他不認(rèn)賬,說是孩子這樣,他們也沒辦法,這說不定是孩子的一條出路。 周春禾一個“呸”,“他爹的那些賠償款不夠他吃飽穿暖?” 那人畏畏縮縮,“總有吃完的時候不是,坐吃山空怎么能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