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喻兼而盤算得好好的,誰料他下班回去一開門就看到了傅椎祁的皮鞋整整齊齊地?cái)[在地上,行李箱貼墻豎立著,游戲的聲音從客廳方向傳了過來。傅椎祁又輸了。 這人打游戲的技術(shù)特別爛,一天到晚輸,氪重金都輸,好在他對游戲的勝負(fù)倒是不怎么在意,能打發(fā)時(shí)間就行。 喻兼而循聲走去,看到傅椎祁換了家居服,正懶散地斜倚在沙發(fā)上舉著手機(jī)打游戲,聽到動靜了沒挪動目光,只是開口讓喻兼而過去說說今天下午什么事兒。 喻兼而先去洗了洗手,然后才去傅椎祁那里,往他身上一趴,埋著臉不說話。 “少來這套!”傅椎祁嫌棄著說著,退出游戲,轉(zhuǎn)動眼珠子瞥著喻兼而,“老實(shí)回話?!闭f著,揪他臉一下。 喻兼而不答反問:“我哥沒跟你說嗎?” “沒說啊,怎么了?你哥又想要什么了?”傅椎祁微微皺眉問道。他都有點(diǎn)煩了。 有時(shí)候想想他都想不明白喻利知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變成現(xiàn)在這樣子的。少年時(shí)的喻利知沒有這么貪得無厭不知足。他嘗試著去理解對方,也許是因?yàn)樵夥昙彝∽?,也許是因?yàn)槌杉伊耍坏貌挥兴淖?。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成熟。 傅椎祁不喜歡這種成熟,他討厭貪婪,尤其是對于金錢權(quán)勢的貪婪,這令他惡心??伤约簠s就是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自己也是其中的一環(huán)。這不得不令他感慨活著就是惡心。 他一邊腹誹著,一邊擱下手機(jī),手順勢搭在喻兼而背上,輕輕揉捏著對方的耳垂玩。舒服的觸感令他的眉頭漸漸松緩開來。喻兼而的身上還有幽幽的香氣,都是他喜歡的味道。 喻兼而過了一小會兒才再開口:“彭翔他爸爸今天來公司找我了,非要我跟他吃飯?jiān)徦腋缯f你整彭翔家了,所以他們那么急。” “哦?!备底灯畹?,“是整了。這事兒之前不就跟你說過嗎?!?/br> “我以為你就是說說?!庇骷娑f。 傅椎祁輕笑了一聲,沒接這話,稍稍推了推喻兼而,喻兼而抬起頭看他。傅椎祁支棱著坐起身,下一秒?yún)s將喻兼而拉到了自己剛躺著的地方躺著,然后就欺身吻上了喻兼而的嘴唇。 這是一個(gè)很纏綿溫柔的吻,過了好一陣傅椎祁才略略離開他,卻沒直起身,低著頭在很近的距離里望著他,屈起手指的指節(jié)輕輕刮了刮他的臉。 “彭泰輝找你說什么了干什么了?你說你害怕?!备底灯钊崧晢柕馈?/br> 喻兼而與他對視,過了十來秒才回過神來,眨了下眼睛,說:“他害怕你,所以沒敢直接對我說什么,但我想他心里肯定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這要換個(gè)人聽了,可能就會冠冕堂皇地說“你想多了”“怎么就非得把人心往壞了想,反而顯得你自己心胸小”之類的,可這話特別投傅椎祁的意,他聞言接道:“我想也是?!?/br> 喻兼而小動作揪住他的袖子,說:“可是其實(shí)我覺得就算你這么做,他表面上服軟道歉,心里也還是不服氣的,甚至更生氣了,這種人是不會真的反省自己的。” 傅椎祁笑了笑,問:“那怎么辦?” 喻兼而正要開口,傅椎祁搶白道:“你就想說那就不跟他們計(jì)較了?算了算了?” 喻兼而把剛剛張開的嘴巴閉回去,嘴唇很小幅度地噘了下,小到差點(diǎn)兒讓傅椎祁以為是錯(cuò)覺。但不管是不是錯(cuò)覺,他都被可愛到了,低頭親了一下,還用自己的鼻尖去蹭喻兼而的鼻尖。 喻兼而:“……” 干嘛?精神病又發(fā)作了嗎? 傅椎祁看著喻兼而的眼睛眨啊眨的,滿臉寫著不明所以,越發(fā)想笑,也真的笑了起來,根本憋不住,也不打算憋。 其實(shí)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好像在冥冥之中有什么東西在催促著他趕回來。雖說鄰省的事兒已經(jīng)大致敲定了,他不在也沒關(guān)系,可一般而言最好還是在,可,喻兼而沒頭沒尾地發(fā)那消息給他…… 雖然楊復(fù)親自去看了說沒事,楊復(fù)還背地找人打聽,知道是彭泰輝找去公司了,想也知道是為什么,而且聽說沒鬧難看…… 但他就是抑制不住沖動跑回來了,回來洗了個(gè)澡就立馬困了,舒舒服服睡了一覺,剛醒不久,出來喝水的時(shí)候瞅一眼墻上的鐘,就順勢倒在沙發(fā)上打著游戲等人回來。 人還是要休息好,他這一休息好,整個(gè)人都舒服了,身心放松心情好。而且小家伙一回來就投懷送抱,雖說是杯綠茶,但茶香味挺好聞。 傅椎祁盯著喻兼而看了一會兒,低頭又來親,這回親了很久都不舍得離開。 寬敞的客廳里很安靜,唇舌迎往間的漬漬水聲就顯得格外的響,喻兼而本以為就是個(gè)普通的吻,誰料…… 他的臉漸漸地?zé)似饋恚倦S便傅椎祁,后來忍不住用手去推他,想把他推開結(jié)束這莫名的吻。以往兩人沒這么親過嘴,別的都不干,就只是親嘴,親了好久好久,仿佛很柔情蜜意似的。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突然跑回來,又為什么突然蹭鼻子,為什么突然這么親嘴?為什么突然這么含情脈脈,好像感情多真多好似的……明明只是塑料關(guān)系而已。為什么不一直塑料啊?那樣倒還自在些。 喻兼而胡思亂想著,推搡人的力氣不大,傅椎祁絲毫不受影響地繼續(xù)。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親這么久,為什么要親這么纏綿,但他就是想,他就是親上了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