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傅椎祁其實(shí)挺討厭別人一副逼樣故作高深說話的,特俗氣,特滑稽,跟戲臺子上面的小丑似的,但現(xiàn)實(shí)中身居高位的人絕大多數(shù)還就真是這么說話的,自以為特別有內(nèi)涵和架勢。傅椎祁自己一邊嫌棄,一邊也經(jīng)常這樣。人是很容易被周圍環(huán)境裹挾住的。 他想了想陸承焱這話的意思,說:“不知道你說什么?!?/br> 陸承焱索性挑明了說:“我聽說喻兼而心里有個人?!?/br> 傅椎祁只當(dāng)他在挑撥,沒當(dāng)回事兒,嗤道:“你想說是你???” “那要是我還輪得到你?我他媽早把他關(guān)起來玩得只會叫爸爸了?!标懗徐凸馐沁@么一說都覺得自己顱內(nèi)爽翻天了。 傅椎祁暗罵了一句死變態(tài),敷衍道:“說完了吧?說完了我——” “別急啊,我沒說完呢?!标懗徐屠豢纤墒?,繼續(xù)說,“那人不是我,但也不是你,你要是不信……哎!利知來了?利知!” 第30章 傅椎祁順著他目光的方向瞥去進(jìn)門口, 還真是喻利知來了,正笑著和胡備備那些人打招呼,聽到叫自己的聲音就看了過來, 笑著擺手。 陸承焱一再招呼喻利知過來,喻利知就過來了,一來就被陸承焱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澳阏f你那弟弟,喻兼而,是不是心里有過人?” 喻利知嘴角的笑容一凝,短暫的愣怔過后,隨即目光閃爍起來,看了傅椎祁一眼, 飛快地移開目光, 對陸承焱支支吾吾道:“說什么呢, 這么突然地……” 喻利知這態(tài)度令傅椎祁愣了下。陸承焱固然可以把放屁當(dāng)飯吃, 喻利知卻應(yīng)該不敢串通陸承焱來這么誆騙他。 喻利知支吾了一陣到最后都沒承認(rèn), 但也沒否認(rèn),只推說自己哪能知道喻兼而心里想什么。 陸承焱讓喻利知去胡備備那邊先玩著,支開他后, 招手讓自己帶來的小情從包里掏出個看起來時間不新的手賬本,遞給傅椎祁。 傅椎祁莫名其妙地接過來翻開一看, 扉頁簽著喻兼而的外文名,再翻兩頁,字跡確實(shí)像是喻兼而的。而且有的頁里還貼了喻兼而的照片,拍立得、大頭貼什么的。 傅椎祁一邊翻閱一邊將信將疑地問:“你哪來的這東西?” 他都沒有這東西。他知道手賬, 但不知道喻兼而也有這愛好, 還做得挺精致用心。 陸承焱坦然道:“進(jìn)屋偷的唄,不然我變出來的???他就擱他北歐那家里了?!?/br> “……”傅椎祁翻頁的手停住, 嘴角狠狠抽搐了兩下,抬眼看著他,“你變態(tài)?。俊?/br> 陸承焱一臉理直氣壯:“說好聽點(diǎn)行不行?這跟變態(tài)有什么聯(lián)系?我這叫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梟雄你懂不懂?” 傅椎祁欲言又止,真怕自己說點(diǎn)什么把這變態(tài)梟雄給說爽了,只能把手賬合上還給他:“梟雄你自己拿著看吧,我沒你這么梟,不說了,有事兒走了?!?/br> 陸承焱就是個癲公,和癲公說道理還不如對牛彈琴。 陸梟雄卻不由分說把手賬塞他手上:“沒事兒兄弟,這東西我還有十幾本,我沒你那么摳,這本就免費(fèi)送你,回去好好兒看?!?/br> “你不會把喻兼而他家搬空了吧?”傅椎祁充滿質(zhì)疑地問。 陸承焱哈的笑了一聲:“哪能啊,我又不缺那點(diǎn)東西。也就在他床上睡了兩天?!?/br> “……” 傅椎祁徹底沒話說了。他能從陸承焱猥瑣的表情和語氣中想象出對方具體干了些什么,胃里都不舒服起來。 他打小精神壓力大,吃都吃不好,后來又把酒當(dāng)水喝,是有胃病的,不過和喻兼而同居后,尤其是最近兩人關(guān)系在蜜月期,他很少出去玩,喝酒也少了,三餐好好兒吃,已經(jīng)有一陣子沒犯過了。 但現(xiàn)在陸承焱那短短的一句話就夠他難受了。雖然這其實(shí)挺莫名其妙的。 陸承焱又不是睡了喻兼而,只是把喻兼而以前的床給睡了,誰要吃這醋誰腦子有毛病。但傅椎祁就是煩躁了起來。 事實(shí)上不止這次,每次他意識到陸承焱在意yin喻兼而的時候都會感覺到不適,只是沒有這次這么強(qiáng)烈而已。 陸承焱看著他臉沉下去,爽了,笑著拍拍他肩膀,轉(zhuǎn)身回人群里社交去。 傅椎祁沒僵持太久,十來秒后就做好了表情管理,面色如常地也過去了,把手賬狀似隨意地?cái)R在一旁,倒也沒人問,都知趣,能說笑的說笑,不能的都當(dāng)沒看見。 話分兩頭。 傅椎祁接了通電話出門之后,喻兼而自顧自吃好喝好,完事兒了正收拾呢,收拾到一半,有人打電話給他。 他以為是傅椎祁,生怕這廝又被被那群狐朋狗友攛掇著把自己叫去什么ktv啊俱樂部啊,磨磨蹭蹭地過去,拿起手機(jī)一看,來電顯示卻是舒雅。 喻兼而心中一震,慌忙接了,問她有什么事。舒雅很少會主動聯(lián)系他,現(xiàn)在又大著肚子,還有舒鷲…… 舒雅的聲音很急促,帶著沙啞的哭腔:“你現(xiàn)在方便嗎?有人在旁邊嗎?” “沒,就我一個人,怎么了?”喻兼而問。 “我……唉,”舒雅哽咽道,“小鷲他自殺了?!?/br> 喻兼而頭皮一麻,失聲道:“怎么會?!他現(xiàn)在……” “你先別急,”舒雅反過來安撫他,“還在搶救,沒說他已經(jīng)……只是……”她抽泣兩聲,說,“兼而,我知道我不該跟你說這些,可是你哥哥有事出門了,我還沒跟他說。他雖然對小鷲也好,可也已經(jīng)為小鷲做很多了,我怕小鷲還這么不懂事,你哥哥會煩,以后就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