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傅椎祁聽了這話心里一刺, 差點(diǎn)兒破防到臉上。 誰要和他正常相處啊……什么叫“正常相處”?就是沒什么關(guān)系地相處?呵呵,誰要這種東西啊!想巴結(jié)他的人多了去了, 他不缺這種人! 好在及時收住了,低下頭,藏住可能藏不住的微妙神情,過了一小會兒, 輕聲道:“忘了吧, 你哥那些事……沒你,我也會幫他的, 那么多年的朋友?!?/br>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傅椎祁突然就正常了,但總比不正常的好。喻兼而欣慰著繼續(xù)認(rèn)真給傅椎祁上藥,傅椎祁再沒說話。 直到涂完了,喻兼而一抬頭,愣了。 只見傅椎祁白著一張臉,要哭不哭地、用很深情又難過的眼神凝視自己,不知凝視了多久……大概從他安靜下來沒說話就開始了吧。 喻兼而想了想,正要開口,傅椎祁騰的起身,快步走進(jìn)臥室關(guān)上門,喻兼而都聽到落鎖的聲音了。 “……傅哥?”他跟著起身,去到門口,不知道這家伙又怎么了。 半晌,隔著門板,傳來傅椎祁虛弱的聲音:“你走吧……別管我。以后看到我也別管我。” 喻兼而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考慮再三,正要照他的話離開,又聽到了他的聲音在說:“我想祝福你們……我想接受現(xiàn)實(shí),不想再搞得那么難看,但是……但是我做不到。就算做到了,心有多痛我自己清楚,也只有我自己清楚……” 喻兼而:“……” 他就不想走了,默然抬起手,無聲地按在了門板上。聽聲辨位來看,傅椎祁此刻應(yīng)該是靠在了門上。 喻兼而情不自禁地腦補(bǔ)了一下,覺得這一幕好偶像劇啊。這么一腦補(bǔ),整個氛圍都浪漫起來。 但現(xiàn)在不是浪漫的時候,傅椎祁這情緒變得有點(diǎn)快,而且不久前才遭遇了那種事,喻兼而有點(diǎn)怕他一時沖動想不開。 “傅哥,你先把門打開?!彼桨l(fā)地讓自己說話的語氣溫柔些。 “……我不想再搞那么難看了,我知道,不管我怎么鬧,你都不會回到我身邊。”傅椎祁喃喃道,“你走吧。我能控制住我自己,但我控制得好痛苦……” 喻兼而聽他這么痛苦,思來想去,轉(zhuǎn)身正要走,他又開口了:“今天是我生日?!?/br> 喻兼而細(xì)思不是,道:“你生日不是……” 傅椎祁打斷他的話:“農(nóng)歷生日。” 哦哦,聽說過。喻兼而想了想,正要開口說生日快樂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他接著說:“我媽突然叫我過來,我以為她是要給我過生日。結(jié)果她根本不記得。她只是想讓我去對付我爸的情婦,我拒絕了她,她就讓我滾?!?/br> “……傅哥……” “你其實(shí)知道那些關(guān)于我身世的傳言吧?”傅椎祁問。 喻兼而一下子不說話了。 傅椎祁自嘲地笑了聲:“果然知道……全世界都知道。你不是總不明白我為什么那么死要面子嗎,因?yàn)樵經(jīng)]有的東西就越在乎。全世界都知道我沒臉,我就必須要臉?!?/br> “……傅哥,你把門打開?!庇骷娑荒苓@么說。 傅椎祁卻仿佛沒聽到一般,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繼續(xù)夢囈般剖心傾訴:“其實(shí),外面人誤會也就罷了,可是就連我親爹都……連我媽都不待見我。是不是很莫名其妙???我這么丟人,就是他倆造成的,他倆反而怪起我來了,我的腦袋是長了癩子嗎?” 喻兼而:“……” 傅椎祁原本是做戲,可做著做著,把自己給做進(jìn)去了,真是越說越委屈,忍不住低頭哽咽起來。 原本自己就那么慘了,喻兼而還不要自己了,跟一個從人品道德高度碾壓自己的小馬哥跑了。但凡那個小馬哥壞一點(diǎn),他還能干點(diǎn)別的。 可他現(xiàn)在還是動起了手段。 他憋了兩年,他給了自己、也是給了喻兼而和詹驥兩年的時間,可時間根本沒有淡化一切,時間根本不會淡化一切。 他只會在時間里痛苦煎熬,直到忍受不了地爆發(fā)。 不知過了多久,喻兼而溫柔地說:“傅哥,你開下門先。” 遲遲沒有得到回應(yīng),只有隱約的啜泣聲,還很不明顯,令喻兼而疑心是自己聽錯了。 就在他以為傅椎祁不會開門了的時候,門開了。 他抬眼,對上傅椎祁滿是脆弱的臉。 傅椎祁垂著眼眸,沒看他,只是低聲說:“你走吧,我沒事,這么多年我都是一個人這么過來的,今天的事不是第一次,不是唯一一次,我要會因?yàn)檫@個做傻事,早就做了?!?/br> 喻兼而道:“我再陪下你吧,雖然幫不上什么忙,但有……有朋友陪著,心里怎么都好受點(diǎn)。” 傅椎祁仿佛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猛地將他抱入懷里。 喻兼而愣了下,下一秒回過神來,內(nèi)心掙扎再三,最終還是沒拒絕這個擁抱,反過來安撫道:“傅——” 傅椎祁不給他拒絕的機(jī)會,乞求道:“求求你,別拒絕我,就今晚……” “……” 這話,聽起來怎么怪怪的……唉,都這樣了,口不擇言也是有的。喻兼而無聲地嘆了口氣,輕輕地拍拍傅椎祁的背:“去沙發(fā)上坐著說吧?!?/br> 坐什么沙發(fā)!坐床上去,看老子不做死你……算了。 傅椎祁這會兒提不起那事兒的興趣,在他的設(shè)想中,自然是越早把喻兼而睡了,越對他破壞那倆感情的復(fù)仇計劃有利,明明一切都進(jìn)行得很順利,可是到了這一刻,他只是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抱著喻兼而,別的都可以不做,話都可以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