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天有點偏執(zhí)癥犯了，一天天的就想把工作干好，對不起啊兄弟。”季野把穆薩按到座位上，“等忙過這一段時間，我來你的農(nóng)場幫工兩個月，無償?shù)?，不用給我工資?！?/br>
    “那行吧。”穆薩勉強答應(yīng)，“你別又給我糊弄過去??！”

    其他人也都跟著找位置坐下了，季野一一介紹桌上的人，大家互相寒暄了幾句，就開始把桌子上的牛羊rou下鍋。

    雖然兩撥人是第一次見面，幾杯啤酒下肚，話匣子很也容易打開，不過主要的話題還是圍繞楚風(fēng)揚和季野。

    一開始無非是罵這兩個人如何無情，老朋友都不知道聯(lián)系，吃到后來段可崢越喝越上頭，舉著酒杯繞到楚風(fēng)揚身邊，目視了他很長時間，看得楚風(fēng)揚心里發(fā)毛：“干嘛？”

    “你知道嗎？”段可崢用食指戳著楚風(fēng)揚的胸口，“你不在的這些年，我們在季野面前都不敢提起你?！?/br>
    季野猛烈咳嗽了幾聲，然后往嘴里猛塞了幾塊牛rou沾上辣椒，似乎是燙到自己了，又開始猛灌水。楚風(fēng)揚從自己的水杯后面看著季野，說：“就當(dāng)我不存在了是吧，也挺好的。”

    “那也不是……”秦顏接過話題，“楚風(fēng)揚你知道嗎，你留在公司的那些相冊，還有掛在墻上的精心挑選的照片，都被我們搬到了新大樓里。有的時候季野過來，忙完后就會盯著那些照片發(fā)呆，我問他要不要拿走幾幅，他又說不要，說這些照片永遠是屬于茁野的?！?/br>
    秦顏突然壓低聲音，在楚風(fēng)揚耳邊說：“但是在我們沒注意的地方，他有偷偷用手機拍下來哦?！?/br>
    “哈哈哈，秦顏姐你也喝醉了……”季野連忙要拉起秦顏，“走，咱去外邊醒醒酒。那個什么，段哥，你也跟我出去?！?/br>
    “我醉什么，我酒量那么好？”秦顏甩開季野的手，“誒，我記得墻上還有你獲得金鏡頭獎的照片，里面還有季野的身影呢?！?/br>
    最后季野把他們兩個半拖半拉到外邊透氣，包間里才稍微安靜了一會。

    楚風(fēng)揚愣住盯了門口他們出去的身影幾秒，才回過神來看向剩下的兩個人。結(jié)果穆薩吃完碗里的rou，又給自己倒了滿杯的酒，起身邁過中間的幾個座位，坐到楚風(fēng)揚旁邊秦顏的位置，似乎是有話和他說。

    楚風(fēng)揚放下筷子，“怎么了？”

    “來，楚大哥，我敬你一杯?！蹦滤_說，“我干了，你隨意?！?/br>
    楚風(fēng)揚還有點高反的癥狀不太能喝酒，聽話隨意喝了一口。

    穆薩接著說：“自從你把季野從這里帶走，我就一直想找你聊聊季野的狀態(tài)。但怕給你們增加沒必要的負(fù)擔(dān)，所以我沒有打電話給你。你還記得我在那天晚上說的話嗎，我說我相信你這個把他帶走的人，讓你好好待他。”

    “你那時候喝醉了還記那么清楚？”

    “我對于重要的事情可是記性一點都不差的，喝醉了也記得?！蹦滤_說，“阿野是很不會表達的人，受了什么委屈事情也不和我們這些朋友說。別說是住那么遠的我了，就算是小花，他也從來不會主動去說出自己的處境。”

    格桑梅朵說：“他被大學(xué)開除的時候，也不聯(lián)系我，我真的快急死了，以為他想不開出了什么事情，那段時間也是他和我在醫(yī)院的錄音被曝光的時候，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壓在他的身上，但就算這樣，他也總低著頭一言不發(fā)的，我問一句他答一句?！?/br>
    楚風(fēng)揚點頭說：“季野是這樣的。”

    “你當(dāng)時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呢？”穆薩說，“你還記得嗎？”

    “我說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br>
    “我知道了你們的事情，雖然季野對我瞞得緊，但是我也不是瞎子聾子，我能在網(wǎng)上看到他發(fā)生了什么，還有你的公司遭受了什么?！蹦滤_說，“我在視頻通話里一直質(zhì)問他，他受不了，全部告訴我了?！?/br>
    “我就想問你一句?！蹦滤_正視著楚風(fēng)揚，視線不那么友善了，“這么多年了，你履行了當(dāng)時的諾言嗎？”

    楚風(fēng)揚有點想逃避這樣目光如炬的眼神，稍微撇開了視線說：“對不起?！?/br>
    “可別啊，你沒有對不起我什么，你又沒有在感情上傷害我。”穆薩說，“但我剛才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暗自下定決心，想要把你拉到什么荒山野嶺里嚇唬一頓?？墒钦嬲姷郊疽皩δ愕臉幼?，我又想想算了，我要是把你整傷了，阿野可能也要把我整一頓?！?/br>
    “什么樣子？”楚風(fēng)揚問。

    “你可能覺得稀疏平常了吧，但在我這個沒怎么講過你們相處的人眼里，他對你的狀態(tài)很不一樣。阿野他是真的很在乎你啊，我們都能看得出來?！?/br>
    “以前我和他通話吧，就阿野剛?cè)ド虾Ｄ嵌螘r間，他每次聊到你，都會非常開心和崇拜，他說你是他見過最好的哥哥，是他兄長一樣的角色，你讓他住在你的豪宅你他有多么多么榮幸。他想要好好讀書考大學(xué)，下半輩子拼命掙錢來報答你?！蹦滤_拍了拍楚風(fēng)揚的肩膀，“說實話為此我還挺吃醋的呢，但也真的為他高興，以為他終于苦盡甘來了，這是他青少年時期經(jīng)歷了那么多苦痛應(yīng)該得到的?！?/br>
    “但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和我通話都不開視頻了，聲音也沒精打采的，也不經(jīng)常提起你了，說你特別忙，他不想要打擾你，還覺得自己給你添了很多的麻煩，說欠你那么多感覺這輩子都還不清了，他這個人就是經(jīng)?？吹妥约骸！蹦滤_笑了一聲，“再后來發(fā)生了這樣那樣的事情，他就和我的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