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詩會,有時候也能變成相親會。 詩會現(xiàn)場本就沒有多少哥兒,秦宛書一來,便瞬間成了眾星捧月。 不少圍繞著槐輕羽的學(xué)子,紛紛走過去,與秦宛書打招呼。 秦宛書一改在槐輕羽面前的傲慢和沒教養(yǎng),在這些男人面前,不僅一舉一動都挑不出毛病,連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 槐輕羽看著這副場景,但笑不語。 同樣的場景,槐輕羽上輩子不知道見過多少次。 只不過不同的是,上輩子秦宛書是真有學(xué)問,這輩子嘛……嘖。 混跡于這些才子之中,卻空有美貌,沒有才學(xué)支撐,無異于空中樓閣。 現(xiàn)在站得越高,將來事跡敗漏,就會摔得越慘。 忽然,槐輕羽瞥見了傅珣?zhàn)┑纳碛啊?/br> 傅珣?zhàn)╋@然也看見了他,漆黑如墨的眼睛一亮,便快步走了過來。 槐輕羽輕嗤一聲,像是沒看見他一般,走向了另一個涼亭。 上一世,他也曾參加過不少類似的詩會,他誰都不認識,只覺得在傅珣?zhàn)┥磉呌邪踩?,所以拼了命想往他身邊擠,與他說兩句話。 可每次傅珣?zhàn)┒紩医杩趯⑺虬l(fā)走。 后來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因為一件事情,在被打發(fā)走后又折返回來,卻聽到了傅珣?zhàn)┡c人不屑的談?wù)撍?/br> “槐輕羽?他名聲那么不好,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我怎么能讓他影響了我的名聲? “不過是一條倒貼的狗罷了。 “我和他平日里可沒什么交集,你們再將我與他聯(lián)系在一起,我就撕爛你們的嘴!” ……想到那些話,槐輕羽真為上輩子的自己不值。 尤其是他想到自己上輩子傻傻的,在聽了這些話后雖然生氣不已,但在不久后卻又被傅珣?zhàn)┤詢烧Z哄好了,輕易的原諒了他,就覺得心塞。 參加詩會的人很快到齊了。 諸位學(xué)子很快在涼亭內(nèi)坐好,幾位主辦詩會的官員,也陸陸續(xù)續(xù)到齊了。 既然是風(fēng)流才子齊聚的宴會,那些彈琴唱曲、附庸風(fēng)雅的伶人和妓子,也被請了不少。 參加宴會的官員們,也各自帶了年輕美貌的妾室或男寵。 忽然,不知是哪個才子驚呼了一聲。 “是、是宋欽隱!” “宋欽隱”三個字,瞬間引起了所有學(xué)子的注意。 無他,完全是宋欽隱從前在才子圈里,名聲太響亮了。 出身名門,將來的一等公爵,長身玉立,容貌俊秀,這些都不足為道的額外加分項。 真正讓學(xué)子們憧憬的,是他那股堅毅好學(xué)的性格,超脫于世的氣質(zhì),以及斐然到令人驚嘆的文采。 可以說,宋欽隱是盛京第一才子也不為過。 可如今的宋欽隱…… 在場學(xué)子見了,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眼里流露出惋惜、心疼,以及……nongnong的不屑。 看見曾經(jīng)高不可攀的偶像,如今淪落到這種地步,沒有人不覺得幻想破滅。 他們甚至產(chǎn)生了憎恨的情緒,紛紛捶著桌子,咬牙切齒的仿佛宋欽隱殺了他們爹娘: “真賤!他怎么還有臉活著?” “好歹曾經(jīng)的盛京的第一才子,如今竟然……成為了、成為了老男人的玩物!” “真惡心!你看他這衣衫不整的樣子,說不定剛被玩完,便被帶過來呢!” “對呀!他連腿都合不上了,指不定在私下里被多少人玩過呢!真是臟透了!” “他連妓子都不如,好歹讀過那么多年的書,怎么連一絲風(fēng)骨都沒有?” 聽到這些污言穢語,宋欽隱本就慘白的臉色,頓時面無血色。 他穿了一層單薄的白衣,衣衫下面是滿身的傷痕。 他艱難地抬起臉,只掃了一眼周圍的才子,便迅速的地垂下頭,不想再看到他們面上的鄙夷。 他想要辯解說自己才沒有合不攏腿! 他是干凈的! 但他吞咽著沙啞刺痛的嗓子,渾身又餓又痛,幾乎發(fā)不出聲音。 憤怒、屈辱,遍布了他整顆心臟,壓抑得他快要呼吸不過來。 他快受不住了。 他再也不想呆在這惡心又腐爛的泥沼里了! 誰來救救他! 第066章 第 66 章 沒有人聽到他的心聲。 見他直愣愣的站在當(dāng)場, 不愿再朝那群才子們邁一步,劉侍郎瞇了瞇閃著精光的渾濁眼珠子,表情滿是不悅。 他怒氣沖沖的冷喝道:“賤奴!愣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隨我進去, 省的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宋欽隱氣得渾身顫抖,手指緊緊握著, 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 但落在劉侍郎手里這幾日,他早已懂得了忍耐。 在劉府, 清高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頭昂得越高,被鞭打得就會越狠。 宋欽隱低眉順眼的彎下背脊,沉默得不發(fā)一言。 “真是活畜生, 連句人話都不會說!”劉侍郎冷冷罵了一聲,滿懷不悅。 他要的是乖順聽話的男寵, 又不是難侍候的大少爺。 宋欽隱的名聲,他不是沒有聽說, 但他年紀(jì)大了,消息漸漸閉塞,并不了解宋欽隱先前在才子中有多受歡迎。 即便知道,他也不在乎。 反正宋欽隱如今已經(jīng)成了他的家奴,即便從前再有才,也翻不出任何風(fēng)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