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誰對你一見鐘情了?”白衣書生惱火的咬了咬牙。 他是卻陽候府世子,名為林牧轍。 卻陽侯府只有林牧轍一個小輩男丁,所以他自小便被全家千嬌百寵著。 林牧轍生性愛好美人,見到漂亮的總想勾搭,但是得到對方的身子后,就又立刻拋棄了。 說他壞,他并未強(qiáng)取豪奪,將人哄到手的方式也是溫和的;但要說他不壞,他面善心狠,依仗著身份和外貌,對著那些單純無知的哥兒花言巧語,哄了人的身子后就無情丟掉,平白害了許多哥兒的一生。 對于這種人,槐輕羽向來嗤之以鼻,敬而遠(yuǎn)之。 槐輕羽擰了擰眉,手指搭在面前的桌上,輕輕點(diǎn)了幾下,語氣里滿是嫌棄:“那你在這里呆站著,還滿臉通紅做什么?鬧肚子憋不住了?” 林牧轍深吸一口氣,俊逸的眉眼間全是不悅。 他的口味向來一層不變,那就是喜歡溫柔怯懦、對著他羞答答的哥兒。 槐輕羽單是說話,都這么有攻擊性,顯然不是他的菜。 林牧轍不是那蠢人,急著找下一個哥兒獵艷,當(dāng)即轉(zhuǎn)身就走。 他走得又快又急,槐輕羽看著他那急色的背影,慢悠悠道:“卻陽候世子,你真的鬧肚子了?記得帶張手紙,找個僻靜的地方解決?!?/br> “手紙?誰有手紙?”一個書生聞言,快步走了過來,一臉崩潰的捂著肚子,“我、我真的鬧肚子了,快憋不住了,誰有手紙借我一些?” 書生話一落,不少人都看向林牧轍。 有人指著林牧轍道:“林世子也鬧肚子了,你去朝他要。” 林牧轍:“……” 他聞言,氣惱的轉(zhuǎn)身,隔著幾個桌子,狠狠瞪了槐輕羽一眼。 他極好面子,生怕那書生真的跑過來扯他袖子,朝他要手指。 好在那書生憋得急,來不及得到回應(yīng),便沖出去找茅廁了。 林牧轍咬著牙,又瞪了槐輕羽好幾眼才作罷。 他很快又找到了一個新的目標(biāo),拔出腰間的折扇,再次朝新目標(biāo)貼了過去。 槐輕羽知道,自己在林牧轍的心里,已經(jīng)成為下頭哥兒了。 但他不在乎,林牧轍這種人,粘上去便甩不掉。 他佩服林牧轍。 為了下半身,真是竭盡全力,絞盡腦汁,受再多挫折也不氣餒,下一秒又滿血復(fù)活繼續(xù)戰(zhàn)斗。 令他意外的是,林牧轍這次又盯上秦宛書了。 他看見林牧轍靠近秦宛書,不知含笑說了什么,秦宛書立刻嬌羞的低下了頭,滿臉春色。 秦宛書和林牧轍說說笑笑,無意間看見槐輕羽朝這邊望過來后,秦宛書立刻得意的揚(yáng)起下巴,冷哼了一聲: “槐輕羽,林世子說你剛剛在厚著臉皮糾纏他,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槐輕羽被這顛倒黑白的話噎了一下。 他看秦宛書緊緊挨在林牧轍身邊,一臉撿到寶,生怕他跑去搶的得意表情,頓時煩躁的揉了揉眉心。 他笑了一下,淡淡丟下一句,“你樂意就好?!?/br> 他懶得和秦宛書解釋,就讓秦宛書誤會吧。 秦宛書這么喜歡和他爭東西,若是認(rèn)為他糾纏林牧轍,一定會抓住林牧轍這坨屎不放的。 時間久了,林牧轍這坨屎一發(fā)酵,不知道該有多臭呢! 到時候,秦宛書受得了嗎? 槐輕羽吃了幾口菜,然后放下筷子,仰頭望著天上的半月。 上輩子,他就是在這半月之時,救下傅珣?zhàn)┑摹?/br> 現(xiàn)在,槐輕羽坐在座位上沒動。 傅珣?zhàn)?yīng)該正在水里淹著。 槐輕羽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發(fā)現(xiàn)這些人一個個喝得腳步虛浮,根本沒有人離場。 先前那個上茅廁的才子,所去的方向,也與傅珣?zhàn)┍谎偷暮限@北轍。 很好,這一次,傅珣?zhàn)┎粫俚镁攘恕?/br> 終于…… 槐輕羽緊繃的弦,放松了下來。 他剛剛一直都在觀察著周圍,生怕有人出去散心來到湖邊,像他上一世那樣,將傅珣?zhàn)┚绕稹?/br> 好在,傅珣?zhàn)]有上輩子幸運(yùn)。 傅珣?zhàn)┑脙斔浮?/br> 他不救他了。 槐輕羽倒了滿滿一杯酒,將酒全都喝進(jìn)了肚中。 他回味了一下口腔里酒液苦澀的味道。 又接著倒了好幾杯,猛得灌入了口腔中。 他喝了一整罐的酒,約莫是醉了,看著周圍人的時候,還帶著一點(diǎn)重影。 忽然,他被不遠(yuǎn)處主位上的動靜,吸引了注意。 他恍惚的將目光,投向了臉色慘白,深深低著腦袋的宋欽隱。 只見宋欽隱的臉色滿是隱忍和屈辱,正被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抓著手腕,往自己懷里帶。 宋欽隱不斷掙扎,白皙俊美的臉,在驚懼之下顯慘白一片。 但他始終保持著風(fēng)骨,脊背挺得直直的,高揚(yáng)著脖子看向那人:“這位大人,請您自重。” “自重?”那位大人喝得整張臉通紅,聞言不僅不松手,反而還握得更緊了,甚至還沖著宋欽隱,打了一個酒嗝兒。 那位大人目光如毒蛇一般,陰冷的掃視著宋欽隱,嗤笑一聲:“宋欽隱,你可還認(rèn)得我是誰?” 宋欽隱努力想抽回手腕,但對方的手卻紋絲不動,始終如鐵鏈一般鉗在他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