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只要翠柳不背叛他,他就能高枕無憂。 齊涌姿心下稍安,喝了一杯酒,神色鎮(zhèn)定下來。 琉璃玉鎖送完后,其余人開始挨個送禮。 禮物送完,便是較為放松自在的宴飲之時了。 眾人舉杯歡慶,一群一桌鮮艷的伶人,也魚貫而入,紛紛獻起歌舞來。 為首一個伶人是名長相美艷的哥兒,舞技傾城,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涼妃懷中抱著九皇子,抬眼一掃,就看見了那名哥兒,頓時,她的表情變得惱怒了起來。 她徑直將九皇子脖子上的琉璃玉鎖扯了下來,直接摔在了地上。 琉璃玉鎖是圣上剛送的,此舉無疑是在打圣上的臉,一時間,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下來。 大臣們大氣都不敢出,那群伶人們也紛紛跪了下來,絲毫不敢抬頭。 圣上情緒一向穩(wěn)定,威嚴的瞥向涼妃,“涼兒,你這是在做什么?” 涼妃面色不忿,自覺有理,當(dāng)即埋怨道,“圣上羞辱了臣妾,還不許臣妾生氣?” 圣上瞇眸,“朕何時羞辱你了?” 涼妃伸手一指,指向了那群伶人之中,為首的哥兒,“如果圣上沒有羞辱臣妾,為何送九皇子的琉璃玉鎖,像爛大街的東西,那個伶人的脖頸上,為何會帶了一個一模一樣的?” 經(jīng)過涼妃的指引,眾人紛紛將眼神投向那個哥兒。 果然看見了那哥兒脖頸上,帶了一塊琉璃玉鎖。 貴妃看熱鬧不嫌事大,笑瞇瞇道:“涼妃莫要胡說,琉璃玉鎖價值連城,是專門賞賜給皇子的,那伶人怎么會有?你別是看錯了吧?” 涼妃冷笑,“貴妃jiejie老眼昏花,meimei眼睛可尖著呢,絕不會看錯!” “就算如此,也要先搞清楚再說?!辟F妃說著,慢條斯理的看向那哥兒,“你來說說,你脖子上帶的那個琉璃玉鎖,究竟從哪兒來的?” 那哥兒摸了摸脖頸上的東西,嚇得臉色慘白,誠惶誠恐的道:“賤民不知道琉璃玉鎖是什么東西。這玉鎖是賤民的一個恩客賞賜給賤民的,覺得漂亮就一直帶著了?!?/br> 眾所周知,這些伶人雖然表面上以賣藝為生,實際上也會賣身子。 而這支伶人隊伍在盛京內(nèi)十分出名,光顧的貴族們十分繁多,所以有恩客送貴重禮物也不足為奇。 貴妃聞言,繼續(xù)追問,“恩客?是什么樣的恩客?” 哥兒聞言,只好一五一十和盤托出,“是一名約莫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男子相貌英俊,身材高大,與、與圣上有些相像……” 這個描述,也就只有在場的三皇子齊涌姿符合了。 畢竟,與圣上相像,又有這琉璃玉鎖的,只可能是某位皇子。 但是大皇子、二皇子,一個癱瘓一個傻,四皇子是個哥兒,太子雖然也是二十多歲,但是長相與四皇子是如出一轍的陰柔漂亮,七皇子又是個孩子。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齊涌姿的身上。 齊涌姿強裝鎮(zhèn)定,假裝不知道這些目光的含義。 但今日的局是貴妃特意為他組的,豈會放過他? 貴妃當(dāng)即問道:“三皇子,此事你有何看法?你的琉璃玉鎖能否拿給在場眾人看看?” 齊涌姿:“……” 他怎么還可能有玉鎖? 他深吸一口氣,神色仍舊保持得很好,絲毫看不出慌亂,聲音平穩(wěn)道:“我的那塊玉鎖早就弄丟了,點玉宮向來荒涼,連一個侍衛(wèi)也沒有,說不定被哪個太監(jiān)摸走賣掉了?!?/br> 如果沒有伶人這一出,他這話還可能糊弄過去,但有了伶人的說辭,他的這套言論根本站不住腳。 誰信了誰就是蠢貨。 涼妃自是不信,被氣的眼前發(fā)黑。 她忍不住猜想,齊涌姿是自己不得寵,故意弄出這一回事,想要毀了她的兒子。 讓伶人在這大喜之日,戴了一樣的琉璃玉鎖,那以后別人提到九皇子,豈不是腦海中就會和伶人這種卑賤之物聯(lián)系在一起? 涼妃惡狠狠的咬著牙,抱著九皇子跪在了地上,“圣上,三皇子身為皇子,卻與伶人廝混,還指使伶人羞辱臣妾和九皇子,罪無可恕!” 貴妃見狀,也立刻配合的跪了下來,“圣上,涼妃說得沒錯,三皇子不知禮數(shù),敗壞皇室名聲,如今朝臣都知曉了他出宮廝混,傳出去整個皇室都要丟盡了臉面,還請圣上懲罰三皇子!” 齊涌姿聞言,立刻慌了。 他的身軀不可抑制地顫抖了起來。 涼妃和貴妃,母族都是朝中不可撼動的龐大勢力。 而他,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皇子。 圣上會如何取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顫抖著嘴唇,“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哀求道:“父、父皇,兒臣沒沒有與伶人廝混,更沒有故意羞辱涼妃,求、求您明察秋毫!” 然而,他再哀求也無濟于事。 相比于他,圣上自然要順從涼妃和貴妃之意。 圣上緩緩開口了,“將三皇子貶為庶民!” 庶民! 此言一出,齊涌姿瞬間絕望了,渾身冷汗淋漓,大腦麻木的無法再運轉(zhuǎn)。 前世當(dāng)過九五至尊的他,如何也不能接受這個落差。 究竟是哪兒出了問題?他為何會與前世不同,為何會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