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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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這是真的嗎?!” “什么什么,給我看看!啊啊啊??!” 身后兩個華人女生的尖叫,讓賀云抬眼看去。 二人招呼著正在算優(yōu)惠券的同伴,滿臉興奮地將手機遞過去,換來了對方的原地旋轉(zhuǎn)跳躍。 “司玉真的要參加這次的跨年晚會嗎?!” “對??!都官宣了!” “媽呀,公式照都這么帥!要不是見過真人,都會覺得這是百萬修圖師!” “誒誒誒,幾點???” “都是晚上八點,不過是兩天哦!” 賀云從貨架拿調(diào)料的手頓住了,轉(zhuǎn)過身,看著她們。 “31號晚上在央視,1號晚上是大灣區(qū)新年音樂會!” “太好了!兩天都能看見司玉了!” “快快,讓我看看有沒有路透出來!” 賀云的手垂了下來,緊握著冰涼的銀色推車,一刻也不得放松。 【行程是不是要取】 ——刪除 【行程是需要推后】 ——刪除 【hy:跨年晚會的彩排還順利嗎?】 【甜心玉:它挺順的,我不太ok】 【甜心玉:晚會是最累的[委屈]】 賀云盯著跳動的光標,直到它一點點帶走屏幕的光亮,他也沒能問出那句話。 司玉也沒再提起新年假期的安排。 好像,他們都默認了彼此的答案。 2021年12月31日,賀云18歲的最后一天。 他在中餐館度過,司玉在墻上電視里陪著他。 司玉穿著白色新中式西裝,手拿一枝紅梅,站在舞臺中央、聚光燈中心,就連放下話筒的間隙也依舊保持著嘴角笑意。 賀云低下頭,折疊著手中的深藍色毛巾,轉(zhuǎn)過身,端起餐盤,擦著餐桌。 嗡嗡 【甜心玉:好累】 【甜心玉:你呢?有給自己買好生日蛋糕嗎?】 賀云關掉洗碗池的水龍頭,摘下黑色橡膠手套。 【hy:嗯,買好了?!?/br> 【hy:剛結束的晚會舞臺很棒,服裝和布景都很襯你。】 【對方正在輸入中……】 賀云沒能等到司玉的回復,倒是等來了送來后廚的更多碗碟。 “小賀,辛苦了?!崩习暹f來一個紅包,“老外的新年也是新年。過年再來幫忙,給你包個大的?!?/br> “謝謝,新年快樂?!?/br> 賀云點頭接過。 出了后廚,賀云才發(fā)現(xiàn),餐廳里的員工就剩下了他一個人。 這大概也是摳門只給8鎊時薪的老板,忽然大發(fā)善心的原因。 換好衣服,賀云踩著大本鐘的十二下新年鐘聲,走上了無人的街道。 咚! 【hy:遙祝新年】 咚! 【hy:一切順利】 咚! 【對方正在輸入中……】 賀云停下腳步,等待著司玉的回復,等待著大本鐘最后一記鐘聲。 “生日快樂!” 賀云看著并未跳出新消息的對話框,有些疑惑地蹙起眉。 “賀云?” 聲音不是從他的腦海中傳來,而是他面前。 咚! 最后一記鐘聲敲響,它將新年和司玉帶到了賀云身邊。 2022年1月1日,賀云19歲的第一天。 他站在寒風中,看著手捧蛋糕的司玉,笑著走向他。 第11章 坐下來 “司……” 賀云拿著貝果,穿梭在人頭攢動的新年街頭。 但他不敢喊出司玉的全名,生怕會引來周圍不少亞洲面孔的側(cè)目注意。 又過了一個街區(qū),賀云終于追上了司玉。 “你先吃點東西?!?/br> 賀云將他拉到了街邊一棟粉色房子下,將貝果遞了過去。 他的開場白太過生硬,司玉不愿搭理似乎也并不意外。 只見,司玉雙手插在白色羽絨服兜里,臉別向一側(cè)。 司玉在生氣。 賀云知道。 司玉的下巴和嘴都被黑色圍巾擋住,露出高挺鼻尖被凍得通紅,在寒風中微微翕動。 賀云伸出手,剛碰到他垂落的發(fā)絲,司玉便轉(zhuǎn)過了臉。 “11個小時!我飛過來用了11個小時!” 司玉拂開賀云停在他臉頰旁的手,緊接著推了他一下。 “就是為了聽你說這種話的嗎?” 司玉的力氣不大,但賀云依舊順從地往后退了步。 自己說了很糟糕的話。 賀云知道。 他低下頭,只敢看因太過匆忙,沒有涂抹均勻奶酪的貝果。 明明一切都很好。 在司玉身旁,許愿后吹熄了蠟燭; 在司玉身旁,裹著毛毯看了電影; 在司玉身旁,聽他說想去的地方。 只是—— “我們一會兒去諾丁山吧,昨晚電影太浪漫了!” “就像大明星因為街頭偶遇就愛上窮小子,這種只會在電影中才會出現(xiàn)的劇情;陰天的諾丁山和已經(jīng)被改造成紀念品商店的the travel bookstore也會讓你失望?!?/br> 沉默五秒。 司玉什么都沒說,甚至沒有喝上一口熱茶,抓起手機,推門離開。 賀云在說出那段話時不敢看司玉,就像現(xiàn)在一樣。 “夏天來會更合適一些,新年的市集并不好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