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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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玉委屈巴巴地“哦”了一聲,但下一瞬,他就被賀云攬入懷中。 “看鏡頭?!?/br> 司玉下意識看向鏡頭。 “你不是說不拍嗎?” “嗯,這只給我一個人看?!?/br> 隔著墨鏡,日光都被減弱,但賀云臉上的笑意卻好似愈發(fā)明亮。 賀云給司玉拍過很多照片,但從未像司玉24歲生日之后那樣,幾乎隨時都拿起相機,記錄下對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司玉問起,賀云只說:好看,想拍。 只有他知道,他在害怕,害怕司玉會在某天忘記自己。 但沒關系,他會記得。 “聽到了嗎?”賀云對著黑色絨盒里的藍色鉆戒說,“我會記得你的?!?/br> 他放下戒指,將它放到了地下室工具間的某個角落。 賀云其實并不想記得它。 如果司玉不記得,那么一切都毫無意義,它只是劃破他臉頰和刺痛他心臟的兇手。 還有,沈確嘲笑他不自量力的最佳佐證。 “賀云,我記得我跟你說過?!?/br> 沈確踢了腳臺階上的園藝工具。 「司玉很敏感。愛情這種充滿不確定因素的感情,更會誘發(fā)他的不穩(wěn)定。而你,在面對發(fā)病人是司玉時,你做不到傷害他,就只能傷害你自己?!?/br> 賀云抓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掉額頭汗水,不為所動地拿起園藝鋤,繼續(xù)給花圃松土。 沈確冷聲道:“你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義?你根本不知道司玉的雷區(qū)在哪兒,你跟他相處的時時刻刻都得小心警惕,哪怕你付出再多,他……” “心甘情愿?!?/br> 賀云四兩撥千斤,打斷了沈確趾高氣揚的說教。 沈確不信,不信有人能容忍,前一秒接受自己求婚的伴侶,下一秒就用求婚戒指,劃破了自己的臉。 他看得很清楚,賀云的傷疤切口光滑,除非司玉沖他像對自己一樣拿起了刀,就只可能是他手中的鉆石。 “你真的能接受?” 賀云好像被沈確蠢得有些不耐煩,踩著鋤頭,扭頭看他。 “怎么?你不能接受嗎?” 沈確愣了一瞬。 “滾出去?!辟R云拿起鋤頭,“司玉馬上就要醒了。” 司玉醒了,他睜開眼看著天花板。 他是被夢里裴宗齊的嘲笑聲驚醒的。 裴宗齊還是那副樣子,覺得西裝領帶麻煩,領口總是亂的;手中拎著酒瓶,食指夾著煙;臉喝得通紅,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司玉哈哈大笑。 他什么都沒說,就是沖著司玉一個勁兒笑。 司玉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所以他醒來后,第一時間就給裴宗齊所在的療愈院打去電話。 “你個崽種又給你老子……” “裴宗齊,你嘴巴給我放干凈點。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高利貸的人給打死了。再敢跟我在這兒胡言亂語,我現(xiàn)在就讓人把你舌頭割了,剁碎丟海里喂魚。”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隨即,再度傳來司玉在夢里「聽見」的嘲笑聲。 “我知道,沒你我活不到今天;但我最該感、謝的人不應該是沈確嗎?一個比一個心狠,你老子我有今天,跟沈確脫不了干系!等我出去那天,我一定要你和沈確不得好死!” “你把沈確剁了喂狗我都得給你遞刀子,至于我們倆見了面,誰死誰活還不一定?!?/br> 聽筒安靜幾秒。 “你到底又想找我做什么?” 三分鐘后,司玉掛斷電話,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賀云?!?/br> 司玉喚得很輕,但賀云好似心有靈犀。 “寶寶!” 司玉回過神,下床走向露臺。 賀云站在花園里,沖他揮手。 司玉撐在欄桿上,俯身看他。 夏日的葉片綠油油發(fā)亮,遠遠看去仿若油畫,油畫的主角則是對視的二人。 - 司玉進組了,不是主演,只是友情客串。 片場里,不知是誰喊了聲,司玉來了! 坐在黑躺椅上背臺詞的主演眼皮微撩,起身走到一旁樹下,靠著繼續(xù)看劇本。 “司老師辛苦了,這從機場過來還有好久的路呢,都還順利吧?” “順利?!?/br> 司玉對導演笑了笑,隨后掃視片場。 有空位! 拍戲這事兒,耗費精力又耗體力。 司玉在片場,從來都是能躺就不坐,能坐就不站。 剛躺下,他就拿出手機給賀云發(fā)消息。 【寶寶:山里面好多蚊子】 【寶寶:哭哭】 賀云看著對話框,仿佛見到了司玉此刻撒嬌的表情。 他笑了笑,打字回復。 【hy:包里給你放了驅蚊貼。】 【寶寶:親親】 第二條回復的字剛打完,一個黑色信號隔絕袋,就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賀云抬起頭,看見了腰間的武器帶,以及手持袋子的高頭大馬安保。 他將信息發(fā)出后,便把手機放入黑袋。 “賀先生,希望你不要介意?!?/br> 身著草綠色護士衣物的女人,公式化笑著走來。 “西森療愈院來訪者的規(guī)矩,哪怕您是霍梅爾特伯爵的朋友,也必須遵守?!?/br> 賀云微微點頭。 “好的,那請您跟我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