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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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恒勉強笑了笑,握著他的腳:“沒有這樣的魔法,只不過是他工作時間到了而已?!?/br> 司玉的腳終于落到了地面,踩著松軟的雪地靴站起來,認真問道:“他很貴嗎?” “嗯?” “哥哥為什么不可以白天也陪我?” “他害羞,白天不愿見人?!?/br> 齊恒拉過司玉的外套衣領,將扣子一顆顆扣好。 “雪化了,很冷?!饼R恒將他貼身的白色睡衣衣領撫平,“先進屋?!?/br> 司玉還在看著遠處,愣愣地被牽著往回走。 賀云出現(xiàn)在橡樹旁,盯著齊恒牽著司玉的手指,咬肌鼓了又鼓。 最后,還是沒忍住,彎腰草草裹了個雪球。 “哎呀!” 司玉捂著腦袋,吃痛地低喊了聲。 - 治療室里,司玉坐在矮椅子上,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中的各類玩具。 齊恒收拾好架子上的小動物和房屋玩具,轉(zhuǎn)頭就看見司玉悶悶不樂的模樣。 “在想什么?” 齊恒看著司玉將小天鵝放在了高高的積木臺上,心中有了個大概。 “我在想,什么時候可以長大?!彼居駬沃?,撩起眼皮看他,“齊恒,我想快點長大?!?/br> 齊恒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坐到他身邊,問道:“怎么突然這么想?” 他拿出活頁夾,翻動著前幾頁的筆記: 「彼得潘綜合征」 嗯,很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現(xiàn)在的司玉,沒有再拒絕長大,而是…… “18歲才可以談戀愛,是嗎?” 齊恒拿起的鋼筆頓住,愣愣地看著他。 司玉清澈的雙眼里,滿是期待的亮光,眉眼彎彎:“想和哥哥談戀愛?!?/br> 齊恒:“你,你想長大,就是為了談戀愛?” 司玉:“不是。” 齊恒松了口氣。 司玉:“是只想和哥哥談戀愛?!?/br> 齊恒沉默了。 治療室里,無聲的秒針也在沉默。 “18歲,是不是就可以親親哥哥了?” 齊恒沉默了。 “哥哥也很想跟我親親?!?/br> 齊恒的沉默震耳欲聾。 一小時后,在小書房里的賀云,也被齊恒吼得耳朵疼。 “絕對不可以,你絕不可以見他。”齊恒咬牙切齒,“他現(xiàn)在的記憶和心理年齡,都停留在16歲,更不可以做超出他理解能力范圍外的事情?!?/br> 賀云撐著臉,把玩桌上的素描筆,懶洋洋道:“比如?” 齊恒:??? 賀云不是沒皮沒臉的人,只是齊恒越是拿出一副大家長的做派,就越想和他對嗆。 賀云:“那也請齊博士,別再跟病人拉拉扯扯?!?/br> 齊恒:“……我什么時候和他拉拉扯扯?” 賀云想起早晨在湖泊旁,齊恒抱著司玉,給他穿襪子和靴子的場景,呼吸都加重了些,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你心里有數(shù)?!?/br> 齊恒想了想,蹙起的眉頭忽然松開,輕笑一聲:“長椅上都是雪,你想讓司玉坐上面?” 賀云:…… “還是說,你想讓我把他抱回房間?” 賀云:…… 齊恒轉(zhuǎn)身走了,留下賀云坐在書桌前,幾乎就要將手邊的筆捏斷。 天黑了,司玉回到房間,看著斷裂在書桌上的筆,疑惑地皺起眉。 忽然,燈光熄滅。 “哥哥?” 話音剛落,司玉的腰間都多出了一雙手臂,后背也被溫暖寬大的胸膛,緊緊包裹住。 “嗯。”賀云靠在司玉頭頂,“怎么知道是我?” 司玉握著他的手背,笑道:“只有你會這么抱著我啊?!?/br> “齊恒呢?”賀云的聲音低低的,“他不會這么抱你嗎?” 司玉“啊”了一聲,不等他再多反應,整個人就被翻了一圈,后腰抵到書桌上,雙手撐在賀云的胸膛。 “齊恒,他有靠你這么近嗎?” 賀云不得不問,哪怕他知道齊恒對司玉的治療而言有多重要,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想問。 “沒有。”司玉如實答道。 賀云的手放到了司玉的臉頰,輕柔地捏著他:“他有摸過你的臉嗎?” “沒有?!彼居窨恐氖郑淞瞬?,“只有哥哥會這么摸我?!?/br> “喜歡嗎?” “喜歡?!?/br> 賀云很想親他,他甚至覺得,司玉微微張開的嘴唇也是在這么想。 “哥哥,我想親你?!?/br> 賀云仿佛被灌了碗溫水,溫熱的血液順著五臟六腑流過,最后匯聚到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觸摸到司玉嘴唇的指尖。 “我也是?!?/br> 他不敢再看司玉,將他抱入懷中。 屋外巡邏燈的數(shù)數(shù)射燈下,賀云的臉龐忽暗忽明,說出口的話也低啞。 “哥哥也想親你?!?/br> 回到床上,司玉發(fā)現(xiàn)哥哥離他遠遠的,牽著他的手也沒用什么力氣。 “哥哥,你怎么不抱我?” 等了會兒,司玉身旁才傳來被褥窸窣聲和男人的回答。 “沒有的事?!?/br> 一條結(jié)實的手臂穿過了他的后脖,腰間的手一用力,司玉就滾進了對方的懷抱。 司玉蹭著他胸膛的布料,還是那股味道:霧凇松林,橡木苔裹著迷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