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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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煦安思考片刻,說:表哥昨天給你帶了些東西,我沒打開,都鎖在保險柜里。 二人來到書房,林煦安打開保險柜,取出一個灰白色的文件袋。曹仕建接過打開,直接把里頭的東西全都倒在書桌上,林煦安覺得曹仕建這個行為特別孩子氣,要是換成本尊,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動作。 曹仕建翻著文件袋里的材料,一目十行瀏覽了一會,林煦安簡單瞥了幾眼,發(fā)現(xiàn)都是中英夾雜的手寫稿,除了覺得愛人寫的一手好字之外,其他沒看出來什么。 最后,曹仕建視線落在一張微微泛黃的手繪規(guī)劃圖上,圖紙底下有一行非常眼熟的花體字,仿佛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曾親手撫摸過無數(shù)遍。 煦安,文河是什么地方? 林煦安一愣,文河,是我老家的一個縣城,前兩年剛在那里成立了一個國家級開發(fā)區(qū)。 前兩年? 曹仕建思忖:這些文件時間不短了,不可能是最近兩年的但轉(zhuǎn)念一想,其實也不奇怪,一個國家級的開發(fā)區(qū),兩年前落地,市政規(guī)劃應(yīng)該很早就開始了。 曹仕建往后翻了一頁,忽然額角一痛,忍不住伸手捂住。林煦安時刻關(guān)注著他的一舉一動,見狀立刻圍上去。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剛才額頭忽然開始疼。 林煦安嚇了一跳,把那些紙張材料什么都推到一邊,別看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曹仕建抬頭望去,眼前的男人眉眼深邃,棱角分明,是他能在記憶里搜索到的,長相最出色的人類。 最重要的,是氣質(zhì)特別干凈,眼眸清澈,沒有一絲一毫的俗念。 安安,你幫我看看后面一頁寫了什么。 林煦安依言低頭,只見規(guī)劃圖的后一頁寫滿了他不認識的英文單詞,但最后幾個字他是認得的。 forever love。 他腦海中一道光閃過,忽地想起開發(fā)區(qū)奠基儀式那天,曹仕建站在人群之中,如沐春風的模樣。 原來是這樣。 曹仕建見林煦安怔怔出神,靠著他,湊了過來。 這是雪萊的詩,《瑪麗安妮的夢》。 當她回過頭來遠眺著東方高空, 日出的霞光已點燃在那里, 她看見就在那明媚的晨曦之中, 一只巨大的黑錨正在升起。 無論她在把目光調(diào)轉(zhuǎn)向何方, 總看見黑錨高高懸掛在天上。' forever love,永恒的愛。 也是,曹仕建心里永遠的錨,一點點念想,足以支撐他度過孤獨、漫長的八年。 驀地,一滴淚落在紙上,隨即快速暈染開來,林煦安慌亂地用手去擦,沒想到眼淚越來越多,怎么擦都擦不干凈,此時脖子后頭傳來一陣涼意,原來是曹仕建惡作劇似的將手伸到了他頸后。林煦安想要伸手去抓那玩鬧少年,沒想到曹仕建的身形忽然模糊,林煦安慌忙大喊:別走! 仕建!別走! 下一秒,林煦安清醒過來。 居然是夢 他只覺脖子一涼,因為曹仕建把他的手機貼到了耳邊。 你母親打電話找你。 如果是工作的事,曹仕建不至于喊醒對方,可這通電話畢竟是林家父母打來的。林煦安是個孝順兒子,為了他,不惜和家人分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年沒回家了 林煦安擦了擦眼睛,不太敢直視身邊的愛人,縮在被子里和林母通話。 林母問了兒子最近的一些工作安排,然后又問了一句:什么時候回來? 傻兒子去年過年到曹家走了一趟,今年過年又在外頭忙工作,現(xiàn)在閑下來,怎么也該回家了吧,總不能父母想知道兒子的行蹤,還得通過媒體? 林煦安悄悄看了眼曹仕建,和平時一樣,戴著眼鏡,清清冷冷的,不是夢里面可愛單純的低幼版。 很好很正常。 林煦安拍了拍身下,示意對方靠過來。 曹仕建視而不見,林煦安干脆環(huán)住曹仕建的腰,硬是把人家按在自己胸前。 十八歲的美少年固然好,但還是調(diào)戲本尊更有意思一點。 林母又交代了兒子拍戲不要太拼、注意身體,最后,有些欲言又止地說:你也記得提醒那位,聽說北京前幾天下大雪,他的身體還好嗎? 林煦安看了眼曹仕建的氣色,有了昨晚的保養(yǎng),此刻應(yīng)該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我媽問你最近身體怎么樣。 丈母娘的關(guān)心,怎么說也得客氣應(yīng)對。 挺好的。曹仕建惜字如金。 不多說幾句? 說什么?說他怎么不知廉恥地勾引人家兒子? 曹仕建搖了搖頭。 他一直不肯見林煦安家人,實在是身為長輩,沒有辦法心平氣和地面對愛人的父母。從某種意義上說,因為他的緣故,林煦安這一生,結(jié)不了婚、也很難有孩子,注定不能完滿了。 林煦安以前不太懂曹先生的心意,隨著年歲漸長,慢慢有了同理心。如果自己是為人父母如果自己有一個疼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