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當年的不速之客
徐貞茹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興致勃勃的插著花,這是她近來迷上的一件事兒。聽到聲音,抬頭朝著門廳望過去,見是兒子,一臉的奇怪。 “你怎么回來了,不用陪寧寧吃飯嗎?” “她跟朋友出門了,沒在家!” “哦!誰呀?方黎含么?” “不是,就一朋友!” 你沒問清楚是誰嗎,去哪里了,安全嗎?” “放心吧,安全,我們剛剛還通了電話!那個,媽,您書房來下,我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跟您談!” 徐少爺說著,又吩咐徐府管家,不要打攪他和母親談話。 徐貞茹從兒子的凝重的神色中看出事情的嚴重性。放下手里的花,跟著徐曼冬一起進了書房。 “什么事兒?”徐貞茹心里打鼓,公司出了什么問題嗎?應(yīng)該不會啊,一直以來運營的不是挺好嗎?兒子接手以后,公司的效益穩(wěn)中又升,圈內(nèi)圈外對兒子也都是贊賞有加。 可如果不是公司的事兒,還有什么讓兒子這么嚴肅的。 “寧寧說她想起來了!”徐曼冬說到這,故意停頓了一下。 徐貞茹正在擺弄書桌上花瓶里插著的那支跳舞蘭,聽兒子這么一說,手抖了一下。雖然動作不是很明顯,但還是被徐曼冬看在眼里,但他未動聲色,等待著母親開口。 “她想起來了什么?”徐貞茹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素的那種即便天塌下來也是穩(wěn)坐不動的冷靜狀態(tài)。 徐曼冬看了一眼母親,剛要張口,卻被母親截住了出口的話,“冬冬,你雖然只有二十二,同齡人可能還算是個孩子,但是你不一樣,作為一個企業(yè)的總裁,你覺得像你現(xiàn)在這樣行嗎?說吧,怎么回事!” 被母親數(shù)落了幾句,徐少爺似乎意識到自己是有些毛躁了,吸了吸鼻子,“寧寧說她用酒瓶砸破了周文山的腦袋,當時流了很多的血,她問我那個人是不是死了!” 曼冬抬眼直視著母親的眼睛. 徐貞茹依然平靜如水,“你怎么說的?” “我聽的出寧寧很害怕,所以就胡亂編亂造說,周文山?jīng)]死,就是傷了以后要索賠,我給了他一大筆錢,但是有條件,以后不許他出現(xiàn)在c市!” 徐貞茹點點頭,“那寧寧呢,信了?” “應(yīng)該是信了,她向來對我說的話都深信不疑!” “這不是挺好,那你又慌張什么呢?” “媽,事實呢?到底怎么回事?周文山為什么從那天之后就沒再出現(xiàn)過,您不要說您不知道。連木子一直在找這個人的事兒您都知道,證明您也一直在關(guān)注,對嗎?” 徐貞茹抬了抬眼皮,手里依然在擺弄書桌上的花瓶里的花,左邊的抽出來換到右邊,似乎感覺不滿意,拿著花枝,若有所思,徐曼冬也不說話靜靜的,但是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母親。 終于找到了理想的位置,徐貞茹將手里的花插好,才回過頭對兒子一笑,“事實正如你說的那樣,周文山要賠償,我給了他一筆錢比他要的多很多,但條件是不能在c市出現(xiàn)!” “媽,這話騙騙寧寧還行,但是對我好像說服力差點!您為什么要趕走周文山,動機呢?” 徐貞茹的嘴角翹起,兒子會這樣問在她預(yù)料之中,“那個姓周的之前就在學(xué)校圍著寧寧轉(zhuǎn),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的,對吧?” 曼冬點點頭,“嗯!” “那你應(yīng)該也查到,他并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和誰交往甚密了吧?” 徐曼冬楞了楞,雖然他在母親下禁令之前一直在查曼寧車禍的事兒,也知道周文山這個人一直圍著曼寧轉(zhuǎn),但是他具體什么來歷,他還沒真沒調(diào)查過。 看兒子的表情徐貞茹大致猜到兒子不知情,指了指沙發(fā),“坐吧!冬冬,和同齡人相比,你算是沉穩(wěn),考慮事情也夠縝密,但畢竟還年輕。周文山是你二舅媽的弟弟薛平的手下,這個事情你不知道吧?” 徐曼冬又楞了楞,這個他還真不知道,不過二舅媽的那個弟弟薛平,徐少爺可知道。難聽點說,那人就是一個老痞子,手底下弄了一幫無業(yè)游民,干著地痞流氓才干的事兒,說是黑老大吧,他還到不了那個級別,但是在c市也算是個人物。名聲很臭的人物。 “您是怎么知道的?那周文山當初接觸寧寧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但是他圍著寧寧轉(zhuǎn)肯定有目的!”徐貞茹頓了頓,“自從你外公和大舅相繼去世,我回到徐家接手徐氏,別看一天到晚鬧騰的是你大舅媽,但她也就是鬧鬧,折騰不出什么花樣兒來。可你二舅媽就不一樣了,你二舅英年早逝,她寡居多年,之前被你大舅一家擠兌,我回來以后她以為可以翻身,卻也沒從我這得到什么實惠!” “她始終覺得徐氏一門對不起她!再加上有薛平這個弟弟,我怕他們傷害寧寧,不得不妨!這也是為什么我要給寧寧和方黎含定親的原因,那薛平跟方黎含的關(guān)系不錯,據(jù)說方黎含沒到方府認親的時候,他們混在一起,回方府做了少爺以后,給了薛平不少好處?!?/br> 徐少爺揚起好看的笑臉,手臂攬著母親的肩膀,“媽,難為您為寧寧想的這么周全,我覺得有機會您應(yīng)該和寧寧好好聊聊,!” 徐貞茹拍拍兒子的手,嘆了一口氣,“她話都不愿意聽我說,有機會再說吧!你還沒吃晚飯吧?” “沒!” “我去安排傭人給你準備,吃完了再回去!” “好!” 母子兩人出來書房,徐少爺吃過飯又陪母親聊了會兒,才回自己的公寓。這件事兒,徐少爺算是徹底踏實了。 .可是,徐少爺?shù)哪X子又琢磨起另外一件事兒,就是他親妹子和肖潭之間的關(guān)系貌似超越了同事關(guān)系,要真是這樣母親的一番心思不就白費了嗎?不行,找機會他得跟潭哥哥好好談?wù)?,他相信方黎含能保護meimei,潭哥也一樣能! 送走了兒子,徐貞茹才長出了一口大氣,這關(guān)暫時算是唬弄過去了,但是不知道后面,兒子會不會琢磨出什么不妥,再來刨根問底。 畢竟她的話亦真亦假,而那個周文山當天搶救無效已經(jīng)死亡了。 眼睛望向窗外廣袤的夜空,徐貞茹記得那是寧寧車禍的第二天早上,她剛剛到辦公室不久,秘書就來請示,說是同業(yè)集團的方總來拜訪。 徐貞茹有些奇怪,徐氏和同業(yè)集團并沒有什么業(yè)務(wù)往來,以往的一些商務(wù)應(yīng)酬上見到方黎姿也不過是寒暄幾句并不交好,她怎么會親自跑到自己的公司求見? 不過等秘書遞上對方的名片,徐貞茹才明白,原來是方黎姿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同業(yè)集團現(xiàn)在的執(zhí)行總裁。 他找她會是什么事兒?思忖了一會兒,也沒想清楚,但是人都到了,她也沒有不見的道理。于是讓秘書將人請進來,她回見了這位不速之客。 客套寒暄過后,方黎含也不啰嗦,直接就遞給徐貞茹一個文件袋。徐貞茹打開,里面是一份死亡確認書,還有一個u盤 方黎含溫文爾雅的一笑,“徐總應(yīng)該已經(jīng)聽說昨天我路過西街的時候,正好碰到曼寧被車碰到將她送進醫(yī)院的事兒了吧?” 徐貞茹點頭,歐陽俊確實告訴她,是一位方先生把寧寧送到醫(yī)院的,但是她沒想過就是眼前的這位方先生。 她猜他此行的目的并不簡單,但是縱橫商場那么久,徐貞茹已經(jīng)練就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平靜的對上方黎含的眼睛,等待他繼續(xù)說。 “其實那并非碰巧,而是有人約了我在那個娛樂城小聚,約我的人正是死亡證明上的這個周文山,也就是曼寧她失手打死的那個人?!?/br> 徐貞茹這下有些不淡定了,但是她克制著自己起伏的情緒,盡量保持著平靜的聲調(diào),但多少還是能聽出那尾音中稍稍的緊張,“你說是曼寧打死了這個人?” 方黎含一笑,按照自己的思路繼續(xù)說,并沒有理會許貞茹的問題,“其實,那輛車并沒有碰到曼寧,我想大概是大曼寧見了血嚇壞了,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反倒是嚇壞了開車的人?!?/br> 壓抑著咚咚咚急速跳躍的心跳,徐貞茹故作鎮(zhèn)靜的問,“這么說,方總您是親眼所見?” “徐總不妨看看u盤上的視頻錄像!” 似乎意料到了什么,徐貞茹將u盤插在電腦上點開文件,電腦屏幕畫面上出現(xiàn)的正是歐陽曼寧舉著酒瓶將一個男子的腦袋敲破,血流滿地,曼寧先是傻了一下,然后扔了手里剩下的那一截酒瓶,瘋了般的跑走。 坐在對面的方黎含看到書桌上的煙灰缸里面有幾個煙頭,從口袋里抽出煙,很紳士的問,“可以嗎?” 徐貞茹點頭,方黎含依舊溫文爾雅的笑,“徐總,要不要來一支?” “你那煙,我大概受不了,”她說著,拉開抽屜,從里面取出女士香煙,“我就不讓你了,咱們自便!方先生也不用繞圈子,我想你既然你拿著這個來找我,想必一定是要談什么吧!” 不愧是征戰(zhàn)商場多年的女boss,面對女兒殺人的證據(jù)并沒有顯示出慌張,但方黎含還是從她按了幾次打火機,才將煙點燃的細微失態(tài)中,觀察到這個中年女人不過是故作鎮(zhèn)靜。 “周文山大概是喝的多了些,在包間里對曼寧的確有所不敬,我想曼寧也只是自我保護,防衛(wèi)過當,只是人命關(guān)天……”(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