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海上逃亡
方黎含看了一眼不利的形式,拖著薛平到了甲板圍欄的邊緣,他并沒有松開薛平,只有帶著他才是安全的。 “曼寧,朝著船上開槍,不用瞄準(zhǔn)!” 曼寧看看手里的槍,她不會?。】墒?,聰明如她,這一次,她沒有喊出來自己不會的話,只是憑著之前跟冬哥去玩真人cs時玩過道具槍的印象,朝著甲板上那些人,閉著眼睛扣動了扳機(jī)。回力的沖擊以及救生艇猛烈的搖晃,讓她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歪打正著也好,老天眷顧也好,她居然射中了一個人的腿。船上一陣亂,方黎含趁機(jī)從船上翻身而下,同時拽著薛平,但半途中松了手,他落在救生艇上的同時,撲通一聲,薛平掉進(jìn)了海里。 因為方黎含的落下,救生艇,晃動的更厲害了,曼寧險些跌倒,“趴下,然后對這上面開槍,快,不停的開!”他指揮著動作很快的發(fā)動了救生艇。 曼寧如他所說,一直不停的扣動扳機(jī),砰砰砰的聲響,震的她不敢睜眼。她以為是自己打槍的聲音,卻不知,對方也在開槍。 救生艇在方黎含的cao作下,迅速的駛離,而曼寧還在扣扳機(jī),卻不知道早已沒了子彈。小艇離著大船越來越遠(yuǎn),曼寧看到,大船上有好幾個人跳下了海,不知道是自己打傷了他們,失足跌下的,還是他們主動跳下去救已經(jīng)在海里的薛平的。 “好了,不要再握著那槍了,已經(jīng)沒子彈了!” 方黎含說話了,但是聲音有點不對勁,曼寧才回頭看他,他的肩頭已經(jīng)腥紅一片,白襯衫上全是血! “你受傷了?”她傻傻的問。 “嗯,沒事兒!過來,我教你,怎么開!我得處理下傷口!” “我?guī)湍?!”曼寧抽泣著,淚水已經(jīng)布滿臉頰,害怕、心痛還有些什么,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男人的衣服,猶豫了下,低頭把自己里面的那件長襯衫的下擺用牙咬開了一個洞,扯了一條下來,挪到方黎含跟前,順著他的肩膀,布條穿過他的腋下,可是剛剛裹上,血色就浸透過來,染紅了那天藍(lán)色的布條。 曼寧無措的抽泣,“不行,血,止不住,怎么辦?” “別哭,我一直動,胳膊上動力,血自然止不住,你先好歹包扎下,然后,聽我指揮,你來cao作這小艇,我休息一下,胳膊不用力了,血就不會在流了!” “好!”依舊是哽咽著,但是曼寧明白,他受傷了,她就必須強(qiáng)大起來。麻利的將手里的布條打了個結(jié),還好,軍訓(xùn)的時候,學(xué)過包扎。 和方黎含換了位置,她坐到了駕駛位,聽著他的指令,開始的時候很緊張,但隨著漸漸熟悉,放松不少。 可是方黎含怎么有一會兒不說話了,她側(cè)臉看他,只見他緊閉著雙眼,曼寧傻了,忘了自己還在駕駛著小艇,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小船沒有人控制,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和方向,方黎含睜開眼,“好好駕駛,我沒事兒,別擔(dān)心,就是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聽到他說話,曼寧稍稍放心,精力集中到駕駛上。 海上的夜的寂靜只是沒有人聲,海風(fēng)在耳邊呼嘯,看不到盡頭,不知何處是歸程,更不知什么時候才可以靠岸。 黑暗下,四處都是茫茫的海水,神秘卻又詭異,冷風(fēng)吹來,曼寧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戰(zhàn)。 “冷?”方黎含問。 曼寧搖頭,他一個受傷流血的人,都沒鬧冷,她怎么能鬧。不過確實有點冷,明明是夏日,可是在這海上的夜風(fēng)中漂泊,不僅僅是冷,曼寧還很餓,很渴,但她知道這時候,她不能嬌氣。 方黎含知道她在故作堅強(qiáng),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本以為,解除婚約之后,他和她再無交集,誰知道,此刻他們卻彼此相依。 曼寧不知道也不懂,但是方黎含懂,救生艇上的燃料有限,況且,剛剛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的手機(jī)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掉了,即便這片海域上能接收手機(jī)信號也無濟(jì)于事了。 他們必須找個島嶼,然后再想怎樣發(fā)出求救消息。 幸虧,他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境遇,這些年來,混跡生涯,他比常人多了許多生存本領(lǐng)和經(jīng)驗。 憑著記憶,他知道附近海域大概百十海里處就應(yīng)該一個島嶼,而他剛剛計算了油料,剛好夠到達(dá)那里,唯一期盼的就是不要有惡略的天氣出現(xiàn),不要有大霧,如果一旦走錯的航程,那么等待他們的不知道會是什么結(jié)局。 休息了一會,感覺到肩膀上的傷口處,已經(jīng)不再流血,歪過頭又看了看傷口處,不經(jīng)意間看到歐燕曼寧緊緊的握著cao作桿,目不斜視,手有點抖,不知是冷,還是緊張的因素。 “我來吧!” “啊,你的胳膊行嗎?” “嗯,行,死不了,我怕你萬一錯了方向就糟了!燃料有限,聽話!” “哦!”曼寧知道此時不是逞強(qiáng)的時候,況且,她一向不愛逞強(qiáng),用冬哥的話說,耗子扛槍窩里反的本事最大,一到外面遇到事情,就變小傻子了。以前,曼寧不服,但是,此刻她覺得冬哥說的是真理。 又困又餓又冷又渴的歐陽曼寧也真算是心大,和方黎含換了位置以后,居然打起了瞌睡。但是她不敢睡,腦袋一點點的,點的幅度大了,就會自己嚇自己一跳。人,精神片刻,又繼續(xù)點頭了。她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緩解了困意,但那不過是暫時的,沒幾分鐘,瞌睡蟲卷土重來,她的腦袋又開始一下一下的點。 最開始方黎含并沒有太注意,但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曼寧點腦袋的動作。 他騰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頭,“曼寧,別睡,風(fēng)大,氣溫低,這樣睡著,會生病的!” “嗯,嗯!”曼寧雖然嘴上答著,可是卻怎么也揮不去困意!又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的她哎喲了一聲。 方黎含側(cè)過頭來看她,“再堅持一下,乖了!” “這種環(huán)境下,我居然還能困成這樣。你跟我說說話吧,不然我真的會睡著了!”她也明白不能睡,現(xiàn)在的情形,她真的要是再生了病,那不僅僅是自己難受的事兒,也會給受傷的他找更多的麻煩。 “嗯,想聊什么?”還是一如既往溫潤的聲音。 曼寧真心佩服方黎含無論什么時候,都能如此沉穩(wěn),永遠(yuǎn)的處事不驚,似乎大局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雖然她也明白,他們生死未卜,前程渺茫。但因為有他在,她似乎就可以安然,這便是自己的忽然就困意繚繞的原因吧? 對于方黎含,她不愛他,但也討厭不起來,曼寧始終覺得他更像一個長輩,一個大哥哥。她想,或許他和她交往的這些時間,縱然沒有愛情也生出了不少親情吧! “你怎么會在那首船上?不是知道我有危險,特意來保護(hù)我的吧?”抿了抿唇,回頭有點調(diào)皮的看向那張溫文爾雅的臉。 “巧合,薛平是不是故意安排,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不清楚,他居然在我在他的船上時候綁架了你。” “嘿嘿,我是不是有點恬不知恥了?” 方黎含看了她一眼,嘴角噙了些笑意,“不是,不管如何,但凡我知道你有危險的時候,都不能不管你!” “那…….” “想說什么?” “你不恨我嗎?我做了那樣的事兒!讓你很沒面子?!?/br> 曼寧看著方黎含的側(cè)顏,很想從他臉上鋪捉到什么信息。關(guān)于她和肖潭鬧去酒店的那件事兒,方黎含除了發(fā)了一條解除婚約的聲明,始終沒有對她表達(dá)過自己的情緒,但曼寧想他一定很生氣,很在意。 可是在自己有危險的時候,雖然他是巧合正好在,但他能不惜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護(hù)她,這,令她很動容。心里被愧疚和歉意,塞得滿滿的。 “我想,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應(yīng)該不是主動的,雖然你很喜歡小二,但你從來都不是個隨便的姑娘,所以我沒有怪你!” 聽聞此話,曼寧鼻子一酸,眼淚就蓄滿了眼眶,用袖子抹了一下,又揉了揉鼻子。 方黎含的余光瞥見,她的小動作,嘴角向上牽了牽,“好多小的習(xí)慣,你應(yīng)該刻意的改一改了!” 還沉浸在自己說不清的情緒中的曼寧,沒有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什么習(xí)慣?要改?” 方黎含多了一點嘲諷的笑意,他并非故意,也只是習(xí)慣。 “如果我們這次能順利脫險,我想你會嫁給小二吧?” “啊?我…….還沒有想過?!彼f了謊話。 自從肖潭上次來美國看她,她就決定要嫁給他了,不,不是上次,一直以來她都想嫁給他,做他的妻子。 其實,也不算說謊,自從遇險,她只是盼著肖潭能像天神一樣出現(xiàn),能搭救她,至于脫險以后怎樣,她還沒來得及想。 方黎含并不接她的話茬,只是說著自己要說的話,“我姐那人的你脾氣你是知道的,她最看不慣不拘小節(jié)的人,所以,”側(cè)頭看了一眼曼寧,“你要是不改你那些沒規(guī)矩的小習(xí)慣,恐怕以后會經(jīng)常被我姐罵!”(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