鷙歡 第36節(jié)
楊希拼命的扒拉著陸縉言的手。 可她們越是這樣,陸縉言那火氣越旺。 拽不開,楊希也急了,她一咬牙松開了手,目光瞥見茶幾上已經(jīng)空了的酒瓶心下一橫轉(zhuǎn)身就抄起了個酒瓶。 就在她打算把這酒瓶往陸縉言腦袋上砸的時候,一只手突然攥住了陸縉言那只掐著溫尋咽喉的手。 “松開!” 清冷的聲音在這一團(tuán)混亂中顯得格外有力量。 溫尋艱難的抬起那已經(jīng)快被掐斷的脖子看向頭頂上的臉。 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這一切非常的不真實。 像是突然從一個血腥地獄掉進(jìn)了溫暖的夢境里。 晃晃悠悠,暈暈乎乎,她得意識都恍惚了,不知道作何反應(yīng)才好。 她沒有反應(yīng),陸縉言有。 陸縉言抬頭,看到陸鷙那張臉的瞬間唇角就揚(yáng)起了一個冷漠又譏誚的弧度。 “呦,來的可真及時。你倆晚上本來在一起?” 第53章 陸鷙,你有完沒完 陸縉言這話里的醋味能淹死一屋子人。是個正常人都能聽出這里面有故事。 所有人都看著他,接著又看看陸鷙。 就連那個正在解救同伴的女人都停下了解繩子的動作抬頭看著陸鷙。 黑襯衫,黑風(fēng)衣,唯有一張臉好看的刺人眼球。 溫尋以一種難堪的姿勢趴在陸縉言腿上,她想趁著這個大家都靜默的機(jī)會掙開陸縉言的手,可剛一動,并沒有看她的陸縉言就感覺到了。 那纖瘦卻強(qiáng)勁有力的五指驀然收緊,被掐的女人忍不住咳嗽起來。 她像個小兔子,被兇惡的野獸攥住了咽喉,下一秒就要見閻王去了。 陸鷙眉心微跳,長腿往前邁了一步,手臂稍稍一抬伸手就攥住了陸縉言那只‘魔爪’。 “我讓你放開她你聽見沒有?” 平靜的嗓音里攜帶著明顯的怒氣。 可是一身反骨的人怎么會聽他的? 陸縉言掃了溫尋一眼,又看向陸鷙。 “我抓我自己的老婆跟小叔有什么關(guān)系?小叔你未免管的太寬了。” 小叔? 包廂里那幾人紛紛瞪大了眼睛。 哪個小叔他們也不知道,但是知道能讓陸縉言喊小叔的那肯定是陸家嫡系。 都是大佬,惹不起。 大堂經(jīng)理瞅了陸鷙一眼,趕緊縮回脖子朝女人使了個眼色。 女人會意忙解了同伴的繩子,攙著同伴三人就急著溜了。 少了看戲的人,溫尋的情緒也平復(fù)了一點。 “縉言,有,有什么事,咱們回家說……小叔叔,他,他……咳咳……是怕咱們這樣鬧,傷了陸家的顏面?!?/br> 她艱難的吐出了這句話。 “陸家的顏面?” 陸縉言絲毫沒有被說動的樣子,他也沒看溫尋,只盯著陸鷙。 “你到底是為了陸家顏面還是為了她呀?” 那天晚上,那雙交握在一起的手始終是他心頭的刺。 而這根刺偏偏這個時候跳了出來。 他怎能忍? 陸鷙見那陸縉言現(xiàn)在還在跟自己扯這些,就是不松開那只兔子,耐性瞬間全無。 眼中冷光一閃,他抬起左手對著陸縉言的脖頸就劈了一記手刀下來。 “砰?!?/br> 一聲悶響,那前一秒還寸步不讓的男人終于吃了站不起來的虧,腦袋一耷拉就昏過去了。 可即便如此,他那只手還死不瞑目,依舊攥著溫尋的喉嚨。 陸鷙把他拽開,隨手撈起了溫尋。 溫尋被掐的腦子缺氧,起身時頭暈沒穩(wěn)住,倒向了陸鷙,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才站穩(wěn)。 陸鷙睨了她一眼,沒說話直接轉(zhuǎn)向了楊希。 此時的楊希正瞪大了一雙美目在打量這個人狠話不多的男人。 “不送?!标扂v道。 楊希:“……” 縱使她平時思維跳躍,此時也沒跟上,呆在了那。 溫尋明白陸鷙的意思,趕緊道: “小希你先回去吧。我沒事了?!?/br> 這是讓她走呢。 楊希這才反應(yīng)過來,頓覺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沒禮貌,不過看在他一手劈暈了陸縉言,解救了溫尋的份上,她沒計較,只對溫尋道: “那好吧,我先走了?;厝ノ掖螂娫捊o你?!?/br> 她不想讓溫尋為難,難得聽話的走了。 見meimei離開,溫尋松了口氣。 站穩(wěn)撫了撫被掐到快斷氣的脖子,她看向陸鷙。 “小叔叔怎么會在這?” “酒吧老板托人找到我的,他在這胡鬧,老板也怕?!?/br> 那老板是聽晚上在這玩的朋友說的,那朋友說陸縉言下手賊狠,要玩死他的女員工,他不敢招惹陸縉言,又怕真搞出事最后還是他吃不了兜著走,沒辦法只好托了一圈關(guān)系找到陸鷙讓他來管管他家這祖宗。 陸鷙剛巧在附近酒店吃飯,就賣了朋友一個人情來這里走了一趟。 哪成想進(jìn)門就見她被陸縉言掐著。 陸鷙一邊說一邊就把陸縉言推到了門口。 “送他回去?!?/br> 門外,尹風(fēng)接過了輪椅。 尹風(fēng)推著輪椅就走,溫尋也跟著出來了。 “那我也走了,謝謝……” 小叔叔三個字還沒出口,她的胳膊就陸鷙攥住了。 陸鷙稍稍收手將她抓回,同時用腳尖踢上了包廂門。 “小叔叔?” 溫尋不解何意,疑惑的看著他。 因為脖子被掐時間長了,她的聲音都有些變了。 陸鷙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她臉上那道被皮帶梢掃出的紅印上,接著又下移到了她纖細(xì)的脖子上。 她穿著半高領(lǐng)的薄紗,那里看不出被掐的印記。 可他就不信被那么掐能不疼。 陸鷙抬起手朝溫尋的脖子伸去。 溫尋現(xiàn)在對這個動作有點應(yīng)激,沒等那手指碰到自己,她就成了受驚的小兔子往后蹦了足足一米遠(yuǎn)。 “你干什么?” 她捂著脖子,眼里已經(jīng)升起了戒備。 “我干什么?我倒要問問你干什么?!?/br> 陸鷙收回手,睨了溫尋一眼,轉(zhuǎn)身朝茶幾那走去。 到跟前,他彎腰拾起了剛剛被陸縉言丟在地上的皮帶。 攥住皮帶兩頭,一開一合,‘啪’的一聲震的空氣都在顫抖。 “這個滋味好受嗎?” 陸鷙側(cè)眸,不無嘲諷。 溫尋想起那日在竹林,他第一句話就是:陸家的女人果然都很下賤。 此刻,他心里的想法跟那日是一模一樣吧? 在他眼里,她就是個下賤的女人。 為了榮華富貴,能忍受自己老公殘疾,甚至能忍受這殘疾老公的家暴和虐待。 可他知道什么? 他除了會高高在上的嘲諷她這種小可憐,他還知道什么? 溫尋很委屈,委屈到想哭。 但她忍住了,沒把這委屈表露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