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相守,選擇是逃避
東方翼走出病房,獨自來到了醫(yī)院頂樓,點了根煙,開始若有所思的吞云吐霧起來。 看著手里的煙,他嘲諷的笑了笑,自從唯一懷孕后,他早就戒了煙,現(xiàn)在又重新拾起了煙,也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再戒掉。 他剛剛幾乎是逃離的走出病房,唯一探尋的眼神,唯一迷惑的表情,唯一垂眸的怒火,他不敢正視不敢回應(yīng),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刺痛著他的心。 其實他不是在躲避唯一,而是在憎恨自己的懦弱。 昨天,當(dāng)唯一問出那個問題之后,他幾乎是不加思考的就說出了不會介意的話來,在他看來,糟糕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什么樣的豪言壯語都可以理所當(dāng)然的說出來。 見到劉岑輝后,他那毫無遮攔的描述和猥瑣的表情,讓他著實憤怒不已,他憤怒不是因為相信了他的話,而是他的那些話侮辱了他的唯一。 可就算是那樣,他還是沒有絲毫的動搖。 在回來的路上,冷夜軒嚴(yán)肅的向他拋出那個問題后,他竟然沉默了,一時間無言以對了! 回到醫(yī)院,看著唯一蒼白的臉蛋,看著她醒來時因為看到自己在她身邊的幸福表情,他這才發(fā)現(xiàn),之前信誓旦旦對唯一說的那些謊言,沒錯現(xiàn)在在他看來就是謊言,他對唯一說的那些謊言是在自欺欺人,簡直就是侮辱了唯一對他的愛! 作為一個正常男人,要是自己深愛的女人真遭受了那樣的事情下,真的毫無芥蒂的選擇包容的,那樣的男人應(yīng)該只有在電視劇和小說里才能看得到吧。 要是他的唯一真的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他該如何面對處之? 是選擇毫無芥蒂的包容一切,笑看人生? 還是選擇隱忍的接受,在猜忌中過一輩子? 還是選擇無法釋懷,彼此折磨著,最后導(dǎo)致兩人分手? 然,他剛剛的選擇是逃避! 他深知,由于他的逃避,已經(jīng)深深傷了唯一的心! 他不是因為假設(shè)的事情而躲避唯一,而是在面對假設(shè)問題的時候,他無法給唯一一個滿意的答案而埋怨自己。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唯一眼中的他那么完美,這樣陰暗的他,讓她見到的話,她該多失望?。?/br> 在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愛一個人,就不會把這件事介懷在心,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愛唯一,不然為什么在冷夜軒拋出那個問題后猶豫了?不然為什么不敢直視唯一的眼睛? 如果他是真的很愛唯一,為什么在面對那個豪言壯語的謊言時,他退縮了。 他想要努力找到最終的答案給唯一和自己一個交代。 可現(xiàn)如今他還沒找到答案,所以他無法面對唯一深深的愛,因為…… 他不配! 煙抽了一半,東方翼掐斷了煙頭,下樓徑直越過唯一的病房,來到了丁晴的病房前,推開門進(jìn)去一看,床上已是一片凌亂的空蕩。 他趕緊找來了醫(yī)生詢問,他們竟然對她的失蹤一無所知,最后還是去查看了監(jiān)控視頻,原來丁晴在一個多小時前已經(jīng)偷偷離開了醫(yī)院。 她流產(chǎn)身體還沒恢復(fù),怎么就突然離開了?難道是怕他找她麻煩嗎? 不管她曾經(jīng)對唯一做過什么錯事,其實就憑她昨天救了唯一,于公于私他都不會再對她怎么樣的,畢竟是因為她的幫助,唯一才得以順利逃離魔掌的,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現(xiàn)在她身體狀況特殊,離開醫(yī)院后她能去到哪里?難道還想繼續(xù)去禍害他人?還是想偷偷躲起來等著死亡的降臨? 說到底還是他們的疏忽,從監(jiān)控室離開后,東方翼趕緊給小高打了個電話,讓他密切注意丁晴的動向,只要她回到d省,馬上找個地方把她安排好,至少得讓她有個安身之所,這樣于己于人都是無害的。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唯一驚慌的趕緊躺了下去,拉上被子蒙住了頭,由于速度太快,腳不小心蹭到了床,一陣鉆心的疼涌上來,不知道是因為委屈還是太疼,四濺的淚水早已是控制不住,可不想被某人聽見,她咬唇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也因此導(dǎo)致整個人在被子里不停的顫抖著。 東方翼推開門,在門邊停駐腳步,皺了皺眉,見她依舊蒙著頭在被子里沒出來,看來還在生氣,他的唯一雖然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可也是極其敏感的一個人,他的突然冷淡,她應(yīng)該早就發(fā)現(xiàn)了吧,他既心疼又愧疚的輕嘆了口氣,踏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進(jìn)去。 走到床邊,他這才發(fā)現(xiàn)被子里的人在顫抖個不停,不知道是不是她在被子里憋的太久導(dǎo)致呼吸不暢,東方翼擔(dān)心她的身體再受到什么傷害,他驚慌的立即上前掀開了被子。 “唯一,你沒事……” ‘吧’字還沒從嘴里說出來,東方翼整個人呆住了,自己走后她哭了!看著她原本就蒼白的臉更加蒼白了,雙眼也哭得通紅,他不禁暗自咒罵自己,他到底做了些什么,為什么讓他的唯一哭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被子里憋的太久,她的發(fā)絲都濕透了,如果不是哭紅的雙眼刺痛他的眼睛,也許早已分不清臉上流下來的是淚水還是汗水,他伸手想替她撫平臉上凌亂的發(fā)絲,手僵在半空中,最后還是垂了下來,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去了洗手間。 他從洗手間拿了條毛巾,將她濕透的發(fā)絲擦干,看到她臉上的淚痕,他頓了頓,還是選擇用毛巾輕輕擦拭著。 唯一昂著頭,淚眼模糊茫然的看著東方翼替她擦拭頭發(fā),心里一片酸楚和委屈,她好想抱著他大哭一場,將心里的疼痛和委屈全部發(fā)泄出來,但是他的沉默讓她極力的忍住了這股沖動。 看著他走進(jìn)洗手間,盯著他的背影,唯一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問他到底是怎么了,以此想解除現(xiàn)有的尷尬和沉默,可嘴里最終吐不出一個字符, 他們以前不是說好了,不管什么事都彼此坦誠相見,不要憋在心里的啊,為什么現(xiàn)在連說上一句話都那么難。 東方翼從洗手間再次返回到病房,在床邊坐了下來,兩人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整間病房只聽得到兩人小心翼翼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餓不餓,想吃些什么,我叫人送點吃的過來?”清冷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和尷尬,卻沒有了往日的溫柔。 唯一手足無措的抬起頭,緊咬著嘴唇,呆呆的看著他,半響才賭氣的搖了搖頭。 現(xiàn)在就算是讓她吃山珍海味都索然無味了,沒有了他的溫柔,餓死也無妨。 “你不吃,肚子的寶寶也要吃啊,已經(jīng)這么晚了,你再不吃點東西等下半夜你又會喊肚子餓了,多少吃點吧?!睂τ谒某聊詫?,東方翼沒有介意,更多的是心疼,因為他,她現(xiàn)在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看得出來,她是在拿她的身體跟他賭氣。 唯一干脆直接躺了下去,轉(zhuǎn)身背對他,轉(zhuǎn)身的瞬間早已是淚流滿面,既然這么關(guān)心她,為什么還要如此冷淡,早已習(xí)慣了他的寵溺和溫柔,她不習(xí)慣他現(xiàn)在的冷淡,也不喜歡他的冷淡。 看到她轉(zhuǎn)身背對自己,東方翼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他一定是魔怔了,不然為什么要將局面變成變成現(xiàn)在這樣,之前好端端的兩個人,中間好像多了一層隔膜。 現(xiàn)在想挽回,好像沒那么容易了,他到底該怎么辦? 隨著唯一身體的康復(fù),兩人就這樣一直以這樣尷尬的氣氛,撐到了她出院的時間。 這時的她,臉上和嘴角的淤青早已散去,渾身上下也不酸痛了,腳也可以走路了,可身體上的傷是好了,心理上的傷始終無法愈合,甚至愈來愈痛! 出院的那一天,所有該來的人都來了,都來接她出院,所有人都對她噓寒問暖、有說有笑的,她卻怎么也笑不出來,可又不愿掃大家的興,唯一看著東方翼的身影,強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硬生生的融入大家。 趁大家都在唯一身邊打轉(zhuǎn)的時候,冷夜軒拉著東方翼去到了病房外面,唯一瞟了眼,垂下眼眸,昨天她無頭無腦的打電話給姐夫,現(xiàn)在是拉著大叔出去說悄悄話了嗎? 走到頂樓,冷夜軒首先打破沉默,“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嗎?” 自從昨天唯一突然給他打了電話后,剛剛在病房,他一直關(guān)注著他們兩個,唯一總是偷偷的欲言又止的看著東方翼,而他卻是一副若即若離的冷淡態(tài)度,由頭至尾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看到唯一委屈的快要哭出來卻又不得不在眾人面前故作堅強的模樣,讓他這個姐夫看了都心疼。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東方翼懊惱的用腳使勁踢了下墻角,“你以為看到唯一那樣,我的心里會好受嗎?” “既然如此,何必折磨彼此?!崩湟管幧焓执钤谒募缟?,嘆了口氣,淡淡道:“既然什么都沒發(fā)生,為什么還要這樣?” “你不懂!” “那你說到我懂為止。”冷夜軒咄咄逼人道:“想必這些天你也一直思考這個問題吧,說說,思考出了些什么?”(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