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醫(yī)術考科舉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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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跟大人說, 你是被冤枉的?。∧憧煺f?。 ?/br> 秦康哆嗦著嘴唇,抬頭望著秦越,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年輕時候的嫡兄,瞬間便嚇得抱住了腦袋。 “是我的錯……是我買通了水匪……要他們刺殺越兒……”秦康不得不認罪, 他若是不替秦放背了這個黑鍋, 秦放就要將他毒殺嫡兄的事抖落出來了。 反正都是死, 倒不如認了現(xiàn)在這個罪名。 聽到秦康親口承認罪名,賀氏呆愣了一下,隨即便瘋了似的撲上去打他。 “你這個冤孽!你為何這般糊涂!你怎么敢做出這樣的荒唐事!” 賀氏敢闖衙門、敢鬧秦越, 所有的底氣, 無非就是相信秦康這般懦弱膽小的人,沒有膽量敢做殺人的事。 可如今,他卻親口承認了。 “是不是他們把你屈打成招啊?!”賀氏還懷著最后一絲希望。 聽到這話, 劉璋大怒:“你相公犯下的事,人證物證俱在, 私通水匪,刺殺親侄,按律當斬, 便是告到圣上面前, 本官也問心無愧!你若再這般胡攪蠻纏, 就休怪本官依法處置了!” 一聽這話, 賀氏嚎的一嗓子硬是收了回去。 秦康顧不得身上傷勢, 跪在地上對著劉璋磕頭:“大人, 小人認罪, 但是這事與我娘子當真無關,她全然不知小人所犯之事,求大人明鑒,千萬不要與她一個婦道人家計較!” “娘子,不要再為我申辯了,是我貪心,是我犯糊涂,你好生照料兩個孩子,切莫讓他們走我后路啊……”秦康看著賀氏,淚流滿面。 賀氏突然反應過來,對著劉璋砰砰磕了幾個響頭:“大人,民婦愿將兄長的產業(yè)如數(shù)交還,只求大人能夠留我相公一命!” 秦康一聽這話,頓時急了:“沒了產業(yè),日后你和兩個孩子如何過活!” 賀氏卻道:“你都沒了,我們娘仨又怎么守得住那么大的家業(yè)!” 倒不如用這份產業(yè),換相公一命。 所謂患難見真情,怕也就是如此了。 秦康此時更是后悔,他若不那么貪心,若不那樣嫉妒,守著妻兒,就算不能大富大貴,可小日子卻也是越過越好的,為何偏偏就上了秦放這條賊船?! 想到這里,秦康悲從心來,抱著妻子嚎啕大哭。賀氏一邊哭,一邊繼續(xù)替相公求情。 一時間,屋內哭聲喊聲一片。 “夠了!”劉璋被吵得頭疼,驀地提高了聲音,“你們當這里是什么地方?本官的判決,能夠隨意討價還價嗎?!” 秦康與賀氏瞬間被嚇得噤聲。 賀氏看向一旁一直沉默著的秦越,眼中剩下最后的希望,小聲哀求道:“越兒,求求你了,你二叔只是一時糊涂,求你繞他一命!” 秦越看向劉璋,終于開了口:“劉大人,若我不再追究,此事可有轉圜?” “雖說你寬宏大量,不再追究秦康刺殺一事,可私通水匪,按律卻是大罪,斷不可能輕饒?!眲㈣懊C然開口。 “大人,越兒既不追究,求您網(wǎng)開一面!我愿將所有家產,盡數(shù)奉上!”賀氏看到了一絲希望,苦苦哀求起來。 劉璋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最終,因苦主不再追究,加上賀氏愿將所有原屬于秦昭秦員外的產業(yè)退還給秦越,如此這般,秦康的秋后問斬,變成了流放北疆。 “你相公本是難逃一死,如今判了個流放,已經(jīng)是本官看在你識相的份上,網(wǎng)開一面。日后就帶著兩個孩子好好過活吧,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切莫連累了兩個孩子!” 進了一趟府衙,賀氏心中的那股子勇氣已經(jīng)散了一半,又被劉璋好一番警告,此時除了磕頭謝恩,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謝大人……謝大人不殺之恩……” 劉大人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她是想救相公,可她還有兩個孩子,她不能為了相公,連累了兩個孩子。 如今,相公能留下一命,已經(jīng)足矣。 出了府衙,賀氏臉色蒼白,卻還是對秦越道了謝:“……多謝你了?!?/br> 賀氏看著秦越,與印象中的半大小子不一樣,如今的他已經(jīng)長成了風光霽月的公子,在縣令大人面前也絲毫不怵,哪一日,她的旺兒才能長成這般有擔當?shù)暮媚袃耗兀?/br> 秦越避開了她的禮,淡淡道:“我今日所為,也不全是為了你。” 秦康有罪,確實該死,可他現(xiàn)在死了,豈不是讓他背后那人,稱心如意了? 只有秦康活著,那人才會提心吊膽,才會狗急跳墻,才會再次露出馬腳。 秦越今日替秦康求情,不過是為了引蛇出洞罷了。 只是這些,外人皆是不知,就連安林路也忍不住責怪他太過心軟。 “那秦康如此害你,你為何還要幫他求情?” 秦越抿了一口茶,輕聲道:“流放之苦,可比一刀砍了要受罪得多。” 那北疆,苦寒之地,常年風沙迷眼,寸草難生,一年中有大半的時間都在下雪。 秦康一個生長在江南溫暖富貴之地的人,又如何受得了如此截然相反的氣候? 光是氣候不適宜也就罷了,流放之人,還得戴枷勞作,日復一日,沒有休止。這般苦楚,倒不如死了痛快,所以這一直以來的流放犯人,幾乎就沒有能夠熬過三年的。 “這倒是,北疆那地方,身強體壯的軍士都受不住,別說他一個受了刑的犯人了?!卑擦致仿犃诉@話,臉上的怒氣漸消了些。 “他不重要。”秦越很快就放下這件事,問起了小皇子的情況,“石頭情況如何?” 因小皇子身份保密,就連他自己恐怕如今還不知道自己身份之尊貴,所以秦越與安林路便只對外宣稱他是路邊救回來的流浪兒,給他重新取了一個小名,就叫石頭。 秦越與安林路兩人,必然要有一人留在府中照看石頭,是以哪怕方才安林路抓心撓肝,也不敢和秦越一同去府衙。 他還得照看小皇子哩。 “剛醒了一會,喂他喝了藥,這會兒又睡著了?!卑擦致坊卮鸬?。 “我去看看他?!鼻卦阶哌M房間,屋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剛走到床邊,床上那小兒便睜開了眼,也不知是被他的腳步聲吵醒了,還是一直都在裝睡。 “你醒了?!鼻卦綔芈曢_口。 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他也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罷了,突然間,母親死在他的面前,自己也差點死在水匪手中,心理必然是受到極其激烈的創(chuàng)傷。 “餓了沒?我叫廚房給你準備了雞絲粥,喝一些再睡吧?!?/br> 躺在床上的石頭一聲不吭。 秦越也無需他的回應,轉身出了門,叫正趕上來的安林路去廚房拿粥。 在家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安公子,秦越卻是吩咐得十分得心應手,安林路也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轉頭便去了廚房。 不一會兒,他便端著一碗guntang的雞絲粥走了進來。 “先涼一涼吧?!鼻卦阶尠擦致穼㈦u絲粥放到桌上,自己則替石頭掖了掖被子。 過年前剛下了雪,這幾日雪融了,卻比前幾日還要冷一些。 “你身上的傷,須得好好養(yǎng)上數(shù)月,所以,你還得在我這兒待幾個月,難不成你就打算一直一句話也不說嗎?”秦越看著石頭,眼神平淡溫和。 石頭醒來之后,便像是失了魂一樣,從來沒開過口。 床上的石頭又靜默了許久,久到秦越以為這一次他又準備沉默以對的時候,他竟開了口。 “我娘……在哪……”許多日子不曾開口,石頭的聲音略有些嘶啞,仿佛被沙子烙過一般。 安林路有些緊張,徐氏已經(jīng)死了,這個消息這會兒告訴他,會不會刺激了他? 秦越卻是面不改色。 “我想,你心里應該已經(jīng)有答案了?!鼻卦綄χ囊暰€,平靜地開口,“你娘為了救你,被水匪所殺,不過已有人將她好生安葬,待你傷好了,我便帶你去祭拜她?!?/br> 石頭緊緊咬著嘴唇,可那強忍的眼淚,卻還是落了下來。 “是我……害死了娘……”石頭極力壓制著心中的傷痛,整個人都輕輕顫抖著。 秦越伸出手,握住了他放在被下的手,那小手,竟是早已將自己掐出了血跡。 “你娘救你,是心甘情愿的,只有你好好活著,才能不辜負她這一片苦心?!鼻卦街?,這個時候,也許說什么都是徒勞,但是什么也不說,將這孩子一個人丟在自責的苦海之中,卻又太過殘忍。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責怪自己,可是面對那些水匪,你一個十歲的小孩,又能怎么辦呢?難道你就不想弄清楚前因后果,找出害死你娘的真兇嗎?” 用仇恨滋養(yǎng)生意,并不是一個好主意,可是此時此刻,秦越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聽到這話,石頭驀地睜大了眼睛。 對,他還得為娘親報仇!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嗎?”秦越一邊替石頭包扎掐破的掌心,一邊問道。 “我叫趙恩禾?!?/br> 秦越點了點頭,表示了然:“原來,你姓趙?!?/br> 其實,秦越早已從安榮昌口中知曉了石頭這些年的過往,自然也包括他的姓名。 徐氏火場逃生,一個人生下石頭,這些年過得貧寒又低調,可給孩子取名,卻還是隨了當今圣上的姓。 秦越之所以明知故問,也是為了讓他多說些話。 第五十七章 、勇毅侯 看趙恩禾的狀態(tài), 秦越便知,徐氏并未將他的身世告知。 也是,如此離奇又危險的身份, 若是說給一個孩子聽,萬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可就麻煩大了。 可也正徐氏沒有告知趙恩禾的身世,以至于他將那塊至關重要的玉玦拿出去跟小伙伴玩耍, 才導致了后面一系列的意外, 最終給自己和母親招致了殺身之禍。 只能說, 時也,命也。 不論過去如何,從他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的那一刻, 就注定無法再和從前一樣做個無憂無慮的平凡人。 “先前不知道你的姓名, 所以給你取名叫石頭,只盼著你如石頭一樣堅不可摧,早日康復, 你可介意?”秦越溫聲問道。 其實,給他取這么一個平凡又常見的小名, 其實也是秦越的私心。 不論將來他會是什么身份,在他休養(yǎng)的這段時間,秦越希望他能夠以一個民間小孩的身份, 盡可能地享受最后的平靜生活。 趙恩禾輕微地點了點頭。 秦越溫柔一笑, 端起桌上已經(jīng)放涼了的雞絲粥, 小心地喂他吃下。 吃了粥, 趙恩禾又昏睡起來。 秦越與安林路走到外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