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日記有點不屑的哼笑了一聲。 原因很復(fù)雜,但簡單來說,很多特殊物品本來就是因為詭異降臨而產(chǎn)生的副產(chǎn)物,世界被詭異入侵越深,副產(chǎn)物才會越強大。 且絕大多數(shù)副產(chǎn)物都還處在一種沒有意識的中立狀態(tài)中,是可以被人類利用的。 浸yin詭異入侵多年的世界中誕生的特殊物品,被全部帶去一個才剛剛誕生雛形的詭異世界中去,將是怎樣的桎梏可想而知。 它為什么非要給自己找不痛快,讓人提前來對抗自己呢? 它可不像它自己說的那樣,是個會乖乖任人擺布,非要把能傷害到自己的刀遞到其他人手中去的乖本子。 日記唇角隱秘的緩緩勾起一抹癲狂的弧度。 而且它今天其實,壓根就沒打算留任何活口。都得死。 畢竟比起異類的朋友,同類的朋友才最好,不是嗎? 就像mama以前說過的那樣,朋友之間怎么可以有紛爭呢?它怎么可能真的像它說的那樣,允許路嘉木往后的人生,成為救世主,一直在與它對抗呢? 朋友就不該是不死不休此消彼長的死敵,朋友就應(yīng)該是自己人啊。朋友就該是一模一樣的。 死亡并非生命的終點,更不是友情的終點。死亡后它們?nèi)阅芤粤硪环N更完美的形態(tài)再度相逢。 沒有病痛,沒有衰老,沒有孤獨,沒有恐懼,它帶著它,帶著它們在完美的世界一起生活,一切就像以前一樣,只有快樂,多好啊。 日記什么時候會說真話?它很少說真話。 而且現(xiàn)在依然還不到它對路嘉木坦誠的時候。 一方面它還需要有個可靠點的活人在明面上活動,一方面則是黑塔的一切終究只是理論上的,它必須親自上到頂樓去驗證到底能不能借著黑塔直接回家,否則路嘉木和俞冷仍然是它的planb,絕不能現(xiàn)在就撕破臉皮。 癲狂的念頭并沒有訴之于口,日記依然看起來很正常,還在理智的思考著應(yīng)該怎么表達(dá)。 但路嘉木此時卻已經(jīng)走到了它的背后,搶先動手了。 他什么也沒說,突然冷不丁沖上去對著日記的后腦連捅三刀,毫不留情的直接下了死手,差點把日記的頭生割下來。 但日記反應(yīng)也很快,用力弓身擺脫刀刃,堪堪保住了自己的腦袋。 這次偷襲,兩個人的臉皮徹底撕破了。 日記勉強轉(zhuǎn)頭,看到了路嘉木冰冷無情的視線,瞬間什么都明白了:“草!” 果然,一起長大的朋友之間總是心有靈犀臭味相投的! 它不想讓他活,但他本來也沒想留著它。它在騙他,他也壓根沒信過,還在想著伺機(jī)騙回來。 也是,和路嘉木這種人打感情牌,怎么可能有好結(jié)果? 路嘉木從來沒相信過日記的任何承諾,并且相信日記也絕沒有安什么好心思。 生前方谷是方谷,死后的日記是日記,路嘉木從一開始就分得很清。 他所有的動容都是裝的,就像是日記所有的感情牌也都是假的那樣。 路嘉木不知道日記一直乖巧到現(xiàn)在還沒犯壞到底是在等什么,但路嘉木只是在等一個沒什么人的地方讓它惹不出來什么事,和一只合適的收容箱。 他留不得日記作為鬼自由活動,但是又想得到方谷最后的絕筆。所以一直缺少一個爆發(fā)的時機(jī)。 現(xiàn)在條件齊聚,他也不用再強行假裝委曲求全了,正是先下手為強的最好時機(jī)。 日記還想跑,但它本來就已經(jīng)自斷雙臂,根本不可能跑得過路嘉木,已經(jīng)被死死揪住了日記的封皮。 一人一鬼瞬間摔出去好幾圈撞到了收容倉上,又快速打成一團(tuán)。 路嘉木看了一眼日記的后腦,被短刀戳中的地方并沒有任何血液流出,它寄生的這具身體的血液,可能真的是在它自斷雙臂的時候流干了。 路嘉木暫時占了上風(fēng),一手死死拽住日記封皮,一手開始用力切割它的臉皮,想要強行把日記和這具人類軀體分離開:“下來!” 日記之前自斷雙臂的時候沒疼過,被捅了三刀的時候沒反應(yīng),這會卻似乎痛極了似的在那嗷嗷叫,表演成分居多,似乎是想喚起路嘉木對昔日好友的良知,但并沒有任何作用。 日記沒有雙臂卻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它的脖子幾乎已經(jīng)完全折斷,但居然并不影響它的行動能力。 它僅剩的雙腿猛的夾住了路嘉木的脖子,想要用力直接絞殺他,或者逼他松手。 路嘉木的能力能讓他虛化自己躲開日記的致命一擊,但處于特殊狀態(tài)的時候卻又沒法繼續(xù)割日記的臉皮。 日記想要精神控制住他然后弄死他,但他又像個不斷刷新的預(yù)覽器,根本抓不住。 一人一鬼一時難分高下。 俞冷本來還在撿裝備,這會看到他們兩個突然掐了起來打成一團(tuán),又都在一瞬間就直接下了死手,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矛盾,但還是立刻沖了過來。 他不敢像路嘉木一樣揪住日記的封皮割它的臉,于是直接開始割它的脖子。 日記立刻放棄了對路嘉木的絞殺,路嘉木得了空又開始割它的脖子。 日記發(fā)動能力暫時控住了兩個人,利用這個時機(jī)爬了出去。 但雙腿依然難敵四手四腿,又被路嘉木追上對著脖子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