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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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做到的? 洛婉清心生疑惑,卻不敢說話,侍衛(wèi)上前來打算帶走李歸玉,這時鄭璧月突然上前,一把拉開侍衛(wèi),急道:“陛下,在這么多人,您為何只罰三殿下?” 所有人一起看去,就見鄭璧月急急抬頭,正要說什么,便迎上謝恒冰冷平淡的目光。 鄭璧月聲音一頓,不敢再看謝恒,但她似又不甘心,隨即想起一旁安靜坐著的洛婉清,將目光迅速挪到洛婉清身上,咬牙道:“她呢?!” 李宗眉頭微皺,就聽鄭璧月指著洛婉清道:“她劫持太子,陛下,您連她都放過,”鄭璧月面露凄色,“就不能放過三殿下嗎?” “壁月?!?/br> 聞言,李歸玉冷眼看過去,似是警告:“不必多言?!?/br> 然而鄭璧月明顯沒有聽進(jìn)去,她惶惶提聲:“陛下!” 只是不等她再說些什么,洛婉清便輕聲道:“這位小姐知道得不少。” 眾人看向洛婉清,洛婉清盯著鄭璧月,似是在審問一個犯人一般,認(rèn)真道:“誰告訴小姐,我劫持太子的?” 這話讓鄭璧月一頓,李歸玉冷眼看了過去。 洛婉清劫持太子一事,發(fā)生在風(fēng)雨閣內(nèi),莫要說她一介閨閣女子,就算是他爹鄭平生,也未必有這么快的消息。 洛婉清若有似無提了一句:“若非在場之人,是誰把消息走得這么快?” 聽到這話,謝恒不由得看了洛婉清一眼,眼中壓了幾分極淺的笑意。 鄭璧月神色微僵,只道:“是來搜查府邸的人說的?!?/br> “哪位士兵?”洛婉清追問。 鄭璧月面色難看起來,隨即想起什么,抬頭盯向洛婉清,厲喝:“你什么身份,也敢來審我?!” “嗯?” 謝恒聞言,轉(zhuǎn)眸看了過去,冷淡詢問:“鄭小姐什么身份,監(jiān)察司過問不得?” “壁月?!?/br> 謝恒開口,旁邊鄭平生終于出聲,提醒道:“道聽途說的事兒,你也拿來胡說八道?!?/br> 鄭璧月被訓(xùn),終于冷靜幾分,低下頭道:“是,是壁月胡說了。還望陛下見諒?!?/br> 李宗聽到鄭璧月認(rèn)錯,嘆了口氣,搖頭道:“唉,你這孩子,遇見歸玉的事就犯糊涂。” 聽到這話,鄭璧月眼淚就落了下來。 李宗似是有些疲憊,擺手道:“就這樣吧,你們先下去,監(jiān)察司密審歸玉,中御府繼續(xù)追查其他線索,等太子醒了,再議吧?;屎罅粝?,”李宗抬眼看向皇后,溫和道,“我同你聊聊?!?/br> 聽到這話,眾人起身應(yīng)是,各自走出去,只留了皇后一人在御書房,同李宗“聊聊”。 洛婉清由侍女?dāng)v扶著,跟著謝恒走出房間,到了門外,她便覺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盯著自己。 洛婉清抬眸看去,發(fā)現(xiàn)是鄭璧月,意識到洛婉清察覺自己的打量,鄭璧月立刻收回眼神,故作鎮(zhèn)定跟著鄭平生離開。 謝恒看了一眼兩個女子之間無聲的風(fēng)起云涌,沒有多說,只讓人扶著洛婉清上了馬車,隨后自己便坐了上去。 等兩人進(jìn)了馬車,洛婉清才出聲道:“皇后為何會來?” “你問得太多。”謝恒冷冷掃她一眼。 洛婉清瞬間明白自己逾越,忙道:“卑職知錯?!?/br> 謝恒沒再出聲,從旁邊拿起卷宗,想了想后,開口:“皇后動向你不必管,劫持太子之事也不必?fù)?dān)心?!?/br> “陛下不怪我?” 洛婉清知道這是她可以問的話,只把疑惑問出來。 劫持太子不算小罪,皇帝竟是一點都不問罪她,謝恒到底做了什么? “今日朝會后我同陛下說過了”謝恒解釋,“我懷疑昨夜風(fēng)雨閣的人和皇后有關(guān)系,所以想用太子試試。對于陛下而言,劫持太子確認(rèn)風(fēng)雨閣的身份,這值得。” 洛婉清聽這話一頓,便明白了謝恒在李宗心中的分量,以及他對宮中局勢絕對的把握。 她不敢多言,四平八穩(wěn)道:“公子深謀遠(yuǎn)慮,屬下佩服?!?/br> 謝恒聽?wèi)T了這些溜須拍馬的言論,對她的反應(yīng)似是不甚滿意,瞟了她一眼,沒再多說。 兩人一起下了馬車,謝恒讓人用軟轎抬著洛婉清回去。 臨走之時,留了一句:“李歸玉監(jiān)察司后,等崔觀瀾通知你,由你來審三殿下,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你要有分寸,明白嗎?” 聽到這話,洛婉清動作微頓,隨后知道,這是謝恒的警告。 洛婉清恭敬行禮:“是。” 謝恒見她明白,點了點頭,隨即便領(lǐng)著人離開。 洛婉清被軟轎一路抬回謝恒所在的后山。 現(xiàn)下她雖然確認(rèn)不是張九然,謝恒卻也沒有讓她離開,謝恒不開口,誰都不敢動她,洛婉清躺在床上歇了一下午,便聽竹思來通報說秦玨想見她。 洛婉清心中記掛著張九然,只是從昨夜以來事情太多,現(xiàn)下秦玨主動過來,洛婉清立刻讓竹思請他進(jìn)來。 秦玨進(jìn)屋,洛婉清坐在床,立刻道:“九然如何?” “昨夜司主將母蠱給了我,我連夜將蠱蟲解了?!?/br> 秦玨平靜道:“今日清晨,我給她擦手,她動了手指,想來應(yīng)該很快便會慢慢恢復(fù)了?!?/br> 聽到這話,洛婉清舒了口氣。 秦玨神色淡淡,只道:“昨夜司主已經(jīng)和我聊過,只要我放過她,她愿意立功贖罪,監(jiān)察司可以給她一條生路,現(xiàn)下不必躲躲藏藏,過幾日,我便將她送到你這里來?!?/br> 洛婉清一愣,秦玨垂眸:“莫說我見過她,就當(dāng)我們從未相見吧。” “可是……” “她若知道我在如今還救她,”秦玨似是怕她說什么求情的話,驟然抬頭,冷聲道,“我覺得惡心?!?/br> 怕她知道他的軟弱可欺,他惡心。 洛婉清沉默下來,隨后應(yīng)聲:“我明白?!?/br> “我就說這么多,”秦玨起身,“我走了?!?/br> 洛婉清沒有挽留,她沉默著,看著秦玨離開。 秦玨像是另一個她,可她知道,她永遠(yuǎn)、永遠(yuǎn),不會像秦玨一樣對待李歸玉。 他沒有秦玨的寬容和慈悲,她只是墮入地獄的惡鬼。 而今夜,惡鬼就要見到李歸玉。 她可以殺了他。 洛婉清清晰意識到,她從未離報仇這么近過,只要她愿意,今夜她以命換命,就可以殺了他。 她腦海中一瞬間浮現(xiàn)出李歸玉痛哭流涕道歉的模樣,她忍不住閉上眼睛。 她平復(fù)著自己的心境,驟然意識到,她走這么久,求這么多,內(nèi)心最深處想要的,竟是那一句,他錯了。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用最簡單的報復(fù),向她九泉之下的家人悔過。 洛婉清緩了許久,睜開眼睛,便見殘陽如血。 竹思進(jìn)來給她上菜,隨后奉藥,洛婉清吃了飯,喝了藥,便換好了監(jiān)察司司使的衣服,等待著崔恒。 等到夜幕降臨,崔恒終于敲響了她的房門,輕聲道:“你不必開門,只要應(yīng)聲,我自己推門?!?/br> 洛婉清聞言應(yīng)聲,崔恒便推開大門,提了一盞兔子燈,帶著面具,笑意盈盈看著洛婉清。 洛婉清一愣,崔恒提步走來,將兔子燈遞給她,笑道:“好看么?” 洛婉清拿著兔子燈,有些茫然,抬眼看向崔恒:“這個給我?” “探望病患總得帶點禮物吧?”崔恒笑著開口,隨后問,“今夜什么打算?” 聽到問話,洛婉清動作微頓。 “聽說李歸玉入監(jiān)察司了,由你審訊,”崔恒說著,垂眸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她,笑道,“今夜他任你宰割,你想怎么做?” 洛婉清沒出聲,崔恒雙手放在扶手上,彎下腰,盯著她的眼睛,認(rèn)真打量著道:“要不要殺了他?” “要。”洛婉清冷靜開口。 崔恒面上笑意淡了幾分:“真的?” “假的?!?/br> 洛婉清笑起來:“我打算告訴他我的身份,他只要知道是我,就會知道我是真的要殺他。我不會今晚動手,你給他個機(jī)會,今夜把消息送出去。” “送什么消息?送給誰?”崔恒對她“身份”完全沒有理會,只問李歸玉相關(guān)問題。 “皇后?!甭逋袂逯撬w貼,抬眸看他,“現(xiàn)在攔著他出監(jiān)察司的是皇后,可只要太子死了,皇后就和他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太子死得越快,他就能越快離開?!?/br> “所以他只要知道你是真的要殺他,他就會想方設(shè)法,殺了太子,離開監(jiān)察司?!?/br> 崔恒明白了洛婉清的打算,直起身來,攤開雙手:“好吧,那我陪司使走一遭。軟轎去地牢不方便,我抱你可以嗎?” 想到要被崔恒抱到地宮,洛婉清不知為何,面上微赫,正想開口拒絕,就聽崔恒道:“按你的傷勢,本不是不該去主持刑訊的,這次是公子破例,但你也不能亂來。” “我沒事?!?/br> 洛婉清尷尬道:“你這樣……被人看到……我,我面子……” “到門口我放你下來,”崔恒到難得堅持,語氣淡了幾分,似是妥協(xié),“絕不會讓李歸玉看到,拂了您司使的面子?!?/br> 聽到這話,洛婉清反倒覺得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 洛婉清沉默著放下兔子燈,由崔恒抱起,一路到了地牢。 崔恒倒給洛婉清一些體面,沒走大道,幾乎沒有人察覺,就到了地牢門口,等到了門前,崔恒便將她放下來,抬手替她開了地牢大門,同她一起進(jìn)了刑訊室。 進(jìn)了房間,她便見李歸玉被玄鐵拴在行刑架上,閉著眼睛,似是養(yǎng)神。 聽到聲音,李歸玉睜開眼睛,見到洛婉清和崔恒走進(jìn)來,李歸玉似是意外,盯著洛婉清身上傷口,輕笑了一聲:“柳司使受了這么重的傷,竟然還要被委派來審訊在下,看來謝司主是很相信您這張臉對在下的影響???” 李歸玉完全沒有想過她來這里是因為自己想來,只當(dāng)時謝恒對付他,重傷也要把她這個長著洛婉清面容的司使叫過來刑訊他。 洛婉清聞言沒有多加解釋,只淡道:“拖您的福,最后那一箭有些歪,我還好好活著?!?/br> 這話讓李歸玉神色淡了下去。 他自己知道,最后那一刻,看著那張臉揚起來時,他始終顫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