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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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李歸玉疑惑,“他沒有其他弟子嗎?” “沒有?!甭逋袂蹇粗碜冢粏?,“所以,芳菲閣的劍痕,殿下作何解釋?” “這我怎么知道?”李歸玉輕聲一笑,反問,“你怎么保證,我?guī)煾妇蜎]有傳授過其他人武藝呢?” “他自你出生起入宮,一直陪在你身邊,”洛婉清看著李歸玉生平,緩聲道,“你出生的時間很合適。最初王氏被人指控,說她宮中藏有巫蠱,詛咒太后,因此被打入冷宮,結(jié)果在冷宮待了兩個月,就有了喜脈,因此回到宮中?!?/br> 李歸玉聽著她重復(fù)自己的過往,神色淡淡。 洛婉清看著他的生平,繼續(xù)道:“之后你出生,生下來便主動握住圣上手指,圣上大喜,緊接著王氏被查明是是遭人陷害,圣上覺得是因你的氣運,當(dāng)場賜王氏為貴妃。隨后江楓晚入宮,同圣上說你是練劍的頂尖材料,圣上便將你交給江楓晚教導(dǎo),他陪伴你的時間極長,尤其是在李尚文出生后。” “你到底想說什么?” 李歸玉不耐。 洛婉清笑了笑:“我就是好奇,您的母后生您,您對她很好,您出生讓她當(dāng)了貴妃,自請為質(zhì)讓她當(dāng)了皇后,還讓自己弟弟當(dāng)上太子。如此知恩圖報的您,是如何回報自己師父的?” 卷宗上沒有記載江楓晚最后的結(jié)果。 在李歸玉去北戎之后,他就消失了蹤影。 卷宗沒有記載、她卻知道是,李歸玉傷痕累累回到東都,最后還給了她那把匕首。 那把匕首是王家死士的匕首,這種世族匕首不死不會離身,李歸玉給她,證明,江楓晚是王家死士,而且,他死了。 洛婉清嘗試著用江楓晚刺激他,李歸玉沒有理會。 他抬眸看向洛婉清,淡道:“這些和案子有什么關(guān)系?” “有沒有關(guān)系是我來判斷,我說了,我問,你答?!甭逋袂鍙娬{(diào),說著,她輕聲再問了一遍,“江楓晚呢?你是怎么回報他的?” “柳惜娘,”這次,李歸玉終于有了反應(yīng),他認真看著她,“我勸你惜命?!?/br> “我的命沒什么好惜?!?/br> 洛婉清沒有理會李歸玉,淡道:“殿下,你不開口我有的是法子,別自找苦吃。” “你要對我用刑?” “你以為我不敢?” 洛婉清冷眼抬頭。 李歸玉盯著她,他看了她許久,疑惑道:“我在揚州與你有過什么過節(jié)?” “殿下,”洛婉清堅持詢問,“江楓晚到底去哪里了?是不好說嗎?” “柳惜娘,”李歸玉聽著洛婉清的話,笑出聲來,“你想問什么你直問,你們刑訊這套我清楚,我愿說的我會告訴你,但我不愿說的,多一個字,你都審不出來?!?/br> “是么?” 洛婉清聲音平淡:“觀瀾?!?/br> “司使?!贝藓闼剖堑攘嗽S久,笑著應(yīng)聲。 洛婉清抬眸看向李歸玉,冰冷吐出三個字:“貼加官?!?/br> 聽到這話,李歸玉氣勢驟冷。 洛婉清換了個姿勢坐在椅子上,冷聲命令:“動手吧。” 崔恒聞言上前,端了水和桑皮紙來。 貼加官是針對士大夫的刑罰,用桑皮紙沾水,蓋在人的臉上,一層一層,直到最后窒息而死。 他舉起沾了水的桑皮紙,溫和道:“殿下應(yīng)該懂規(guī)矩,若是想招了,可以蹬蹬腿。” “你叫什么?” 李歸玉盯著崔恒,崔恒一笑:“崔恒,字觀瀾?!?/br> “崔恒?” 說著,崔恒將桑皮紙覆在他臉上,語氣淡淡:“你可以記得我?!?/br> 桑皮紙染水,貼在人的臉上,便無法呼吸。 它不會造成任何傷口,甚至不會像水刑一樣讓人嗆水。 它只是安靜待在人的臉上,讓人因為無法呼吸痛苦。 最初只是憋氣,然后會因為感覺到死亡開始掙扎,再掙扎無果后,肺部開始感覺炸開一般的疼痛,周邊全是轟鳴之聲,人激烈的抽搐喘息,一點一點走向死亡。 這種瀕死感,比起直接殺了他,會讓人更清楚意識到死亡的恐懼,絕大多數(shù)人,都會在此時招供。 但江少言不會。 他之心性,洛婉清了解。 莫說貼加官,就算是把他梳洗一道,他不想說的,也絕不會落出一個字。 他對自己的心智和身體都有絕對控制,想來是江楓晚死士出身,早就對他有過相應(yīng)的訓(xùn)練。 只是她本來也沒想用刑罰讓他招供什么,不過只是貼加官實施之后,容易讓人神志不清。 這樣一來,她更容易問出她想問的東西。 以及…… 她心中那一點,隱秘想看他痛苦的私欲。 她冷靜看著被崔恒一張一張紙貼在臉上的人,等待著他和其他所有犯人一樣掙扎痛苦。 可是一張桑皮紙,兩張桑皮紙,三張…… 她看著桑皮紙一點一點變高,對方卻始終紋絲未動。 他不痛苦嗎? 洛婉清皺起眉頭,她不甘心起身,走到李歸玉身側(cè)。 崔恒計算著時間,見她過來,轉(zhuǎn)眼看她,朝她搖了搖頭,示意不能再延時下去。 洛婉清也知道不能將他真的弄死在這兒,便了點了點頭,崔恒取走了桑皮紙,桑皮紙下露出青年青紫的面色,也就是那一瞬間,他大口大口喘息起來,有些迷離睜開眼睛,看見站在面前的洛婉清,他不由得笑了起來。 “柳司使,”李歸玉急促呼吸著,眼中眼神似乎是要將她千刀萬剮,“還想做什么?” “看來江楓晚是殿下的禁忌,殿下嘴硬得很,那我們不妨換一個問題。” 洛婉清笑了笑,故作鎮(zhèn)定道:“江楓晚殿下沒有回報,知恩圖報的殿下,是怎么回報洛家的呢?” 李歸玉沒有出聲,洛婉清抬手召喚崔恒:“把‘鬼縛’拿過來?!?/br> 崔恒瞟他們一眼,轉(zhuǎn)身去拿藥。 鬼縛是一種刑訊的藥物,會極大提高人對一切感覺的敏銳度,用了此藥,哪怕只是輕輕地摩擦,都會成倍產(chǎn)生痛感。 聽著這藥物,李歸玉倒冷靜下來,他看著洛婉清從崔恒手中接過藥,抬手卸了他的下巴,給他將藥灌進去,隨后指揮崔恒:“繼續(xù)貼?!?/br> 崔恒低頭上前,重新將桑皮紙浸入水中,李歸玉端詳著洛婉清,突然出聲:“你和洛家什么關(guān)系?” 剛問完,桑皮紙就重新覆上他的面容。 “殿下乃洛家一手救起?!甭逋袂鍥]有理會他,她等了一會兒,看著桑皮紙蓋上他的面容,過了一會兒,他胸膛起伏起來。 鬼縛的藥效應(yīng)該開始產(chǎn)生,他此刻所有的感官都會敏銳無數(shù)倍 她看著他,聲音淡淡:“洛家名望一直極好,結(jié)果殿下被鄭小姐發(fā)現(xiàn)身份,突然就成了私鹽販,殿下沒有覺得疑惑嗎?五年啊?!?/br> 洛婉清走上前去,手指拂他的發(fā)間,猛地抓緊他的頭發(fā),將他往下一拉靠近她。 成千萬倍的痛感刺激得他整個人一顫,洛婉清另一只手撕下桑皮紙,看著李歸玉睫毛輕顫,掙扎著抬眼看她。 她凝視這雙熟悉的眼睛,抓著他頭發(fā)的手不由得輕顫。 崔恒看了她一眼,想說什么,最后還是忍下。 洛婉清死死盯著李歸玉,為了遮掩這點顫抖,她攥緊他的頭發(fā),疼痛讓他無暇顧忌其他,洛婉清含笑輕問:“殿下就沒有發(fā)現(xiàn)過洛家販鹽的線索?還是殿下發(fā)現(xiàn)了,包庇罪人,不曾檢舉?” “你是來為洛家討公道的?” 李歸玉顫著唇笑起來 他似乎是痛極了,但卻始終保持著冷靜:“還是只是我與你有仇,你想報復(fù)?” “隨你怎么想?!甭逋袂逡娝坪踔饾u脫離軌道,從旁邊拿起鋼梳,壓著他的脖頸一點點刮下。 那是用來梳洗的鋼梳,平日都需要用guntang的沸水先把人皮rou燙爛,然后用這把梳子刷洗下來。 如今雖然沒有用滾水燙爛他的血rou,甚至于這圓潤的鋼梳不會給李歸玉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但在鬼縛束縛下,疼痛不會減少半分。 李歸玉臉色發(fā)白,捏起拳頭,感覺血rou似乎是一塊一塊掉下,聽著洛婉清追問:“誰把誣陷洛家的私鹽放到洛家,誰做的決定?你,鄭璧月,還是鄭平生?”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這些事與我無關(guān)?!?/br> 李歸玉喘息著,冷靜開口。 “與你無關(guān)?”洛婉清聽他否認,怒氣不由得升騰起來,她諷刺出聲,“洛家救你,洛小姐好歹是你未婚妻,與你相愛多年,他家的事與你無關(guān)嗎?” 聽到這話,李歸玉抬起眼眸,他疼得神志不清,死死盯著她:“你用什么身份質(zhì)問我?” “我是主審官……” “你審的是什么案?!” 李歸玉突然強硬,他打斷她,猛地提聲:“你到底在審太子之案還是審洛家?若是洛家,我告訴你,”李歸玉靠近她,強調(diào),“我與此案,沒有半點關(guān)系?!?/br> 沒有關(guān)系。 洛婉清聽著他的話,忍不住笑起來:“與你無關(guān)?那洛曲舒,”洛婉清一字一句強調(diào),“怎么死的?” 聽到這話,李歸玉愣在原地。 “你是最后一個見他的人,”洛婉清用鋼梳劃過他的臉,細密的疼痛從臉上傳來,洛婉清保持著笑容,雙唇輕顫,“你到底為什么要他死?” “誰告訴你的?” 李歸玉愣愣看著她,脫口而出。 他在洛曲舒死前見過他,這件事誰都不知道。 除了…… 洛婉清。 然而這個想法只是出現(xiàn),他立刻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