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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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爹認(rèn)識江少言,那當(dāng)年收留江少言的時(shí)候,他就應(yīng)該知道江少言是皇子,為什么他不將江少言送回皇宮? 他與江少言到底有什么糾葛? 為什么她在牢房里審訊李歸玉時(shí),他會這么言之鑿鑿告訴她,她爹該死? 到底是李歸玉作惡多端不知悔改,還是…… 她爹有罪? 想到江南跟在她身后的少年,洛婉清心上突然有些銳痛。 她突然想知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為什么他爹明明是王氏的死士,卻在崔氏當(dāng)門客? 為什么她爹成為崔氏門客之后,為什么會沒有被崔氏叛國之事牽連,能這么簡單離開東都,來到揚(yáng)州? 為什么她爹當(dāng)一個死士,能在揚(yáng)州安安靜靜待這么多年,王氏不聞不問? 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一切,最有可能知道答案的是,就是李歸玉。 她得到李歸玉身邊去。 洛婉清心中做下決定。 她至少得弄清楚到底發(fā)生過什么。既然李歸玉拋了這個橄欖枝,她就應(yīng)該接下過去。 同謝恒一起踩在青石臺階往上走時(shí),洛婉清便想清楚,大著膽子開口:“公子?!?/br> 謝恒似是知道她要說什么,沒有出聲理會。 洛婉清知道他已經(jīng)聽到,抬起眼眸,看向前方身影,認(rèn)真道:“我想去廣安王府?!?/br> 聽到這話,謝恒腳步頓住。 他高她兩個臺階,側(cè)目轉(zhuǎn)身,冰冷看她:“你說什么?” “卑職的意思是,卑職想將計(jì)就計(jì),到李歸玉身邊去?!甭逋袂宸治鲋敖褚刮矣昧怂?dāng)初給我的匕首殺的太子,所以他不敢聲張,但對我身份必定起了疑心,看今天他的反應(yīng),洛婉清的影響應(yīng)該比我們想象的大?!?/br> “所以呢?” “如今他既然放下殺意,想試探我身份,那不如放我過去,與他周旋,日后為司內(nèi)提供一臂之力?!?/br> 洛婉清一字一句都在斟酌,思考著道:“李歸玉手段非凡,若不安排一個人在他身邊,我想公子也難以心安。” 聽著她的話,謝恒不為所動。 洛婉清疑惑:“公子?” “是為了我還是為了李歸玉?” 謝恒盯著洛婉清,一雙眼似乎能看透所有,讓人心無處可遁。 洛婉清有些意外這問題,不由得遲疑,不知如何回答。 見狀,謝恒嘲諷一笑,追問:“李歸玉?” “卑職……的確有一點(diǎn)私心?!?/br> 見謝恒沒有留半點(diǎn)余地,洛婉清也不敢撒謊,抿唇道:“但卑職只是想知道一些過往之事,對監(jiān)察司忠心耿耿,絕不會做出叛主之事。于卑職心中,監(jiān)察司高于私仇?!?/br> “不允?!敝x恒答得毫不猶豫,轉(zhuǎn)身提步,抬手斥退她,“回去吧?!?/br> “公子。” 洛婉清皺起眉頭,沒想明白謝恒拒絕的原因,試圖繼續(xù)堅(jiān)持:“此乃雙贏之事,監(jiān)察司沒有比我更適合去探李歸玉之人,不知公子有何顧慮?” 謝恒不答。 洛婉清不解,不由得生出幾分脾氣,追著上去勸說:“公子覺得不妥,可以直言。當(dāng)初公子既然讓我換了這張臉,其實(shí)就是存了這個心思,卑職知道后來公子是為卑職著想,但現(xiàn)下卑職去廣安王府已無太大危險(xiǎn),公子不必?fù)?dān)心卑職安全,要亦不必?fù)?dān)心卑職心思,卑職愿意去廣安王府,不是為了監(jiān)察司犧牲。既然當(dāng)初花了那么大力氣換了臉,就當(dāng)物盡其用……” “柳惜娘!”謝恒終于忍耐不住,猛地提聲,回頭死死盯著她,竭力克制道,“止聲?!?/br> 洛婉清被他盯著,感覺周身好似都被無形的力定住,面前人威勢太盛,她能穩(wěn)穩(wěn)站著都是不易,更不要說再說話。 見洛婉清安靜下來,似是有些害怕,謝恒又有些后悔,壓著情緒轉(zhuǎn)過眼眸,轉(zhuǎn)身大步踏上最后一臺臺階。 洛婉清聽到他離去,頗為不甘,她不能如此輕易放棄,于是只能繼續(xù)追問:“公子可是有其他顧慮?” 謝恒沒有理她。 洛婉清跟著上去,繼續(xù)勸說:“李歸玉如今對我已經(jīng)沒有殺心,今日是他故意誘我,但也證明他的確受我的身份影響。公子不讓我去,到底在顧慮什么?若是因卑職有什么不合適,公子可同卑職直言,卑職……” 話沒說完,謝恒猛地伸手,攬住她的腰就往身前一拉。 洛婉清被他扯得后仰,下意識抓住他的衣襟,等抬起頭來時(shí),見他正垂眸看她,整個人都僵住了身體。 他們挨很近,這是除了崔恒、李歸玉以外,第三個與她如此親密的男子。 之前謝恒也碰過她,但是都是在情急之下,她根本來不及感受。 然而此時(shí)此刻,現(xiàn)下就他們兩人,她所有感官瞬間集中在他身上。 他的手掌就在她的腰上,這時(shí)候她才清楚感覺到,他的手掌很大,一只手便握住了她大半腰肢。 這樣的對比讓人心生旖旎,他的手不自覺用力,逼著他們靠近。 不遠(yuǎn)處就是小院,旁側(cè)是山下,雨后有螢火在草叢飛起,周邊樹葉婆娑作響。 東都華燈滿街,山間宮燈輕曳,謝恒微微低頭,貼近她的面容,聲音壓在兩人之間:“怕了?” 洛婉清沒敢說話,她心跳得飛快。 謝恒容貌之盛,她在這一刻才真正意義上察覺。 她不敢表現(xiàn)出異樣,謝恒似也未曾察覺,他穩(wěn)穩(wěn)攬著她,瑰麗如寶石一般的眼抬眸盯著她的眼睛:“他沒有殺心,那他是什么心?” 說著,他靠近她耳側(cè),明知不該開口,卻還是忍不住,低聲詢問:“還是說他可以,我不行?” ****** 東都滿城燈火熄滅時(shí),李歸玉回到府邸。 今夜下了雨,庭院濕漉漉一片,他領(lǐng)著人穿過長廊,走回自己房間。 房間里是經(jīng)久不散的五石散的味道,他走進(jìn)房間,腦海里便閃過監(jiān)獄那一夜,柳惜娘推門而入的場景。 他頓住步子,抬頭看向房間里冰冷的牌位。 “殿下,”張伯的聲音從外面響起來,頗為著急,“卑職聽說太子殿下遇刺了?皇后娘娘那邊是何反應(yīng)?兇手可曾抓到?” 說著,張伯就到了門前,看見看著牌位的李歸玉,張伯腳步一頓。 “張伯,”李歸玉沙啞開口,“派人去揚(yáng)州?!?/br> 他一出聲,門口的所有人都愣住。 在場之人都知道,從回東都以來,揚(yáng)州,幾乎是王府的禁忌。 而今李歸玉竟然主動提起。 “去查那個柳惜娘,”李歸玉冷靜開口,“把所有和她接觸過的人,查得干干凈凈。還有小姐的尸體,”李歸玉聲音微頓,隨后終于還是開口,“找到了,從江南挖過來,送到東都給我。” 聽到這話,眾人都知李歸玉情緒一定是出了問題。 紫棠青竹慌忙跪下,應(yīng)聲:“是。” 張伯站在門口,猶豫許久,終于開口:“殿下是查到了什么嗎?” “張伯,”李歸玉看著牌位,沙啞道,“今夜了結(jié)太子的刀,是我贈小姐那把,師父的刀?!?/br> 聽到這話,張伯瞳孔急縮,隨后立刻道:“必是有人從洛小姐手中得到那把刀,用來陷害殿下!” “若她還活著呢?” 李歸玉茫然回頭。 張伯立刻出聲:“不可能!洛小姐縱是活著,”張伯有些慌亂,他太清楚知道那個人在李歸玉心中的分量,他咬了咬牙,“也不可能出現(xiàn)在東都!” “若她來了呢?” 李歸玉看著張伯,執(zhí)著詢問。 張伯神色微凜,他突然意識到,李歸玉是真的有了這個想法,他不能放縱李歸玉的想法。 他咬咬牙,只道:“那就再殺一次?!?/br> 聽到這話,銳痛從李歸玉心頭猛地劃過,他下意識出聲:“不?!?/br> 見到李歸玉反應(yīng),張伯聞言目光冷下來。 他看著房間里的青年,平靜道:“殿下說過,若她敢來東都,您必殺她,”說著,張伯壓低聲提醒,“您心軟了?” 李歸玉沒說話,他克制著顫抖,轉(zhuǎn)過頭去,看著牌位上洛婉清的名字。 好久,他走上前,抬手觸碰過她的名字。 “我不是心軟?!?/br> 他站在陰暗里,看著牌位上“洛婉清”的名字,感覺在整個人仿佛是住在一座荒墳。 他沒敢出口。 他是心疼。 他曾以為,他放她去嶺南,是給她一條生路。 等她的死訊傳來,他才知道,這條生路不是給洛婉清。 是給他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謝恒:“我,高貴的監(jiān)察司司主,我強(qiáng)大,冷漠,英俊,大權(quán)在握,對女人毫無興趣,一切都是我的棋子,女人,愛我,我接受。不愛我,我也不愛她。她喜歡李歸玉,她喜歡她的,那我就和她分道揚(yáng)鑣,高傲如我,絕不為愛情低頭?!?/br> 洛婉清:“吹笛ing” 謝恒:“老婆等一下,崔恒馬上就過去?!?/br> 朱雀:“公子你不是不為愛情低頭嗎?” 謝恒:“低頭的是崔恒,和謝恒有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