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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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見秋夜如幕,風纏花開枝頭◎ 那只是他的嫉妒。 謝恒低頭親吻著她。 他吻得很溫柔,很小心,將所有陰暗念頭都死死壓制,竭力維護著獨屬于崔恒的美好,就怕有半點驚擾不虞。 他怕她多問,自己也不敢多說。 他知道她從來沒希望任何人為她取走蠱蟲。 蠱蟲是李歸玉給她的,所以她給李歸玉下藥。 柳惜娘想要靠自己一戰(zhàn)。 想靠自己與李歸玉二人你死我活一爭。 如果讓她有得選,她根本不會愿意讓他插足她任何一場戰(zhàn)斗。 她無需對手相讓,也不要任何人相幫,她就想一個人一把刀,傾盡全力完成她每一戰(zhàn)。 更何況那個對手還是李歸玉。 只是他不甘心,他嫉妒。 他嫉妒江少言,嫉妒李歸玉,乃至嫉妒崔恒。 憑什么只有謝恒一個人苦苦掙扎在陰暗,連一句關心都必須有陰謀詭計? 憑什么只有謝恒一個人高作云端,每一次維護、每一次觸碰都要千萬借口費盡心機? 那些嫉妒像是日益生長的藤蔓,纏繞在他的心臟,日夜啃食著他。 他沒有出口,沒有前路,只能將那些不能言說的念頭,竭力克制著,一遍一遍去親吻她,摩挲她。 他不自控將手從她身下交錯攀上她的背,仿佛交叉的鎖鏈,將她整個人鎖在他懷中,抱著她起身坐在自己身上,仰著頭按著她低頭親吻他。 他動作很緩慢,似乎沒有什么強迫,但是她卻掙脫不得,像密不透風的網(wǎng),用又軟又韌的絲,將她死死纏繞。 她所有掙扎都仿佛是一種錯覺,只有呼吸不斷被強勢又緩慢掠奪過去。 他的親吻溫柔又熱烈,明明一句話沒說,一個字沒吐,可洛婉清卻仍舊覺得,他的每一根指尖,每一根頭發(fā),每一次糾纏,都在告訴她。 他要她。 他想要她。 他想要得發(fā)瘋。 洛婉清坐在他身上,他將她纏得死緊,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條冰冷的白蟒纏繞,她周身顫抖,謝恒呼吸愈重,感覺繼續(xù)下去不過飲鴆止渴,他終于才慢慢放開她,將手回到她腰肢,輕握腰間,仰頭看著她。 洛婉清呼吸有些急,她借著月光,低頭看著面前生得過于美艷的青年,感覺他握在自己腰上寬大的手,看他清清冷冷的眼里帶了些許乞求:“明白了嗎?” 她沒立刻出聲,只輕輕喘息著,手扶在他肩頭,低頭看著面前眼前人。 她看著他對欲望不加遮掩的眼睛,看著他濃墨重彩的凝視,她隱約明白他的意圖,卻不敢觸碰。 面前人像火一樣炙熱,灼得她根本不敢上前。 而對方明顯也知道這不該是常態(tài),于是將所有動作鎖在她腰間,他眼中。 誰都不敢出聲,誰也不敢動作。 兩人靜靜端望著對方喘息,洛婉清竭力克制著情緒和欲望,過了許久,才在喘息間抬手撫上他的眉眼,沙啞開口:“崔恒?!?/br> “是我。” “為什么要裝成公子的樣子?”她緩了許久,才找回幾分神智。她低頭看著他,手指落在他面具凸起的發(fā)縫中,不解詢問。 崔恒聞言輕笑,抬手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卻是問:“我來執(zhí)行任務,本不該讓你知道的?!?/br> “那我……”洛婉清一聽,便有了歉意,“是不是打擾了你?” 監(jiān)察司任務獨立,崔恒不告訴她,自然是因這任務不該告訴她。 洛婉清后知后覺自己強求,心上不由得有些不安。 崔恒聽著這話,卻是抬眼看她,眼里壓了幾分笑:“你為什么要打擾我?” 洛婉清一愣,面上不顯,心上卻慌亂起來。 過去她從不打擾他。 給她的笛子她很少吹。 她從不問他是誰。 從不問他去哪兒。 她永遠只是等待,因為她知道他們各有前路,所以崔恒來,她等;崔恒走,她送。 這是她頭一次生出探究的心思,被崔恒點明出來,她不由得心尖一顫。 崔恒看她不安,便攬著她的腰笑起來,只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br> 洛婉清被他這么一說,立刻想起自己初衷,忙道:“你現(xiàn)下到底如何?子蠱還在你身體里?” “已經(jīng)死了?!敝x恒笑起來,“我的血本身對蠱蟲就有克制之用,破陣時我用真氣將它碾碎在筋脈中,方才已經(jīng)請崔君燁幫我排了出來?!?/br> 洛婉清一聽,便頓了頓,隨后明了了崔恒在破陣時強行碾死蠱蟲的緣由。 然而她刻意繞開了那個名字,只為他診上脈搏,垂眸道:“方才你出去,就是去找崔大人排出子蠱的碎片?” “嗯。” 崔恒由她診脈,應得漫不經(jīng)心。 洛婉清診著他的脈搏,他脈實在太過詭異,她根本看不出門道,只能直接問他:“你修復需要多久?” “大約十日吧?!?/br> 崔恒不甚在意。 洛婉清抬眸看他,她似是想說什么,然而忍了許久,終究只是詢問:“你從什么時候來的?” “你在江南見到的就是我了?!?/br> “公子沒來江南?”洛婉清確認了一遍。 崔恒頷首:“自然,公子還在東都,只是我需扮他做點事而已。” “我明白了,若你需要幫忙告訴我?!?/br> “現(xiàn)下我需要的就是見到謝憫生,”謝恒思索著,“見到他,問清楚相思子的位置,以及……他島上到底是什么人?!?/br> “他島上人有問題?” 洛婉清立刻反應出謝恒話語不對,謝恒點頭,回憶著今日入島時看到的守衛(wèi):“這上面的守衛(wèi)絕大部分是士兵?!?/br> 洛婉清一愣,謝恒摩挲著玉石,緩聲道:“士兵常年接受訓練,站姿步伐與常人不同。今日島上侍衛(wèi),聽口音大多來自西北。” 西北的士兵,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江南流風島? 洛婉清立刻意識到不對,忙道:“如果是整個流風島守衛(wèi)都有問題,那我們得調(diào)人?!?/br> “我調(diào)了?!?/br> 崔恒笑了笑:“方才我已經(jīng)讓追思傳信出去給朱雀,調(diào)集整個江南道監(jiān)察司司使,必要時,連同司主從東都一并請過來?!?/br> “追思可以嗎?”洛婉清有些詫異,他們進來這么困難,追思可以出去? “追思已經(jīng)熟路,”崔恒解釋,“天上飛的總是簡單些。” 知道崔恒將一切安排好,洛婉清放心幾分。 她低頭看著面前人,想了許久,終于道:“那……一起上床休息吧?!?/br> 說著,她便從小榻上下來,走向床邊。 謝恒坐在小榻上不動,洛婉清回頭看他,見他似在想什么,頓時硬氣起來:“是要我過來扛你?” “不敢?!?/br> 謝恒知道她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性子,倒也不和她犟,自己從榻上走下來,跟著她到床上。 洛婉清站在床邊不動,謝恒轉(zhuǎn)眸看她一眼,便明白她的意思,點頭道:“明白,我是傷員,身嬌體弱,需要柳司使貼身保護?!?/br> 說著,謝恒掀了被子,便往里側(cè)一滾,捋了捋干了大半的頭發(fā),將手放在身后,高興道:“還是大床舒服,睡了?!?/br> 洛婉清見他閉眼,也掀了被子躺下。 兩人靜靜躺在床上,洛婉清卻是睡不著。 她反復想著崔恒的話,她知道有些事不能觸碰,可是她又明顯感覺到,許多事情的變質(zhì)、不可捉摸。 她安安靜靜想了許久,終于才開口,提及了那個人:“今日李歸玉用了子母蠱是嗎?” 謝恒一頓,便知她是想問什么,他閉著眼睛,有些不甘道:“嗯。他是全力與你一戰(zhàn),但沒舍得下死手?!?/br> 洛婉清沒有出聲。 他們都明白,對于李歸玉來說,他若讓著她,那是李歸玉對于洛婉清的憐愛。 然而他若全力以赴,那便是另一層含義。 他將她當做對手,他奮力一戰(zhàn),他承認她的成長,接納她的如今。 洛婉清或許不明白,但謝恒清楚,對于李歸玉而言,與她一戰(zhàn),比讓她更難。 他讓她一日,她于他心中,是洛婉清一日。 視她為對手一刻,她于他心中,便更近柳惜娘一分。 “他比你想象愛你?!?/br> 謝恒語氣淡淡。 洛婉清沉默下來,過了許久,她才輕聲道:“所以你為我引蠱。” 不僅是因為擔心她,更是因為想介入她的生命,介入他們兩人之間。 謝恒聽著他的語氣,突然意識到她想說什么。 他抿唇不言,翻身背對著她,低聲道:“這是我的事?!?/br> 這話出口,他心上突然涌出幾分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