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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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清唧唧叫了兩聲,謝恒抬手送它到床前,憐清便趕緊往笛聲傳來的方向奔去。 等送走憐清,謝恒便閉眼打坐,沒多久,外面便傳來叮叮當當聲響,一個身著昆侖一帶服飾的女子,帶著人進入牢房。 她綠色抹胸,紅色印花燈籠長褲,披帛臂釧,赤足懸鈴鐺。 她面上帶著面紗,頭頂飛天發(fā)髻,雖然看不清樣貌,但從露出的眼睛來看,應(yīng)當是個頂尖美人。 謝恒聞聲不動,隨即就聽周遭有女子腹語響了起來:“謝恒,你倒是同你舅舅一般裝腔作勢。死到臨頭,還有心情打坐?” “我不會死?!敝x恒冷靜開口,“姬宮主還要拿我換東西?!?/br> “你以為那東西對于我而言很重要?”姬蕊芳語帶嘲諷,“我可不是你們那些朝堂人士。” “我聽說這些年你一直想偷我舅舅尸骨。” 謝恒一出聲,姬蕊芳便變了臉色。 謝恒睜眼抬眸:“想拿東西和人交換是吧?還是想把東西留下來做個念想?” 姬蕊芳沒有出聲,過了片刻,她慢慢笑起來,猛地襲向前方,謝恒面色不動,被姬蕊芳掐著脖子狠狠砸到墻面,壓在墻上:“你是不是以為我不能殺你你就能好好逃過這一劫?” 謝恒輕輕喘息著,冷淡看著姬蕊芳:“悉聽尊便?!?/br> “我聽說當年你把曼陀羅戒了?!奔锓夹ζ饋?。 聽到這話,謝恒冰冷抬眼,姬蕊芳另一只手拿出一個藥丸:“專門為你準備的,再戒一次如何?” “為我準備?”謝恒敏銳察覺言語中的異樣,冷聲開口,“姬宮主早有準備?” “我等待你多年,”姬蕊芳不由自主收緊了手指,湊近謝恒,“謝靈殊,凡事要付出代價,既然違背了諾言……” 謝恒聞言,似是終于明白什么,瞳孔微縮。 姬蕊芳見他明白,一把將藥丸按入謝恒口中:“我絕不放過!” ****** 洛婉清于天徹底亮起來時回到房間。 還是崔恒和她睡過那張床,她倒在床上,便一覺無夢睡到午后。 直到有人敲門,她才睜開眼睛。 “柳司使,柳司使你醒了嗎?” 朱雀的聲音在外面?zhèn)鱽?,洛婉清躺在床上,沒有回聲。 朱雀聽到了里面的氣息聲,趕緊道:“柳司使,我知道你在,你別不回我話啊。崔大人讓你等會過去,大家都在議事閣等你!” 洛婉清沒說話,朱雀遲疑著:“那個,你一定要來啊,大家都等你!” 說著,洛婉清便聽朱雀離開的腳步聲。 她在床上躺了一起會,床頭是她昨夜放著的螞蚱,它身上的水漬已經(jīng)干了,血跡還留在它身上,看上去有些陳舊。 洛婉清靜靜看著那只螞蚱,看了許久,才從床上起身。 踱步走到窗前,連下三日的秋雨終于停了。 天朗氣清,碧空如洗。 一如她壓了幾日的心境,在一場痛哭之后,終于歸于平靜。 她站在窗前,吹著口哨喚了一會兒憐清。 崔恒落水那日,憐清跟著下去,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它好像是跟著崔恒一起消失了。 或者是崔恒帶它離開了。 洛婉清心里麻木茫然一片,站在窗前,靜靜看了一會兒天空山林,隨后轉(zhuǎn)身找了一個木盒,將螞蚱小心翼翼裝上。 隨后她去吃了點東西,找熱水好好洗了個熱水澡,然后便開始清點了一下崔恒留給她的東西。 他留的東西大多還在東都,這里只有他給的千機、玉石手鏈、姻緣牌、銀質(zhì)腳鏈、口脂。 她看著他贈的這些小東西,不由得笑起來。 她想了想,抬眼看向鏡子,將他送的東西一一鄭重又爭氣穿戴上去,最終用千機發(fā)簪,挽了一個婦人發(fā)髻。 她靜靜看著鏡子里婦人裝扮的自己,卻是輕喚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崔恒。 走好。 洛婉清在梳妝時,議事閣里所有人陸續(xù)到達,都等在原地。 等了許久,假扮成謝恒的玄山終于開口:“要不先開始吧?!?/br> “柳惜娘沒來,怎么開始?”崔衡無奈,“無非是車轱轆話來回滾,你們玄武司朱雀司的人能進山?能你也不敢啊?!?/br> 各司有各司擅長,他們的確不敢。 “可我看她來不了。”朱雀從一旁抓了一把瓜子,磕著瓜子坐下,“昨天哭成那樣,我要是她,我得緩十天半個月的?!?/br> “你年紀小不懂事?!贝藓鈹[手,嫌棄道,“再等等。” “已經(jīng)耽誤三日了,”玄山看了一眼崔衡,皺起眉頭,“我們不能一直等著她耗下去,她要來早來……” 話沒說完,外面就傳來銀鈴聲響。 那聲音清脆悅耳,隨著腳步聲叮叮當當。 所有人一起望去,就見一個黑衣女子懸刀而來。 她梳著干凈利落的婦人發(fā)髻,面上帶了淡妝,氣質(zhì)清冷中帶了些許溫婉,像海一般包容沉靜。 她本就生得美,如今帶著明顯意喻著某些身份的婦人發(fā)髻,逆天光而入,更是帶了一種令人怦然心動的清透溫柔。 所有人都是一愣,隨后朱雀高興起身:“柳司使,你來啦?!” “卑職來晚,”她循著禮數(shù),如同一個再守職不過的下屬,轉(zhuǎn)身向玄山假扮的謝恒行禮,“還請公子責罰。” 玄山聞言,冷淡看她一眼,應(yīng)了聲道:“情況特殊,今日免罰,先說正事?!?/br> “謝公子?!?/br> 洛婉清聞言起身,隨后便站到一邊。 等她站好后,崔衡清了清嗓子,才喚醒大家神智,所有人收神反應(yīng)過來,隨后就聽崔衡起身道:“我先來同大家說一下現(xiàn)下的情況?!?/br> 說是“大家”,但洛婉清知道,這只是針對她。 這里在座所有人都清楚這幾天發(fā)生的事,只有她一直沉靜在崔恒的死里。 她抬頭看向崔衡,就見崔衡拉開流風島的沙盤,介紹道:“流風島后面就是雪靈山,雪靈山脈地形非常復雜,走進去至少要走十幾天才能出去,所以進入姬蕊宮最快的路線,一直都是從流風島靠雪靈山的天梯進入。但咱們搶東西那一日,姬蕊芳下來搶走謝憫然,從天梯逃離時將天梯炸毀了。雖然后來我們派了輕功高手攀了崖壁上去,但上去之后……” 崔衡聲音微沉:“只有尸體被扔下來。唯一一個活著退下來的人說,其實上面也不是姬蕊宮?!?/br> “我們不可能從崖壁往上進攻?!甭逋袂蹇疵靼?,冷靜開口。 崔衡點頭,確認道:“是,所以這些時日我們也派了兩撥白虎司的人進入雪靈山,但……” 崔衡抿唇:“都沒回來。” 說著,崔衡抬眸看向洛婉清:“現(xiàn)下白虎司只有你在這里,我想要你評估清楚,你一人帶上其他各司的人進山可有把握?如果沒有,我們就等東都白虎司的人來。” 可這一等,謝恒生死便又難測一分。 只是這話崔衡沒有貿(mào)然開口。 而洛婉清靜靜看著沙盤,卻只問了句:“為什么一定要進雪靈山?” 說著,她抬眸看向崔衡:“你們想要什么?” 聽到這話,崔衡一頓。 其實他也不確定謝恒到底在不在雪靈山里,但是進雪靈山卻是必要。 他想了想,解釋道:“兩個理由?!?/br> 說著,他抬手招呼了朱雀:“朱雀,把東西拿上來?!?/br> 聽到這話,朱雀立刻去拿東西,他繞進內(nèi)室,將他們搶回來的鐵盒拿出來,放到桌面。 洛婉清目光觸及到鐵盒,心上不由得微微縮緊。 那是崔恒用命換回來的鐵盒。 她壓著情緒,仔細打量那個鐵盒。 這個鐵盒上有三個齒輪,齒輪上刻著天干地支,明顯是用來加密的鎖。 齒輪下方有個鎖孔,明顯用來插放鑰匙。 “這個鐵盒,是崔氏用來藏最重要之物的玄天盒?!贝藓饨榻B著道,“此盒乃東海偶得的一玄鐵所制,關(guān)上之后,除非拿到鑰匙和正確的口令,否則無法打開??诹钍鞘裁次覀儠簳r不知道,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鑰匙,就是當初在洛曲舒手中的陰主令?!?/br> 崔衡說著,抬眼看向洛婉清:“陰主令如今在姬蕊芳手中?!?/br> “第二個理由?!?/br> 洛婉清冷靜聽著。 崔衡繼續(xù)道:“除此之外,我們搜尋了全島,都沒找到相思子的痕跡。然后我們在雪靈山入山的地方找到了青綠留下的線索,所以我們懷疑相思子進了雪靈山,甚至是被姬蕊芳抓了??诹羁赡茉谙嗨甲邮种校覀兊谜业剿??!?/br> 聽崔衡解釋,洛婉清便知進入姬蕊宮的必要。 然而對于她來說,這些理由都是次要,她最關(guān)心另一件事—— “謝憫然活著嗎?” 眾人聞言看過來,崔衡想了想,遲疑道:“應(yīng)該活著。姬蕊芳既然把人救回去,應(yīng)該不會讓他這么輕易死了吧?” “那五百人呢?”洛婉清盯著崔衡,“你們抓到了嗎?” 崔衡一頓,他下意識看向謝恒,便見謝恒也盯著他。 遲疑片刻后,崔衡緩聲道:“王韻之提前通知了他們,我們?nèi)粟s到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跑進雪靈山,我們只抓了一小部分?!?/br> “抓了多少?” 洛婉清平靜詢問,玄山接話:“二十三。” 二十三,五百人的零頭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