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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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婉清聽著他的暗示,心上輕顫,她忍不住道:“可如果我放手去做,怕是太過任性,會給公子帶來麻煩?!?/br> 聽到這話,謝恒卻是笑起來。 “你知道我一直后悔一件事是什么嗎?” 洛婉清搖頭,謝恒看著她,語氣有些發(fā)苦:“就是在揚州的時候,我怕麻煩,沒有接你的案子。” 洛婉清一愣,謝恒思索著道:“我后來無數(shù)次想,尤其是看見張逸然不顧一切為洛家奔波的時候,我就會想,為什么我不可以?” “公子與我們不同……” “有何不同呢?惜娘,”謝恒直起身子,伸手覆在她的頭發(fā)上,認真注視著她,“我這一生,第一次燃起對權勢的渴望,就是那年我從宮里走出來,一聲一聲告訴所有人,我做不到的時候。我的琴被人砸斷,我的脊骨被人踐踏,我小心翼翼走到今日,手中掌握權力,就是為了不想再說出‘我做不到’這四個字,你們不也一樣嗎?” 洛婉清心上一顫,她感覺這些話像是巨石砸落心海,卷起驚濤駭浪。 洛婉清她克制著心緒和沖動,慢慢攥緊衣衫,盡量冷靜道:“李歸玉在等著,他或許等的就是這個結果?!?/br> “那又如何呢?” 謝恒笑起來,他用額頭輕輕貼近她的額頭,溫和道:“洛婉清?!?/br> 他鄭重喚出她的名字:“我請求你任性一點。我請求你,”他垂下眼眸,聲音輕顫,“讓我覺得我所有努力,都有其意義。” 她沒有回話,謝恒貼著她的額頭,感覺心慢慢安靜下去。 他不知道她的決定,但是她這樣的沉靜,又讓他覺得,自己說的一切,似乎都是白費。 他的心緒平復下來,忍不住有些難過,嘆了口氣,終于還是放開手。 過了許久,青崖?lián)蝹愣鴣恚匆妰扇硕甲陂L廊,他不由得笑起來:“喲,談心呢?” 謝恒沒有理會青崖,站起身來,又想起什么,提醒道:“今日朝廷會出公告,如果你想做什么,最好快一點。否則朝廷蓋棺定論,你再想為張逸然扳回一城,就更難了?!?/br> 說著,謝恒轉身走進房間,青崖帶人上前侍奉謝恒洗漱穿戴好之后,謝恒走出門口,想了想,突然彎下腰來,從旁邊取了一片葉子。 所有人等著他,就看他拿著葉子在手中翻轉,沒一會兒,就折出一只螞蚱。 他走回洛婉清面前,將螞蚱放到洛婉清手中。 洛婉清抬起頭來,就看見謝恒對她笑了笑。 “我等你?!?/br> 他這句話,仿佛是跨越了數(shù)年時光。 “洛小姐,”他聲音很小,只有兩個人能聽見,卻說得異常認真,“我等著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謝恒:“張逸然犯的錯,憑什么讓我受罰?我不服!” 洛婉清:“憑你是我老公?!?/br> 謝恒:“我是你老公,不是他老公!” 洛婉清:“那我換個人罰?” 謝恒:“不,還是罰我吧。我享受被罰優(yōu)先權?!?/br> 第160章 ◎柳惜娘是洛婉清◎ 說著,謝恒將螞蚱放進洛婉清手中,便直起身來,領著青崖轉身往外。 青崖帶著人跟上謝恒,同謝恒一起走下臺階,青崖看了謝恒一眼,試探著道:“公子這是何意???” “給她一個機會,也給己身一個機會。” 青崖聞言,回頭看了臺階上洛婉清一眼,一挑眉頭,為謝恒撐著傘走下去。 洛婉清拿著這只螞蚱,摩挲著螞蚱。 她按照記憶中的樣子拉了拉螞蚱的腿,螞蚱果然動了起來。 她坐在臺階上,看著天一點一點亮起。 想了許久,終于站起身來,走向自己房間。 她將早已準備好的孝服取了出來,穿戴好后,站在鏡前。 她爹去時,她一路太過匆忙,根本沒來得及為她爹收斂尸身,披麻戴孝。 如今她終于穿上孝衣,然而鏡子中的人,卻已經(jīng)不是當年溫柔怯懦的姑娘。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將孝帽帶在頭上,用一朵白花穩(wěn)定。 “父親,”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平靜道,“我去了?!?/br> 說完,她轉身走到桌前,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血書、她爹娘的姻緣帶等一干證據(jù),隨即下山。 她從監(jiān)察司走出去,走在黎明前的長路上,黑暗籠罩了整個東都,她一身麻衣獨行于夜色。 洛婉清走出監(jiān)察司時,所有朝臣都行往皇宮。 鄭璧奎正要出門,就聽探子趕了過來,急道:“大公子,柳惜娘穿了一身孝服出門?!?/br> “孝服?” 鄭璧奎皺起眉頭:“她去哪兒?” “看方向……是順天府?!?/br> 探子遲疑著開口,鄭璧奎想了想,隨后猛地反應過來,急道:“不好!” 說著,鄭璧奎立刻翻身上馬,通知了人道:“去通知三殿下,說柳惜娘去順天府了,我去攔人,讓他盯著謝恒?!?/br> 鄭璧奎說完,抬手一揮:“跟我來!” 說罷,便帶著人駕馬一路狂奔而去。 鄭璧奎趕往順天府時,紀青正坐上張家的馬車,由張逸然送著出城。 張逸然看著對面易容后的紀青,端著茶杯,聽著對方道:“本來我是要直接走的,但是我想想,怕張大人為我掛心,便還是來見張大人一面?!?/br> 張逸然低著頭,輕聲道:“對不起,讓你卷入這些。” “這本就我的罪,沒能為洛家作證,我已很是對不起你們了……” “無所謂了?!睆堃萑粨u頭,“終究不過是他們的棋子,紀先生……離開也好?!?/br> 兩人說著話,風卷起馬車車簾,一位穿著孝服女子低頭與馬車擦肩而過。 熟悉的清香從風中傳來,張逸然動作一頓,他意識到什么,慌忙卷起車簾。 那女子身形單薄,要配長刀,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瘦孤寂,但每一步又走得穩(wěn)穩(wěn)當當。 “是柳司使?” 紀青探過頭來,認出洛婉清腰間長刀,看向張逸然,忙道:“她這身打扮是去哪里?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張逸然聞言,不自覺捏緊了車簾,然而想了片刻,他卻還是逼著自己放下簾子,輕聲道:“柳司使心思深沉,做事自有打算,不是我等該cao心的?!?/br> 說著,張逸然勉強笑起來,看向紀青:“我們還是說說之后的事吧,紀先生打算去哪里?去揚州嗎?” 紀青一愣,他看了看車簾,心中有些放心不下,然而張逸然不愿意回去,他也不好多說,只能順著張逸然的話,點頭道:“先回去找家里人……” 說著,紀青想想,還是有些說不下去,不放心道:“張大人,要不我們還是去看看柳司使,我感覺……她好像不太對?!?/br> “紀先生放心,”張逸然搖搖頭,“柳司使不會有事的?!?/br> “可她去的方向……”紀青不安道,“好像是順天府?!?/br> 張逸然聞言心跳快了幾分,但他還是堅持道:“去順天府也沒什么……” “那里有登聞鼓,”紀青皺起眉頭,“洛家的案子還未結束,今日柳司使這身打扮往順天府去,她……” 說著,紀青有些說不下去,他也想不明白。 披麻戴孝去順天府做什么呢? 順天府伸冤,必須是案件相關之人,柳惜娘與這案子有什么關系,又去伸什么冤? “可能……我想多了吧?!奔o青慢慢緩過神來,安慰著自己道,“她去順天府,也沒有身份可以告?!?/br> “你們是在說柳惜娘?” 青綠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張逸然聞言,好奇詢問:“青綠姑娘?” “其實她去順天府,也可能可以告。” 青綠開口,張逸然一愣,有些疑惑:“敲登聞鼓必須是案件相關之人,要么是本人,要么是親眷,青綠姑娘何出此言?” “哦,因為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同你說過。” 青綠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似是漫不經(jīng)心道:“其實九然姐在風雨閣,對外化名就叫柳惜娘?!?/br> 張逸然聞言呆住,青綠緩聲道:“當初九然姐去揚州執(zhí)行任務,用柳惜娘的身份進了監(jiān)獄,之后就跑了?,F(xiàn)在這位柳惜娘,是當初和九然姐換了身份的人?!?/br> 聽到這話,張逸然心跳快起來,他隱約意識到什么,克制著情緒道:“她……她沒有對我提起。那青綠姑娘的意思是,如今的柳司使,不是柳惜娘?” “當然,柳惜娘的身份,是九然姐的?!?/br> “那她是誰?”張逸然立刻開口,他心中隱約有了一個猜想。 張九然是在揚州監(jiān)獄放棄了柳惜娘的身份,現(xiàn)在這位“柳惜娘”是從揚州監(jiān)獄過來的死囚,她頂替的是當初張九然的身份。這證明,當初她至少在揚州監(jiān)獄里待過。 她說過,她認識洛婉清,她知道洛曲舒識字。 她對洛家的案子一直倍加關注。 她今日……披麻戴孝…… “雖然主上沒有說過,但我有過猜測,她或許是洛婉清?!?/br> 青綠在外面說得平靜,這話卻像驚雷一般砸在馬車中兩個人頭上。 紀青愣愣聽著,反應過來時,不由得急道:“青綠姑娘你說什么?!你說柳司使,是洛婉清?哪個洛婉清?” “揚州監(jiān)獄里,能有幾個洛婉清?”青綠坐在馬車外,輕聲道,“這是她的私事,我本不該多說。但今日她穿上孝衣走向順天府,我想她應該也不在意了。是往前出城,還是回頭,張大人,”青綠停下馬車,“你來決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