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營救(七)
雁宣推搡了兩下,見他沒有反應(yīng),一時也是心急如焚,他將荀少端扶起,然后帶著他一路趕回了盤云嶺,將他丟給了冷寂, “你的人,治好他,否則要你為他陪葬!” 冷寂不屑的瞅了一眼暈死過去的荀少端說, “他越來越難控制了,于我們而言,用處已經(jīng)不大了,是死是活不重要,不然,我也不會允許元心那小子說借就把他給借了去,” 雁宣憤怒的上前揪起了冷寂的衣領(lǐng),喘著粗氣厲聲警告著他說, “你記住了,我不準(zhǔn)他有事!立刻給我治好他!如果過會兒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他身體哪里有一點點不好,我就加倍的在你身上做出相同的事情,別把我的提醒不當(dāng)回事,別以為我爹護著你我就不敢動你!” 說完,他將冷寂往前一推,然后轉(zhuǎn)身匆匆的往外走了,到了門口又回過頭來對他說, “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冷寂聽著他的話背后直冒寒氣,確實,雁宣只是不好殺伐而已,其實骨子里也如他爹一樣狠絕無情,不然,他當(dāng)初怎么會縱容自己對荀少端做出那般沒有人性的兇殘的事情呢?如今對少端的好,也只是彌補自己對他的虧欠,只是還當(dāng)他是自己朋友,心懷愧疚罷了, 他想了想,決定還是輕易不要招惹雁宣跟自己過不去,倘若真是跟雁宣做了對,那以后自己在雁陌休身邊的日子怕也是不好了過了,他招呼了人將荀少端帶回了自己房里,同時他也知道,雁宣這次是鐵了心要救人了,那處處跟他對著干的元心,恐怕是要涼涼了, 雁宣出去找到了石頭,讓他立刻趕去接應(yīng)墨冰,如果不方便的話就隱藏身份把路上的障礙清除一下,是自己的兄弟們就讓他們撤了,跟自己的不熟的就把他們滅了,總之,無論如何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他盡快趕來營救墨月, 他來到自己房內(nèi),看到若鳶正在榻上甜甜的睡著,心里又是一陣絞痛,出房門交代了守衛(wèi)幾句話后,就一路加快了速度趕去了無妄山, 他知道自己安排在北海之上的素素出了差錯,那這里的鎖仙內(nèi)墨月的情況肯定也好不到哪去,他又氣又急,心里碎碎念著念著, “元心,你要是敢動她我就扒了你的皮!” 他眼眶不由自主的濕潤了,自打他雖設(shè)置的結(jié)界一碎,他就知道有些事情已經(jīng)是無法避免了,那個該死的元心,一定要逼著自己做出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再由自己的手釀成自己最不愿意見到的結(jié)果,他怎么這樣心思縝密,自己所想所做之事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也太膽大妄為了,甚至一點也沒有把自己這個魔教的大公子當(dāng)回事, “如果現(xiàn)在我見到你,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先殺了你!” 鎖仙塔外守衛(wèi)明著暗著圍著好幾層,雁宣心里提墨冰緊張了起來,縱使他本事再大,又如何能從這么多高手的手里救走暫時手無縛雞之力的墨月?如果在加上墨云那勝算就大多了,但是想想也知道,能夠不顧自己的性命趕去北海之上成功將素素劫走的人,除了她的師傅,還能有誰呢? “都讓開!退下去!” 雁宣一邊往塔門走著一邊呵退著欲要上去阻攔他的守衛(wèi), “你們都瞎了嗎?!誰都敢攔了是不是!” 一個領(lǐng)頭的守衛(wèi)無辜的上前攔著他,委屈的說, “大公子別為難我們,教主有命,說是在墨月被關(guān)進(jìn)塔里之后,不準(zhǔn)任何人再進(jìn)一步,尤其是你.......” “放肆!” 再也無法做到冷靜,一腳蹬飛了那個守衛(wèi),然后拔出自己的劍指著他們說, “今日我非進(jìn)不可了,我看誰敢攔我!你們哪個不怕死的就出來攔我!” 守衛(wèi)們目目相覷,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盡管雁陌休下了指令,但是若是他兒子非要闖,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總不能真讓大家沖上去廢了他兒子吧?! 又有一個管事的守衛(wèi)嘗試勸他說, “大公子,我們知道您的意思,您放心,現(xiàn)在墨月上仙在塔里一切安好,她暫時不會有事,您趕快回去吧,千萬別一時沖動忤逆了教主的意思,若是您硬闖入塔,我們這里跟教主不好交代,您也對他也不好交代不是?大公子請三思啊!” 由他帶頭,下面跟著嘩啦啦跪倒了一片,雁宣紅著眼睛,揮起袖子將他們?nèi)空痖_一旁,然后毫不猶豫的破開塔門就沖了進(jìn)去, 外面守衛(wèi)真正傻眼了,誰也不敢擅作主張拿下雁宣,人群中不知是誰小聲提示了大家一句, “快找元心!” 對啊,哪里還有元心不敢做的事情啊,于是,有人自告奮勇,飛快的去給元心報信去了, 進(jìn)了鎖仙塔的雁宣感到有些頭暈?zāi)X脹,他知道是塔里的陣法搞的鬼,明顯的感到了自己的內(nèi)力修為正在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散去,他片刻不敢耽擱,趕緊往順著臺階往塔上走尋找墨月了, 這些癥狀都只是暫時的,只要出了塔,一切都會恢復(fù)如初,他走兩步都會感到有些氣喘了,他不敢想象食了自己做了手腳的酒水的墨月,現(xiàn)在會是怎樣的一個情況, 上了仙塔的第四層,他終于看到墨月了,只是她周身被金色的光束緊緊束縛著,正在塔心的一個大陣?yán)锿纯嗟拈]著眼睛,動彈不得,許是察覺到有人來了,她無力抬了抬頭,然后又沉重的垂下了, “她居然虛弱成了這個樣子!” 雁宣焦急用自己僅剩的全部內(nèi)力為她撤了陣法,束縛著她身體的金色光束一下不見了,隨后她也癱軟在了地上,墨月睜開眼睛,努力地張了張嘴,雁宣沒有聽清她說的是什么,忙湊到她的近身扶起她,傳入自己耳朵的一字一句卻是扎心一般的疼痛, “混蛋.......我真是糊涂.......我怎么會將若鳶交給你?若鳶一定會代我殺了你.......一定會!” 雁宣含著眼淚,滿是悲戚的望著她, “你怎么會懂我的難處?我知道你恨我,你們所有人都恨我!但是仔細(xì)想想我又做錯了什么?!我只是想就若鳶而已,我只是不想讓她在我眼皮底下一點一點的死去.......這種痛苦你們叫我如何承受?!我發(fā)誓從一開始我對你們就沒有任何企圖,可是結(jié)果呢?結(jié)果所有的悲劇卻全都是我一手釀成的!憑什么!我做錯了什么........我憑借著你們痛恨的我的身份,一方面要保全你們,另一方面還要保全若鳶,墨月上仙.......師傅......師傅??!我后悔了,我從一開始就不該愛上她!我犯了我平生以來最大的一個錯誤!我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了........” 雁宣說著說著就泣不成聲,像是一個給家長訴苦的孩子似的,壓抑在他心底里這么久的委屈終于有了傾瀉口,只是沒想到居然是在這個情況下對著墨月說出來的,墨月心里也是不舒服,見他這副樣子恍惚一瞬竟像是見到了江若鳶,她甚至有些同情雁宣了, “你怎么這么傻?!若鳶怎么會同意你這樣做?你邁出這一步,也就是要永遠(yuǎn)的失去她了........” “師傅......我先帶你出去.......” 雁宣急著想要助她脫陣,完全沒有顧忌到自己身后的情況,元心已經(jīng)匆匆的趕了過來伸手一道寒光擊向了他的后脖頸, “小心!” 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閃躲,雁宣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墨月?lián)牡牟榭粗阈那闆r,知道他并無大礙,也算是稍放下些心,元心嘲笑著看著她,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調(diào)笑的瞅著他們二人說, “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吧,呵,一個比一個蠢,對付你們,真是一點挑戰(zhàn)性都沒有,若不是那荀少端在關(guān)鍵時候掉了鏈子,那墨云跟白素素此刻也早就該葬身于北海之中涼涼了,真是遺憾吶!不過你放心,這次這里我可要親自盯著,絕不會出一點問題,還好我趕來的及時,不然就真的讓他給我壞了大事!呵呵,墨月上仙,你就瞧好吧,一會兒那愛慕你的冰師兄就會不顧一切趕來救你,你們兩個再黃泉路上也就算是有個伴了,不孤單,只是下輩子,別忘記了要對他好些,因為,他可是放棄一切因你而死的,哈哈哈......” 魔鬼一樣的笑聲在塔內(nèi)回蕩著,墨月心里更加焦躁不安了,想要撲過去殺了元心,但是無奈自己現(xiàn)在連站立的力氣都使不上, “元心.......” 她無力的握起了拳頭,想要罵他,求他,只是又不知道說什么好,憋著自己眼眶里晶瑩的淚水撲簌簌的直往下掉, 元心滿意的看著她這副狼狽樣子,然后抓起地上的雁宣,大笑著出了鎖仙塔,墨月伏在地上,心里一遍一遍祈禱著墨冰一定要平安無事,一定不要中了元心的圈套,千萬不要來救自己........ 元心出了塔將雁宣丟給了匆匆趕來的石頭,嫌棄的說, “把你家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大公子給我?guī)Щ厝ズ蒙疹欀?,別叫他在出來壞我好事了,否則我可不管他是不是教主的兒子了,” “你敢!” “哼,給教主做事自然是盡心竭力,只要違反教主命令的人,我處置起來又有什么不敢?!剩下的人聽著,趕緊給我封了塔門,全部回到你們該守的地方去,埋伏好了,如果墨冰有命過來,我就成全他,讓他懷抱美人歸!”(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