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再施禁術(shù)
天色漸晚,墨云在屋內(nèi)躺了一天,精力也恢復(fù)了不少,墨月有些事情一定要會寒水閣,但是不放心墨云,便將清羽留在了屏翠殿照顧他,也是擔(dān)心萬一素素在過來沖動之下做出錯事, 對于墨月的決定,墨云并沒有提出什么異議,雖說自己大殿沒有自己的允許不準(zhǔn)旁人擅入,但是許清羽這個孩子,他還是不拒絕的,或許早就默許了他的來去自由吧, “清羽!” 屋內(nèi)只輕輕招呼了一聲,即刻自己的房門就被輕輕的推開了,清羽恭敬地來到他的榻邊,躬身問道, “上仙有何吩咐?” “把子陽的魂魄給我,” 此言一出,一向乖順的許清羽有些猶豫了, “上仙,師娘說您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fù),這樣做是及損耗身體的事情,您的身體做不了這樣的事情,還請在推遲些時日吧?!?/br> “不必了,” 墨云已經(jīng)從床榻上起了身,慢慢坐在了桌前的凳子上, “有些事情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你把它的魂魄還給我,然后你就出去吧,我?guī)熋貌粫帜愕模?/br> 看著墨云憔悴虛弱的身體,許清羽心疼擔(dān)心的很,一開始自己還懷疑過屠谷兇手就是他,但是經(jīng)過杭子陽的這一事后,他也覺得這里面大有文章,至少兇手沒有自己看起來這么簡單,更不忍心讓墨云獨自承受這一切,便跪了下來,再次懇求道, “上仙,您的身體真的經(jīng)受不住這樣的事情,若是您現(xiàn)在就想知道,就請讓我為您代勞吧,因為那些事情,我也迫切的想知道真相,” 墨云的心頭涌過一絲暖流,熱熱的,十分感動的上前將許清羽扶起來,然后拒絕著對他說, “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此時萬不可因為這個就削弱了自己的實力,你要好生保護自己,還有你師娘,這場殺戮絕對還沒有完結(jié),我實在猜測不出他們下一個目標(biāo)究竟是誰,還有,要元真和淳兒也都小心些,他們可都是素素至親至愛的人的,” “弟子明白了,只是這......” “相信我,我有分寸,” 見他這樣堅定自信,清羽也不好在勸阻什么了,叮囑了他要小心些,然后就將收到一個瓷瓶中的杭子陽的魂魄交給了墨云,自己關(guān)門退下了, 他沒敢走遠,就侍立在門口,這樣一旦屋內(nèi)有異動,他就可以第一時間沖進去幫助墨云,自己再清楚不過他那虛浮空泛的脈象了,他這樣做實在危險了些,只不過他實在太過執(zhí)拗,自己真的勸不動他,只能依著他幫著他了, 屋內(nèi)墨云看著瓷瓶久久出神,半天了才顫抖著點燃了一盞油燈,然后打開瓷瓶,又即刻將這縷即將消散的精魂封印在了這盞油燈之中, 若明若暗的暖黃色燈火霎時變成了悠悠的淡黃色,這也證明著這縷魂魄的虛弱,墨云將自己的內(nèi)力注入到了這盞油燈之中,油燈上方才若隱若現(xiàn)的出現(xiàn)了一個紅色的縹緲的影子,幾近透明, “墨云,我就知道,不會是你,” 那個虛弱空靈的細小聲音說著,其中還包含有一絲不甘心和遺憾,墨云垂目不忍心看他,淡淡的問到, “是誰做的?” “十個高手,從未見過,身法有些像魔教的人,不確定,” 墨云皺著眉冥想,然后又問道, “連你都不敵他們嗎?不至于吧,我身上有傷尚且還能將他們擊退,” “他們當(dāng)然我沒有放在眼里,但是我卻絲毫都沒有防備你,才會吃了這么大的一個虧,” 墨云大驚,忙問道, “你什么意思?子陽?” “有人扮做了你的樣子,從背后下的手,我大意了,” “我的樣子?” 紅影點了點頭, “言談舉止一模一樣,甚至剛開始的出招身法都與你甚是相像,若不是后面我識出破綻,我恐怕真的以為是死在你的手上了,” “他們怎么做到的?怎么會這樣......” “我也不清楚,想來是什么易容卑鄙的違禁之術(shù)吧?估計那時老谷主正是因為那人是你的樣子,才會大意沒做防范,讓他得逞的,” “最可怕的還是他認為是我,對素素說了那樣的話,” 杭子陽悻悻一笑,說, “你胸前的傷口,想來是素素做的吧?呵,墨云上仙,你的麻煩大了,實在抱歉,我先前誤會了你,現(xiàn)在我什么都清楚了,但是小妹還是被蒙在鼓里的,” 墨云憤恨的咬緊了牙根,滿目通紅, “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即使要陷害我,為難素素,也沒必要殺死那么多條無辜的人命,” 紅影也有片刻輕微的搖晃,然后聲音有些離散了, “墨云上仙,我將素素就托付給你了,你要代我照顧好她,子陽感激不盡,多謝你聚會我的魂魄,讓我有機會把我所知道的能轉(zhuǎn)告給你,” 墨云猛的抬起頭,眼神中分外不舍, “子陽,你別擔(dān)心,你身雖已死,但魂魄終是未散,尚有余地,” “別白費力氣了墨云,你的心意我謝過了,但就我這一絲精魄,若想重生,實在無望,墨云,只要你答應(yīng)我好好照顧素素,我便死而無憾了,” “子陽,” 墨云眼看著越來越淡的燭火有些慌了,忙向內(nèi)不盡的傾注內(nèi)力,眼前又是暈暈沉沉的一片模糊, “墨云上仙,不必這樣,我的壽數(shù)已盡,不必再強求了,” “不是的,你不能死,素素受不了讓你也離開他的打擊,我拼勁畢生功力,哪怕也使禁術(shù),也須得護你周全,” 房門砰的一下被推開了,墨月奔進來,一眼便看到了屋內(nèi)的景象,忙給墨云身體輸送內(nèi)力,清羽也進來了,即為他們二人護功,也收具完善著杭子陽的魂魄, 只是大家這樣拼了命的挽救,還是無事無補,子陽的魂魄損傷太重,逐漸一魄一魄的消散,最后只剩下了一魄還飄蕩在燭火之上,墨月用術(shù)將最后一魄揉進了燈火中,這也用盡了墨云所有的力氣,與此同時,他腦袋一沉,再次暈倒在了地上, “趕快將我?guī)熜址龌亻缴希?/br> 墨月心疼的看著他,本想指責(zé)清羽的過失,但也心知若是墨云鐵了心要做的事情,她自己都攔不住,又更何況是許清羽,所以任何指責(zé)的話都一字未提, 清羽倒是知趣的很,安頓好了墨云之后他就徑直來到了墨月的身邊跪下請罪, “弟子沒有照顧好墨云上仙,辜負了您的囑托,懇請您責(zé)罰!” “你起來吧,明知我不會的,干嘛還要故意請罪,讓我為難嗎?還是覺得我真的不會罰你?” 清羽微微一笑,有點窘迫,辯解著說, “明知是錯的,但是非做不可,您是這樣,墨云上仙也是這樣,此時若還只有我一人固守真理,不顯得太不圓滑了?” “呵,你倒也想守得??!” 墨月輕松的一笑,隨后神情又凝重了幾分,說, “子陽的一魄暫時保住了,但也只是暫時,多留一刻,他便多一分散掉的機會,事不宜遲,你去將素素房間里的小黑魚拿來,我將那魄先系于黑魚之上吧,” “可是,師娘不等墨云上仙醒來再和他商量下嗎?這畢竟也是墨云上仙拼命保下的,” 墨月看看墨月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又看了看微弱閃爍的燭火,搖了搖頭道, “來不及等他醒來了,正是因為這是他全力保下的,所以更不能有一絲差錯,清羽,你去將魚取來,同我一起去做,” “是!” 清羽滿口答應(yīng)著,片刻就將那個盛器端來了,小黑魚還是跟之前一樣般大,通體烏黑,小小瘦瘦的,墨月咧嘴一笑, “這丫頭怎么喂得,怎么感覺比我那時見到的還要在瘦小幾分,” 她雖說著玩笑話,但是眼前確實模糊濕了一片,遙記的那時她問自己說,這條魚可不可以跟自己一樣修煉成人,自己當(dāng)時是明確否決的,她還挺失望,沒想到現(xiàn)在,自己卻要用禁術(shù)將他哥哥的魂魄系在魚上助他成人了,不知道今后她知道了,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清羽,這些事情完成后,我需要閉關(guān)一個月,你跟元真二人攜手處理好閣中一應(yīng)事務(wù),還有我?guī)熜?,你記得好生照顧他,不?zhǔn)再有任何此類損耗他身體的事情發(fā)生了,不然我出關(guān)后,定不會饒了你,” “是......” 清羽答應(yīng)著,但是感覺壓力巨大,倒不是接管閣中宮務(wù)給予他的壓力,而是要照顧墨云,墨云那么執(zhí)拗,難免那日再生出什么奇怪的想法為難他,還有那個素素,萬一哪天氣勢洶洶的過來再要殺墨云,那他總不能為護住墨云就把素素給殺了吧?那樣,怕是墨云先一步就將自己給滅了,一對冤家,真是頭疼! 將墨月系好魂魄的魚收于袖中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黎明了,天空隱約泛著天色,從躲在云層后面想要努力沖破出來的陽光看的出來,今天一定是一個好天氣, 安頓好了墨月,又急忙來看墨云的情況,他的脈象平穩(wěn)有力了好些,終歸是底子身后,若是一般人像他這個折騰的,那有十條命也經(jīng)不起這樣損耗的, “上仙該喝藥了,” 拿了一個藥碗來到他的身旁,輕輕怕打著他的胳膊喚醒了他,墨云空洞的眼神仿佛吸進了一切,條件反射般的抓住了許清羽的手急切的問, “成了嗎?” 莫名其妙的三個人與別人聽起來可能不太明白,但是要清羽理解起來倒也不費力,當(dāng)即就安撫著他說, “都成了,那一魄保住了,只是魂魄狀況不穩(wěn),所以師娘等不及就先自作主張將那一魄系在了我?guī)煾邓徒o素素的小黑魚上,現(xiàn)在我?guī)熌镩]關(guān)去了,小黑魚的狀況也很很好,只是黑魚底子弱些,并無靈性,目前還不能立即修為人形,我將它放回閣中后池,那里靈氣最為密集,有助于他的修煉,” “好,好.....” 墨云聽后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 “太好了,素素終于還有哥哥,她不是自己一個人了......” “上仙先把藥喝了吧,” 清羽慢慢講墨云扶起,然后盛了一勺遞到了他的嘴邊,墨云有些顫抖的接過藥碗一飲而盡,然后又躺了下來沉沉的睡去了,再醒又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知音坊內(nèi)素素的情況不見得比他好多少,雖然她身體上沒有受一定傷,但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大哥哥以那樣的方式消失在自己眼前還是讓他接受不了,還有自己刺墨云的那一劍,當(dāng)時她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只覺得是墨云殺了自己的哥哥,所以才會行動大于思考先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來,那件事情,自己想都不敢想, 鐘木易從她的腰間摘下了那朵白玉花,主要也是怕她擅自離開,若非說這是變相的囚禁,那自己就囚禁了好了,至少將她囚禁于此,她就再也不會受到外界的一丁點傷害了,不管是什么罪名,自己都敢擔(dān)待著, “木易,師傅叫你過去,” 亨霄騰來到他的身邊,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整整三天了,他就釘子一樣的守在素素的床前,她一日不醒,鐘木易就一日不吃不喝不睡,短短三日,他就憔悴了好多, “大師兄,你轉(zhuǎn)告師傅去吧,要他不用為我cao心,我已經(jīng)這么大了,做事知道分寸的,” 亨霄騰像是早就知道似的脫口而出, “師傅還說了,你若心里還敬重著他,就過去一趟,” 鐘木易一愣,然后一聲不吭的默默站起,低著頭出去了,亨霄騰看著在床上躺著不省人事的素素,有些莫名其妙的恨意,若不是她,那自己這個師弟怎么又會成了這個樣子,明明鐘木易才是這個坊中最愛鬧得一個,可是這一些又怎么能單單責(zé)怪這個丫頭呢?明明她什么也沒有做過, “師傅,你找我?” 鐘木易來到老頭休息的北苑,此刻,他正在躺椅中搖搖晃晃的半閉著眼睛,看上去還有些愜意, “給我捶捶肩,” “是,” 鐘木易來到老者身后有一下沒一下漫不經(jīng)心的錘了起來,老者連眼皮都沒有再抬一下,沒有一會,鐘木易終于忍不住了再次問道, “師傅找我不會只是要我給您錘肩吧?師傅有什么吩咐嗎?”(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