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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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兆奎在侯燃的床上好生睡了一夜,醒來時,渾身舒暢有勁,只覺得軟榻被褥實在燥熱多余,他翻身跳過身旁一人后落在地上,活動了筋骨,便是要好好cao練一場。 宋兆奎伸了個懶腰,瞥了一眼床外側(cè)和衣抱劍睡著的男人,便想起他昨日多么倨傲,又是在以為他死了以后哭的多傷心,一時間起了戲弄的心思。他放輕了腳步,慢慢蹲在他的身邊,見他愁眉不展,口中念念有詞,便伸出耳朵仔細聽,聽見侯燃夢里叫娘,不免嗤笑起來。 宋兆奎見此人如此鐘愛寶劍,索性將那利器收起來,讓他尋不到了驚慌失措,看他還傲不傲氣了。這樣想著,宋兆奎便摸上了劍柄,隨著劍刃與劍鞘間一聲刺耳的摩擦,侯燃便睜開了眼睛。 那鋒利寶劍出則寒光陣陣,即便宋兆奎將它很快收起,也看見劍刃之上倒映著侯燃錯愕神情。他看了有些愧疚,急忙收手,背過身去站著穿衣穿鞋,聽見身后呼喚,才裝作懵懵懂懂地轉(zhuǎn)過身去。 “今日你的jiejie結(jié)婚?你要忙到什么時候?”侯燃將寶劍收好后放在一邊,面目緊張地盯著他。 “總是要拜完天地,看顧了那邊周全,只怕還得喝些酒,今日也做不成別的事了?!彼握卓勓?,滿心歡喜地答道。 侯燃點了點頭,將鞋襪穿上,擦了擦臉,便要出門。 “哎,你不與我同去嗎?”宋兆奎見狀,忙上前幾步,本以為追不上,沒成想不知不覺間,他已在侯燃身前,抓著人的手不知怎的力大無窮,竟把侯燃扎緊的袖子也撕開了個口。 “小先生不必憂慮,我去洛城外找個人,不日便會回來?!焙钊家娝鼻校焓謸嶂握卓氖直?,笑著與他告別。 “我不是舍不得你……哎,這山上野人一點禮儀不懂!算了,送jiejie出閣要緊。”宋兆奎遠遠望著侯燃疾跑出去的背影,不免憂心有人取笑他,但總的說兩人不熟,他眼看自己也光腳散發(fā)的不成體統(tǒng),在侯燃的衣柜里摸了摸,看見都是自家衣服,便隨意找了件穿,不多時,他便跑跑跳跳地往家中后院去了。 侯燃穿過拱門,有幾個小廝對他鞠躬行禮,他也習以為常,本想原路從宋府側(cè)門出去,想起昨日進門繁瑣,又有迎親送娶的隊伍阻攔,便問侍從哪里能出門去。 “公子,往這前頭行不遠便是楊家的府宅了,他們那兒藍頂?shù)姆孔佣际枪芗谊憣嵉淖√帲仪霸洪_著個小門,是現(xiàn)在出去最近的路,公子要出去,小的同您一起去吧?!?/br> 侯燃點頭,將懷中一錠銀子扔在他手里,那人千恩萬謝地拱手拜禮,兩人一同跨過門檻,往楊家去了。 兩家今日皆忙著為主人準備婚宴,此處實在沒幾個人,小廝與守門的渾說了幾句,那人便給他們開了門。木門打開,侯燃便眼前一亮,自己要找的小乞丐竟已在眼前,那小孩他見了便覺不凡,眉眼似是有幾分宛季長的模樣,看著便是有戲的。 “老爺,救救我娘!她昨天又瘋了?!迸⒅念^發(fā)蓋住他半張臉,小乞丐在門檻邊跪下,對著泥地便拜。 抓著時機,侯燃躍身跳到男孩身邊,抓著他的手腕便來探勘根骨,乞丐“哎呦”地叫喚了起來,是手臂上的傷被侯燃不知輕重的拿捏弄疼了。 試過之后,侯燃摸到此人身上筋脈中傷痕累累,卻流通四方、品相不凡,是書上所說“全通體”,最宜侯家心法。侯燃大笑著將他攔腰抱了起來,全不顧乞丐身上、臉上的污穢。 “好極了,小的,去給他找個大夫來,我們回去了。”侯燃欣喜地跨步進了門,對此行收獲實在滿意。 “母親,娘,我要救我娘!”侯燃走了兩步,懷里的小孩便哭鬧起來,他雙手無力地敲打著侯燃的胸口,甩著頭要從懷里掙脫。侯燃略微使勁,捂住他的口鼻,不多時,小乞丐便昏迷了過去。 藍屋頂連排庭院外,一輛輛馬車載著各路貴人,從敞開的正門中進入,往來相認間,數(shù)里外的一顆榕樹下,乞丐女人終于斷了氣,她雙目仍舊瞪著楊家宅院的方向,滿心仇怨化作一聲嘆息。 另一邊,宋兆奎進了自己的院子,又換了一件紅袍,匆匆忙忙拜過母親,袖子中揣著幾個紅包,歡歡喜喜為阿姐送親。 “侯公子不曾留你嗎?”母親對他點了點頭,問道。 “不曾,他今天出去了?!闭f著,宋兆奎也不顧上思量宋母的神情,轉(zhuǎn)身進了宋汝宜的閨房,看她化妝去了。 “虧的厲害,今年只怕一點掙不到了?!狈恐惺智鍍?,宋汝宜穿著婚服坐在梳妝臺前,見他進來也沒反應,一張春風面上盡是煩惱,拿著一本厚厚的賬本,與身邊侍女貼臉密談。 “楊家的彩禮還能填補呢。” “撐不了多久,災民無錢,連租金也交不上,更遑論吃酒買rou的。” 宋兆奎走近了,也看了一眼那本賬簿,通紅的虧空字樣讓他深吸一口氣。門外,迎親的喜娘帶著分糖的小丫鬟走進來,被屋內(nèi)低迷的氣氛驚了一下,隨后笑著夸贊姑娘漂亮,問準備的如何了。 “好兄弟,你背我出去吧。”宋汝宜點點頭,放下了賬簿,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fā),便起身了。宋兆奎應了一聲,在她面前蹲下,歡喜的心也淡了。 “哦,沒什么事,除了右腿骨折,其余都只是些擦傷淤青,不吃藥也能好,其他也沒什么,有些瘦弱,多給他吃飯就是了?!笨头坷铮材镌陂T口分了些糖果,又說了幾句吉祥話,拉著完事的大夫出去吃酒,侯燃忙著看顧那新?lián)靵淼钠蜇?,并不放在心上?/br> 侯燃檢查了他的腿,為他擦洗了身子,之后便蹲在床邊,將孩子結(jié)塊的頭發(fā)剪掉??熘形缌?,侯燃換了新的床單,才算是把人收拾干凈了。 “我要我娘,她病了,求老爺救她?!蹦悄泻⑿堰^來,伸出兩只手胡亂拍打床墊,被身上的變化嚇了一跳。 侯燃坐在一邊,眼神晦暗不明,“乞丐也有娘?” “你救了我娘,我用一輩子報答你?!?/br> “我已經(jīng)救了你,若不是我,你的腿都廢了?!焙钊寂呐乃男⊥壬嫌靡怨潭ǖ母舭?,笑道。 “這輩子不行便下輩子,我生生世世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行啊,我去找找,你娘長什么樣?”侯燃滿意地坐起來,慢條斯理地問著,伸手將滿是污穢的外衣脫去,從衣柜里找了件新的穿上。 “娘便在栗子街榕樹下坐著,已經(jīng)病了許久了,快些去救救她吧?!毙∑蜇ぢ犚姾钊即饝瑲g歡喜喜地坐起來,烏黑的眼里滿是對侯燃期許。 侯燃抱著他,讓小乞丐抓住了脖頸,帶著小廝,彎彎繞繞用了許久才從宋家大門口出去。另一邊,頂不住宋父的催促,披著紅衣的宋兆奎跨過門檻正要奉命去照看侯燃,不想幾人在門口相遇。 “大哥好?!彼握卓娏巳耍奔泵γπ卸Y,不想侯燃只對他應了一聲,笑著瞥了他一眼,便抱著個半大的孩子從他身邊過去,頭也不回。 “大哥不去吃酒?” “忙著呢……”侯燃出了門,眼看著行人摩肩,車馬相撞,熙來攘往,十分不喜,忙快步跑了起來。他懷里小乞丐為他指了個路,卻禁不住好奇,四下打量那些披錦掛玉,往來賀喜的財主、侍從們,人山人海他都見過,從不知人能這樣體面。 宋兆奎以為侯燃對他有何非分之想,本還對這苦差厭煩著,不想對方不知何時又收了個孩子,對他全不在意起來。憤慨之余,他遠遠看著侯燃懷中的男孩,不知為何覺得十分眼熟。 長街古樹旁,侯燃看著痛哭不已的孩子,心中也無悲無喜,他憂心忡忡地盯著小孩的右腿,只盼那處不要落下隱疾。他轉(zhuǎn)過眼,盯著女人怒睜著的雙眼,不知她死前仍舊念念不忘的是什么。 “我為你母親收尸,你還愿報答我嗎?”侯燃上前一步,拍了拍小孩的肩,問道。 那孩子他測出來應是十二歲足月的年紀,身量卻比幾個來發(fā)喜糖的小丫鬟還小,侯燃看著他哭得喘不過氣來,忙為他擦去眼淚。 “娘!”那孩子點點頭,抱著女人僵硬的尸骨,放聲大哭起來。 侯燃看著,擺手召來附近的乞丐,將沉甸甸銀元寶拋出來,砸在街道上,那些個乞丐皆高呼“老爺善心”,哭著笑著對幾人跪拜連連,更有明事的,爬到女人身邊,哭得鼻涕眼淚流下來,口中直呼親娘。 小孩轉(zhuǎn)過頭,不解地望了他一眼,侯燃對他笑了笑,說:“我傾盡錢財,只為了你。等你養(yǎng)好傷,我?guī)闵仙剑憔筒槐睾退麄円粯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