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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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平已經(jīng)十分無語,也小聲回道:可是案發(fā)之時,鄭夫人人在蜀中,距離這里路途遙遠,總不可能插翅飛過來行兇。 葉小樓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這我知道,但也不能排除買兇的嫌疑啊 李好問聽葉小樓在身后胡說八道,心里一陣煩躁,真的很想再次復現(xiàn)李賀的本事,封上葉小樓的嘴。 但鄭夫人來到布置成鄭家花廳的那間公廨之后,竟定定地站在門外,良久都沒有移動。 外子這是外子最后的樣子嗎? 只聽鄭夫人顫聲問。 花廳中,那捆被扎成人形的稻草依舊被放置在地面上,擺出鄭興朋在人生最后一刻時的姿態(tài)。盡管只是一具草人,也能看出它正奮力將右臂向前伸去,伸向那幅繪有持劍美人的屏風 李好問站在鄭夫人身邊,只覺像是有人給了她當頭一棒,將原本罩在她身上的那具金剛不壞的外殼硬生生敲裂開來一條縫。 于是,便有無休無止的哀傷從那條縫中慢慢滲了出來,先開始是涓涓細流,再后來是大河決堤,一發(fā)不可收拾。 鄭夫人淚流滿面,徑自邁步入內(nèi),來到那座屏風跟前。 葉小樓看不下去,開口道:鄭夫人,這里是我們長安縣辛辛苦苦布置的 李好問回頭使了一個眼色,章平與屈突宜一左一右,兩人架住葉小樓,屈突宜伸手便捂住了這位不良帥的嘴。 鄭夫人卻充耳不聞。 她屈膝跪下,將地上那枚用作標記鄭興朋遺體位置的稻草人抱了起來,將它的右臂貼近自己的面頰。 鄭郎,我知道,在那一刻你是想見到我的 不用解釋,我都知道的 廨舍中,回蕩著鄭夫人低低的哀泣聲。 她的悲傷最終將葉小樓也給感染了。這位不良帥不敢再多說什么,即便屈突宜松開了手,他也撓著頭不敢說話。 最終,鄭夫人還是收淚起身,離開了這間令人傷心的廨舍。 長安縣早先特地準備了一間空著的廨舍,供鄭小郎君休息。此刻李好問等人趕緊將鄭夫人也送去那里休息。眾人守在外面,偶爾能聽見屋里這對母子在喁喁細語。童音清亮,女聲柔美卻哀慟。 李好問等人在廨舍外站成一排,都背著手,不發(fā)一言。各人俱是神情肅穆,即便話多如葉小樓,此刻也板著臉陷入沉思,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少時,鄭夫人從那間廨舍里出來,向李好問等人致歉。她已收斂了情緒,又恢復為原先的端莊模樣,盈盈施禮道:各位長官請見諒。小婦人一見外子臨終時的情形,實在情難自已,方才有此一哭。 李好問嘆了一口氣,問道:鄭夫人,里面那座屏風上執(zhí)劍而舞的美人,是按照夫人您的樣子畫的吧? 鄭夫人頷首:是的。 葉小樓在旁聽見,臉色古怪,上前就扯李好問的衣袖,小聲問:你李司丞,你是怎么猜到的?明明那美人的容貌被血跡完全掩蓋了啊! 李好問:我看到的。 鄭夫人溫婉低頭,柔聲解釋:其實我一直是個好動好玩的脾性,即便嫁與鄭郎,這脾氣也從沒變過。 以前還沒有昭兒的時候,鄭郎常常帶著我,兩人一起在長安城內(nèi)游樂。他會帶我去曲江池泛舟,去樂游原跑馬,去平康坊聽曲,去東西兩市逛街 后來我們有了昭兒,他還是會偶爾會帶我出門玩樂。那時我非要女扮男裝,裝成男兒的模樣和他一起去逛平康坊的三曲,他也不介意,只管對我百依百順 李好問這時終于想明白了,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為楚聽蓮點蠟。 楚鳳魁以為的情敵就是人家的原配正妻。 這幅屏風,是鄭郎請了杭大家專門為我畫的,將我畫成這執(zhí)劍器起舞的樣子。也是因為我最喜歡這劍器渾脫舞,喜歡舞者英姿颯爽的樣子。 于是鄭郎請人畫了這幅屏風,但從來沒有將它放在前堂的花廳里。畢竟若是有外客到來,看到繪著家中主母的屏風總是一件失禮的事。 說到這里,鄭夫人面頰上染上了些許微紅,十分羞澀地說道。 所以鄭郎的同僚即便曾到家中作客,也從未見過這幅屏風。 李好問一邊聽一邊點頭:目前為止,鄭夫人所說的,都合情合理,而且也與他所見的事實相符。 但是他身邊站著的葉小樓卻認死理兒。 鄭夫人,你說這座屏風是以你的容貌為藍本畫的,可有什么證據(jù)沒有? 鄭夫人聞言一怔,道:我被畫在這屏風上,還需要什么證據(jù)? 那我們長安縣打算將這件證物上的血跡清洗,以驗證屏風上畫的是不是你,可以不? 聽到這個要求,鄭夫人頓時顯得心亂如麻。 能助各位破案,固然我所愿也。但這件屏風,對我來說也是極其寶貴的遺物,如果將屏風洗壞,豈不是,豈不是 葉小樓頓時邁上一步,想要指責鄭夫人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