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快速捂住了嘴。

    女孩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

    你的意思是，你們看到過古莊和鬼魂談戀愛。

    霧村否定的話咽回肚子里，八卦問道：真的假的?說不定只是關(guān)系很好被你們誤會了呢~

    女孩沒有上當(dāng)，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

    我們才不告訴你呢!

    那好吧~你們什么都不說的話，我就送你們離開了。

    雖然有點遺憾，但霧村也不一定非要打聽上一任引渡者的八卦。

    對方只是退休，又不是轉(zhuǎn)世投胎，想找到詢問的話，還是能找到的。

    只不過這樣做的風(fēng)險太大，一個不小心就會引來上級警覺，輕易不能嘗試。

    他放棄得太快，完全不符合女孩預(yù)想中的劇本走向。

    兩個小孩都急了。

    等!

    拜拜~

    霧村揮揮手，血線緊縛，將兩個少年送入地府。

    他知道，這兩個孩子應(yīng)該了解一些關(guān)于古莊的情報，自己也可以用幫他們見父母最后一面做交易。

    但他之前查過，這兩個孩子的父母已經(jīng)搬離東京去沖繩生活了。

    他不能離開東京，也就沒辦法幫他們實現(xiàn)心愿。

    所以就這樣吧。

    成長總不會是一帆風(fēng)順的。

    他樂意成為兩個小孩成長道路上的絆腳石邁不過去的那種。

    離開大樓，霧村回望向大樓。

    地縛靈離開，怨念減少的直觀表現(xiàn)就是這棟大樓變得亮堂起來。

    各層窗戶透出來的光亮不再顯得霧蒙蒙的。

    小修，我效率很高吧~

    萩原嘚瑟一句，隨后又遲疑著問道：那兩個孩子

    引渡了，你要去地府看看他們嗎?

    不要，我還想在這個世界多待很長一段時間。

    *

    之后工作會比較忙，我怕找不到時間過來拜訪，只能在今天打擾了。

    新年過后的一天，霧村的通靈事務(wù)所來了位眼熟的客人。

    諸伏景光，自從廢棄大樓事件后，霧村就再也沒有見過對方。

    還有那位叫降谷零的警察，同樣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霧村點點頭，沒有深入詢問諸伏接下來的工作是什么，只是抽出張白紙放到對方面前。

    規(guī)則就不用再解釋了吧?

    不用了，我們之前試過的。

    諸伏淺笑道，伸出手和霧村的手握在一起。

    相比警校時期的青澀，如今的他更有種內(nèi)斂的成熟感。

    如平靜無波的潭水，看不清深淺。

    這次儀式進(jìn)行得非常順利。

    在親手抓住殺害父母的兇手后，諸伏從那個噩夢中掙脫，回憶父母時也就變得干凈起來。

    睜開眼吧。

    霧村松開手，微微頷首回應(yīng)諸伏身邊一左一右坐著的中年男女，隨后便起身走向靠窗位置的辦公桌。

    看似是回避客人的隱私，專注處理自己的工作，實則是在電腦上打字和萩原聊天。

    霧村：心情不好?

    是啊，小諸伏應(yīng)該是要去做一些很危險的事情。

    萩原嘆了口氣，趴在旋轉(zhuǎn)沙發(fā)的椅背上，臉頰輕輕靠在霧村耳邊。

    小降谷的工作應(yīng)該也很危險，上次圣誕節(jié)，我們和小陣平、班長去玩，他們兩個都沒有時間。

    霧村打字：什么算是危險的事情?

    萩原：打擊境外勢力，比如緝毒，臥底之類的，都是很危險的工作，一旦被抓住的話，想痛快死掉都是奢侈的事。

    霧村：真是這樣的話，也是他們的命運，你到時候可不要哭著求我。

    我才不會呢。萩原撇撇嘴，泄憤似得戳了兩下霧村修的臉頰。

    小時候的你臉頰rou乎乎的，感覺戳起來會很舒服。

    這段時間里，萩原又和霧村入夢了兩次。

    這兩次的內(nèi)容也是幾秒的片段。

    但相比第一次的殺人現(xiàn)場，它們明顯溫馨多了。

    一幕是可能五六歲大的霧村，站在鏡子前認(rèn)真刷牙。

    一幕應(yīng)該是在空軍軍校里，霧村坐在階梯教室，聽下面的老師講課。

    黑板上畫了些萩原很感興趣的機械結(jié)構(gòu)，是很古早的飛機設(shè)計圖。

    放在現(xiàn)在來看，應(yīng)該早就被迭代淘汰了。

    但在萩原感受到的霧村修視角看來，卻非常有意思。

    蘇聯(lián)人，空軍大學(xué)的學(xué)生。

    萩原之后查找資料，大概確定那架飛機結(jié)構(gòu)圖屬于米格-31，1981年開始服役。

    那么霧村上空軍大學(xué)應(yīng)該是1981年左右或者之后的事情。

    那個年代能上空軍大學(xué)，代表著之后會成為軍人，而不是一個在深夜里殘忍殺人的殺人犯。

    萩原又響起第一次入夢時聽到的那句話。

    忍一忍吧，馬上我們都可以下地獄了。

    那句話里蘊含著的殘忍瘋狂暫且不提，最讓萩原在意的是其中蘊含的絕望。

    很顯然，霧村很可能是想殺完人后再自殺，不然也不會說馬上都可以下地獄，這顯然還包括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