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嗯我想了想,確實沒什么要緊事,就順著他邁開腳步,走了一會兒我轉頭去看他,佐助也沒有說話的打算,只是單純的在走路,但是他走的方向和我家是相反的。這孩子難不成要我送他回家嗎,我衡量了一下我倆的實力差距,壓下心里的不滿,跟著他亦步亦趨的走,走了很遠的路,我以為都要出木葉村了,他才停下腳步。我仰頭便望見巨大的團扇標致,忽然明白他帶我來了什么地方,一時間連呼吸都停滯了。 佐助也仰頭看著那個標志,好久之后才開口,他站在我前面留給我一個背影,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聽到他的聲音,這以前是我家。 嗯后來呢? 有個男人,把所有人都殺死了,一夜之間。 我猶豫著不敢接話,又覺得不說話更糟糕,糾糾結結的問,那個男人是誰? 宇智波鼬。佐助依舊沒有回頭,我遲早要殺了他,為所有人報仇。 我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問他,就是我之前見過的宇智波鼬嗎? 他沒有說話,我從他拒絕的態(tài)度感受到,他是想要將那個殺人兇手和之前那個疼愛著自己的哥哥做一個割舍。說到底為什么要帶我來這講這么多事情,我一頭霧水,但想起之前吃飯時我對他說過的話,又隱隱約約有些覺悟。不等我開口再問什么,他轉頭看著我發(fā)問,你是如何做到的,生活在毀了你全家的忍村,面對仇人,你卻還在笑你是怎么做到的? 被他的問題砸中,我恍恍惚惚愣了一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見我沒有反應,佐助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走向我,一步就將我倆的距離拉近到底,一雙凌厲的黑色眸子牢牢盯住我,回答我。 被佐助盯著的壓力比上次被鼬用血輪眼盯著的壓力還大,尤其是看到那雙近在我眼前的眼眸中被痛苦和仇恨克制的希冀,我更難過了。就連佐助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依舊在渴望一個除了仇恨之外的答案,一個閉上眼再睜開,愛他如昔的家人還在眼前的幻夢。在他所有的一切被親哥無情碾碎之后,他依舊有萬分之一的希冀,那存于記憶的兄長和手持利刃的殺手,并非同一人。 沉默之間,空氣仿佛都帶上了粘稠的重量,壓在我和他的心上。糟糕,再不說點什么的話,氣氛就要把我們壓垮了。意識到這點我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問他,那我到底該恨誰呢? 是使用那個土盾忍術的忍者?是交戰(zhàn)雙方的木葉和云忍?是為了自己利益挑起戰(zhàn)爭的國家?還是這該死的生來就不平等的世界? 佐助被我的話擊中,神情之中露出幾分空白,我趁著這個空檔繼續(xù)道,那你又該恨誰?一夕屠族的哥哥?愚昧且頑固的家族?立場相左的木葉?還是這該死的人與人之間相互廝殺的世界? 聞言佐助整個人都沉了下去,方才激烈的情緒仿佛被擰了個口扎住,沒有它們的支撐他整個人都不可抑制的消沉下去。我嘆了口氣,放輕了語氣,去恨最直接的兇手很容易,卻不能為我?guī)硇腋?,就算我把那個使用土盾的忍者殺了,也不能復活我的家人,去恨這個世界,我又做不到。說到底這不過是上位者玩弄權力的游戲,他們站的太高,聽不到也不屑于去聽腳底弱者的悲鳴。 呵佐助終于有了反應,他嘲諷的望著我,這就是你的借口嗎? 不,恰恰相反,正因為看清了真相,我才不會為自己找借口。我沖他攤開雙手,掌心沖上,沒有力量的棋子,卻也是活生生的存在,如果我不好好生活,反而更對不起死去的家人了,不是嗎? 他看著我的手掌,又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握緊,可是他那個男人對我說過,仇恨是唯一的道路。 他都屠族了,你還聽他的干嘛?難道聽從一個殺人兇手的話,比不過遵從本心的思考嗎?我伸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做完后又覺得自己做過了,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總之,在你完全想清楚之前,先別 佐助不明所以的看著面前的人突然倒下的身軀,后知后覺的回頭,只來得及捕捉到一群展翅的烏鴉四散而去。他低頭再看一眼躺在地上毫無意識的人,緊皺著眉頭,良久才伸手去將她拉起,背在自己背上艱難的邁開腳步,掙扎著往回走去。 好在并沒有堅持多久,面前就出現了一個男人,相貌平平又系著護額的男人自稱路過的忍者,自然而然的接過佐助背后的人轉身離開,他看著對方三兩下便消失無蹤的背影,忍不住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第9章 【小丸子九顆】 不是第一次背著這個人了,想起上次背她回家時對方一臉想吐又強忍的樣子,卡卡西剛離開佐助的視線動作便慢了下來。雖然背后已經昏迷的人大概不會感覺到,他還是恢復了正常的行走方式,從宇智波的故居一路往回走,回到她家的時候已經月至中天。將背上的人放在床上,他輕易解除了變身術,銀色的長發(fā)在朦朧的月光中熠熠生輝。 被放下的人緊皺著眉,神情惶恐不安,卡卡西知道那是剛幻術的關系,他伸出手指點在她額中,注入自己的查克拉,才看到她眉頭舒緩一些。做完這些他抬頭掃視一眼這個簡陋的房間,老舊的家具,局促的布置,唯一的亮色只有窗臺上幾盆翠綠的植物,從根莖伸出的枝條層層疊疊,頂著寬闊的葉子,充滿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