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松了一口氣,繼續(xù)往前走,走了一會回頭望了一眼,遠遠見他還在原地,加快了腳步回去。月上中天,我走進旅店大門,結(jié)果在前臺望見本以為不會再看到的人的背影,徒然頭大了起來。到底是如何在我不知道的情況超越我,倒也沒那么難以想象,只是有些吃驚也很快調(diào)整,我力圖縮小存在感往樓上走,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領(lǐng)了鑰匙的他也跟在我身后同行上樓。最終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停在我房間旁邊,將鑰匙在空中扔了一把,終于轉(zhuǎn)頭看向我道,咦,巧了,你是剛才路上的姑娘啊。 嗯,時間晚了,晚安。我應付了一句,打開自己的門走進去,本來想不通他為什么選擇這么破舊的旅店,又想起剛才店門口的爭執(zhí),大約明白了什么被陪酒女敲詐光了嗎? 我簡單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希望他只是路過,明日就離開。一晚上睡的不安穩(wěn),夢里又回到那個冰冷的刑訊室,我從來不曾想過有那么多種手段只為了施加疼痛,以至于最終意識模糊之間我還心懷感激,讓我暈過去吧,只是沒想到再醒來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第二日,推開房門,看到隔壁房間的門敞開著,卻沒有人在。莫非是退房離開了,我心里還來不及歡欣,就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已經(jīng)外出一趟而歸的男人踩著最后兩級樓梯現(xiàn)身,看到我還爽朗的打了個招呼,我默默放棄了方才的想法,對他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 沒想到他追上了我,一邊還同我搭話,姑娘,你知道附近有溫泉旅店嗎? 不知道。我不得已停下腳步,但是也不敢回答的很敷衍,你要換地方住的話,鄰鎮(zhèn)有更舒適的住處,這里窮鄉(xiāng)僻壤,沒有什么享樂的地方。 他仿佛是沒有聽懂我充滿暗示的話,笑了,好吃的總有幾家吧! 有家火鍋不錯。 是嗎,那就走吧! 那個,你往前直走右拐,就叫松居,很好找的。 咦,你不餓嗎? 誰早飯吃火鍋啊? 可是已經(jīng)中午了。 我被他噎住,睡到中午還真是不好意思呀,我悄悄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抬腳啟程,路過沒有動的話,有些置氣道,不是說吃火鍋嗎? 嗨嗨。他跟上我的腳步,頓了頓還語重心長的對我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就是氣性大,我和你說,生氣多了容易老的快。 無妨。我扯了扯唇角,冷笑道,也不是什么太平世道。 聽聞我這樣說,他側(cè)目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暗道失言了,便不再多說,拉開店門和他說,到了。 平時都是自己來,坐在柜臺就可以,今天多了個飯搭,我只能選擇榻榻米上的方桌。在桌旁跪坐好,我看了一眼大大咧咧盤腿坐下的人,后悔今天穿了裙子。店家熱情的送來了毛巾和菜單,我看了一眼他沒有點菜的意思,只能伸手接過來,葷素搭配點了些,又停下來看他還有沒有補充。意識到我的視線,他收回在店里四處逡巡的目光,對我笑嘻嘻的搖了搖頭,掏出小本子自顧自地記錄起來。 我送走了店家,看他興致勃勃的寫著什么,嘴里還念念有詞,仔細去聽仿佛是什么火鍋、約會之類的字眼,完全聽不懂。等到他停下筆,火鍋也正好端上來,他看了一眼擺的漂亮的鍋子,忽然開口問店家,有酒嗎,來一壺燒酒。 嗨喲。 他目光又落在我身上,似乎在征求什么意見,我頓了頓,無奈地說,怎么看我也不到能喝酒的年紀吧? 嗯?沒想到你還挺死板的,哈哈。 多謝夸獎。我抽了抽嘴角,決定無視他,等待鍋子煮開的時間又很漫長,他抿了一口酒問我,姑娘,你叫什么?我叫自來也。 阿八。 嗯?阿八嗎,真是隨意的名字。 這么隨意真是抱歉,那自來也又有什么深刻的含義? 唔,非要說的話大概是向往自由的含義吧。 我沒意料到他會這么說,愣了一下,隨即打住自己的好奇,快吃吧,鍋子開了。 我開動了。我們合著手一起說了一句,就開始吃飯,好在吃東西的時候他安靜了下來,雖然自己吃的很快,卻偶爾也用勺子為我撈菜,比我想象中的會照顧人。我低頭看一眼碗里的丸子,有些不適應,悄悄放下了碗筷,等吃得差不多了,我問他,吃飽了嗎? 哈哈,雖然還能再吃,但總要留點肚子給甜品。 哪兒來的甜品? 既然你帶我吃火鍋,我總要帶你吃些甜品才公平嘛。 我本想說吃完了就散了吧,被他這么一說又覺得不吃很虧,所以結(jié)賬之后跟著他去了隔壁的甜品鋪子,見他要了羊羹,我要了份紅豆湯,他又補了一盤丸子。上次吃甜品還是和宇智波兄弟,自那以后我確實沒再自己去過甜品店,非要說的話,我確實對此有一點顧忌,一想到那頓甜品是滅族前夕的回憶,我就有些替佐助難受。低頭攪了攪丸子湯,我抿了一口,嘴里是甜得,心里卻愈發(fā)苦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