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阿八你太費心啦!絲毫不見外的阿凱已經(jīng)坐下開始喝了,寧次見狀也不推辭,何況他出了很多汗,確實應(yīng)該是需要補水了。我見他接過去喝了,松了一口氣,雖然是按照自己喜好買的,總是沒有被拒絕,等到他們喝光了紅豆湯,我遞過去兩串糯米丸子,不知道你們的口味,我買了三色的。 這次寧次不那么拘謹(jǐn)了,也許真的是體力消耗太大,他平靜的拿起丸子就吃了起來,末了終于正眼看了我一眼道,味道不錯。 一向冷淡的人一旦平和些,總是讓人有種猝不及防的驚喜,我靦腆的笑了,你喜歡就好。 這一日的修行差不多結(jié)束,我們坐在一起把我買來的東西吃光,日頭也差不多走過了大半,邁著沉沉的步伐就要落山那邊去了。阿凱率先站起來,拍了拍褲子道,一起回去吧,寧次,還有阿八。 走吧。 看他們倆都站起來,我有些猶豫,本來是要走的我連房子都退了,現(xiàn)在同他們說又覺得有些突兀,經(jīng)歷了那天的事我又不想一個人走夜路趕路,猶豫之間寧次仿佛看出了我的踟躕,開口同阿凱道,你先回去吧,我和阿八講幾句話。 誒?為什么要排除我?阿凱涕淚俱下,因為我不夠青春嗎? 請不要這樣,凱老師。寧次似乎是習(xí)慣了阿凱的脫線,轉(zhuǎn)頭就走,我只得跟上他的腳步,回頭同阿凱抱歉的笑了一下。和他走了一會,夕陽的余暉漸漸隱退,天光泛著漂亮的紫,劃開日和夜的界限。我走著走著感覺他腳步慢了下來,便跟著他慢下來,不知道他想和我說什么,靜靜地耐心等著。沉默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語氣漸涼,如果你是沖著白眼來的,恐怕要失望了。 哈? 且不論你打不過我,我這雙眼睛,是分家的眼睛,你就算拿去也只是徒勞,一瞬間就會報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轉(zhuǎn)身來靜靜看著我,似乎在評估我的話有幾分可信。他的眼神中幾乎有實質(zhì)重量的壓力讓我忍不住退后半步,然后我就聽到他的冷笑聲,演技真差。 好吧,我是隱瞞了些事情,但你不也是?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寧次這里繼續(xù)裝傻,只能盡量吐露些模糊的話來降低他的敵意,我知道你是木葉忍者,你帶著護額不是嗎,我不說破只是覺得這無關(guān)緊要,因為我對你們并無所圖,相反,事實上今天我本來打算離開,沒想到偶遇你們,阿凱又太熱情,我想執(zhí)意拒絕恐怕惹你們不快畢竟如你所說,我打不過你們。 說完我伸出雙手,手心向上,擺出毫無防御的姿態(tài),你說的白眼是什么,我并不知曉,說實話也不關(guān)心,我只是猶豫這么晚了一個人趕路不安全,再回去村里的話,又和我的計劃不符。 他沉默了一會才將目光從我身上挪開,我以為他終于放過我了,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他說,你去哪里,我送你去。 其實你不必這樣 我去和凱老師說一聲。 我看著他自顧自的走了,留在原地有些不明所以,但想到不用獨自連夜趕路了,又覺得未嘗不可。過了一會他回來,對我點點頭說,走吧。 我猶豫了一下跟上去,走了一會問他,就到下一個鎮(zhèn)子吧。 當(dāng)然,我也有事要趕回木葉。 是決賽的事嗎? 你倒是清楚。他瞥了我一眼,不裝傻了嗎? 和你裝傻也沒用啊,再說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想用出那一招來。他喃喃的說著,也不去管我的反應(yīng),我看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握緊了,語氣堅定,我想讓他們瞧瞧,什么宗家的絕學(xué),也不過如此。 我聽著,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說回天,原來那是宗家的絕學(xué)啊,卻被他自行探索掌握,如此程度的天才,天資過盛,但寧次也不是不懂得藏拙的笨蛋,非要如此的話,大概是真的想要用這條命來搏一搏,所以他才會在眾人矚目的賽場吐露那樣不齒的舊事。我慢慢的想起來這些,這些時隔多年已經(jīng)漸漸模糊的回憶,沉下了心思。我轉(zhuǎn)頭去看他眉宇間深沉的仇恨,心想,再過幾天,再過幾天會有人來讓你明白,世界很大,不止有家族的茍且和舊日的仇恨,還有值得你去關(guān)心和愛的人。 鳴人那孩子,總是有撼動人心的能力,和我不一樣,就這樣只會逃避我慢慢的收住了腳步,寧次見狀也停下來,無聲的望著我。月光下只有我和他佇立在林間,清清冷冷的月光從樹梢之間的空隙灑下來,一如那年初見鳴人時,那斑駁樹蔭之下?lián)u晃的日光。我看著他,仿佛在看著我自己一般,無非是兩個固步自封的靈魂倏然之間,我笑了,他看著我的笑容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咬牙問我,你在嘲笑我嗎? 并不是,相反,我真要好好感謝你。我笑出了聲,仿佛多年未曾這樣肆無忌憚的笑過了,不必向前走了我們回去吧。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