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喂,旦那,那邊有個孩子在哭。遠遠望見路中央的人影,金發(fā)的少年吵嚷出聲,這讓同他并肩而行的人很不爽。紅發(fā)的少年抬眼望過去,只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經(jīng)歷過三戰(zhàn)的他見過太多流離失所的戰(zhàn)爭遺孤,實在是無法給予更多的同情了。此刻他只是冷冷的提醒自己這位入職不久的新人搭檔,別多管閑事。 欸?金發(fā)的少年原本也不怎么在意,但這樣被直白的駁回,讓他的少年心性忍不住耿起來,就不,我偏要管。 說著他大踏步的走過去,沒走幾步就被身后的人控制住手腳,他掙不開查克拉線,旁人眼中又看不到,只見他獨自掙扎,滑稽的很。迪達拉終于惹不住出聲抗議,放開我!不然就在這讓你見識爆炸的藝術(shù)! 愚蠢,首領(lǐng)說了要低調(diào)行事,你找死嗎? 那你放開我! 你保證不多管閑事的話。 知道了,蝎旦那~迪達拉拖長的尾音讓蝎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當(dāng)然這只是形象地表達方式,他大概并不能真的做出這樣的反應(yīng)了。剛松開查克拉線,就看迪達拉那小子跟脫韁的馬兒一般往前跑去,蹲在剛才提到的孩子面前,他忽然一個頭兩個大起來。 小鬼,麻煩的小鬼,偏偏分給他帶,真是見鬼! 他三兩步走上去,就見迪達拉已經(jīng)和那孩子聊了起來,當(dāng)然這種程度大概是迪達拉自說自話居多,對方反而一臉謹(jǐn)慎的提防著。他慢慢的停下了腳步,心想,真是有趣,不過也是,畢竟世道如此,活下來已是不易。 喂,別說了,你嚇到她了。蝎出聲制止著,就看剛才面對迪達拉稍加戒備的人轉(zhuǎn)頭望見自己,竟然止不住的后退了半步。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這張男女通吃的俊俏臉蛋竟然會吃癟,不由覺得更加有趣起來。 才沒有呢,吶,你餓不餓,我請你吃頓飯吧。迪達拉此刻簡直就像散發(fā)圣母光芒的傻子,當(dāng)然這也和他執(zhí)意要和蝎置氣有關(guān)。但凡他反對的,迪達拉都支持,上到藝術(shù)的概念,下到點哪盤菜,蝎子默默看著迪達拉見他點好的咸rou土豆劃掉,又加了雞蛋和魚餅,默不作聲地拿起茶水喝了一口,又見瞥見他動作的孩子目光有些疑惑。事實上就在方才,迪達拉強拉著她在餐館就坐,蝎雖然看出她的不樂意,卻又沒有出聲制止,他實在好奇這孩子的反應(yīng),明明怕得要死,又不敢出聲反對,明明身價狼狽,卻意外透著一股堅持。要不是他實際閱歷比看起來多許多,怕也像迪達拉一般被蒙蔽,只覺得她是個身無所長的乞丐。 但一頓飯吃下來,蝎又覺得,她就是一個身無所長的乞丐。 呼吸凌亂,不必要的動作很多,筷子還掉了一次,低頭去撿的時候撞到了頭。大抵只是心思細膩,直覺又敏銳的人罷了,這對他來說毫無價值。蝎有些無聊的收回了觀察的視線,他看著迪達拉付了飯錢,又把找零留給她,覺得這場頗有多余的萍水相逢,就該結(jié)束了。 我們走了,你之后自己當(dāng)心!迪達拉沖她揮揮手,和蝎一起走遠了,突然又停下來道,哎呀,忘記問她名字了。 這種人,問她做什么? 嗯?也許以后還會再見呢? 你在開什么玩笑。 川之國距雨忍這樣近,說不定呢? 你覺得曉的工作是如此輕松的事嗎,讓你產(chǎn)生日后會清閑至此的錯覺? 旦那真是一點也不有趣。 做叛忍,能有多有趣?你小子長點心吧。 哈?說什么,旦那的外表,看起來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實力足夠說明一切。 且,再過兩年,未必打不過你。要不是宇智波鼬那個混蛋,那家伙的眼睛簡直是作弊! 血繼界限也是實力的一環(huán)。 可惡,一個兩個都 看著二人聊天走遠了,一只烏鴉從樹梢飛下來,幻化成人形。他若有所思的望著遠去的青玉組,又回頭去看拿著零錢繼續(xù)往前走的小久,覺得這場為時一周的跟蹤差不多也該結(jié)束了。 她的的確確是個普通人無疑,失去庇護的屋檐便只能輾轉(zhuǎn)流浪度日。 卻也足夠機警,遇到同他穿著一致的叛忍,竟然能沉下心思躲過蝎的觀察。 骨氣也夠硬,風(fēng)餐露宿挨了一周的餓,路過風(fēng)月場所的時候,還能堅定的拒絕邀請。 她的模樣,就仿佛他當(dāng)年決心持刀屠族之際,想要守護的大多數(shù)的樣子,平凡,樸實,明明是身無所長的弱者,卻又在這世道中承載著所有不公,努力活下去。 她便是他理想中和平的模樣。 意識回籠的時刻,宇智波鼬低頭看著懷里失去意識的少女,慢慢的生出幾分茫然來。 用血輪眼威逼他人,他不是沒做過,但別無目的去催眠一個普通人倒也不能說別無目的。他伸手撥開她臉側(cè)的長發(fā),掛在她的耳后,摸到她耳垂銀色質(zhì)樸的首飾,垂下眼去,伸手用力將她抱了起來。 反正他也活不了幾年了,到那時再放她自由便好,這條命肩上壓了那么多血債,他死后必定身陷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只剩這些時日,便容許他卑劣一點,將她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