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鹿那喝了一口白粥,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三兩口吃完背上書包便出門了。沒有前去學(xué)校的方向,他換了一條小路,慢慢的徒步走去了宇智波的故居舊地。諾大的地盤無人居住,氣勢恢弘?yún)s透著荒蕪,他走了一會兒才找到一間看起來不那么破敗的房子,隱約記得是佐助提起過自己的住處,抬手敲了敲門。 仿佛是沒有意料到他的來訪,和父親同歲但看起來更加年輕的男人有些愣神,鹿那提起了路上買的果籃,生硬地說道,一直以來受教了,拜訪一下老師總是應(yīng)該的。 佐助沒多想便讓他進(jìn)屋了。傳統(tǒng)的和式房屋空曠寂靜,火爐上煮著茶,但生活痕跡卻比想象的要多。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佐助淡淡的開口解釋道,妻子和女兒出門去了。 清冷如他居然也有家人,鹿那不合時宜地想著,但想到曾經(jīng)輝煌的宇智波如今人丁稀少,又收回了不合時宜的心思。左右他不也留著宇智波的血脈,即使不想承認(rèn)。 我想知道從前的事。并沒有猶豫多久,鹿那便開門見山的說道。 似乎是不驚奇于他的請求,卻也沒第一時間開口,佐助靜靜的撥弄了一下火爐,良久才問道,想知道哪件事。 關(guān)于,我的生父,宇智波鼬的事。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佐助似乎是遲疑了一下,短暫的不自然稍縱即逝,他垂著墨黑色的眼睛,聲音比平日里稍微柔和了一些,從哪兒說起呢 血腥慘痛的歷史被平鋪直敘的展開在面前,鹿那靜靜的聽著,內(nèi)心卻煎熬的翻騰。他這樣的年紀(jì)原本接觸不到這般殘酷的真相,卻在一瞬間毫無準(zhǔn)備的撞上,他甚至不敢去問,那時候的佐助是怎樣的心情。 在得知屠戮一族的真兇實(shí)則是一心信任的木葉時,在得知人生的時光浸透了族人的鮮血時,在在得知下達(dá)了殘酷的命令后,又將僅剩的宇智波壓榨殆盡時,在得知所有仇恨的執(zhí)念之后,是親生兄長沉重自毀的愛時。 他已經(jīng)無法從佐助平靜的語氣之后去窺探那時的情緒了,但三言兩語帶過的輕描淡寫,才更讓人覺得心驚。 我一直不知道,他還有留有至親血脈在這世上,不然一定會盡早找到你。最終,佐助如此說著,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推到了他的面前,不論如何,我都覺得,這是一個奇跡。 那你同我的母親,認(rèn)識嗎? 并不。 你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嗎? 不知道。佐助喝光了自己的茶,頓了頓又道,但我想,你是被他們愛過,懷著期待降生在這世上的。 你如何知道。 因?yàn)榇丝?,你不正在這世上嗎?佐助看著他道,如果不是的話,一定有很多方法可以阻止你降生,但你還是長大了。 鹿那沉默了許久,聲音顫抖著問,我能,看一眼他的照片嗎? 佐助想了想,起身去取了相冊,翻到最前面遞給他,除了通緝令之外,這是僅剩的照片了。 鹿那接過來,相冊的首頁上零星的貼著三張照片,一張是尚且年幼時的鼬,一張是是入職暗部時候的鼬,還有一張是同年幼的佐助一起站在櫻花樹下的樣子。 自從離開木葉后,他大概就沒有再拍過照了,所以到現(xiàn)在也只剩下這些。 也沒有同母親的合影嗎? 這要去問你mama了。佐助合上了相冊,撐著頭看他,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鹿那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起身告辭了。臨走之前,他又鄭重地道謝,佐助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能這樣去一起回憶,也是多謝有你了。 因?yàn)橛心?,宇智波鼬這個人一時半會不會被遺忘,即使有一天我死了,也有人能傳頌他的故事,這樣就夠了。 自認(rèn)識以來第一次見佐助說出這么多話,鹿那點(diǎn)了點(diǎn)頭,終于露出了釋懷的笑,轉(zhuǎn)身離開了宇智波舊地。 當(dāng)晚吃飯的時候,一家人如常坐在餐桌旁,鹿那捧著飯碗開口,我想過了,等畢業(yè)之后,我想申請加入暗部。 什么?母親吃了一驚,拉住他的手問,為什么? 我想守護(hù)木葉,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守護(hù)她。鹿那說著,轉(zhuǎn)頭去看了一樣沉默的父親,意有所指道,木葉也需要一個忠心的宇智波,不是嗎? 他言語之后的暗意讓在座的二人都呆住了,鹿那不覺得自己失言,平靜的繼續(xù)說,所以,不要再苛責(zé)mama了,好嗎? 我依舊是奈良家的長子,也是木葉期待的宇智波。鹿那鄭重的說道,所以,不要再苛責(zé)她了,父親。 否則,木葉會失去宇智波。 這是威脅,也是保護(hù),是他目前為止所能做的一切了。 鹿那,你在說什么啊?母親顫抖著,不可置信的問他,是誰同你說的? 不必說,眼睛也會看,不要再隱藏痛苦了,mama。 從方才開始一直沉默的鹿丸擱下了碗筷,轉(zhuǎn)瞬間提起了他的衣領(lǐng),湯水灑了一地,伴隨著母親的驚呼,可這一拳卻遲遲未能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