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回 親眼所見
書迷正在閱讀:無上邪尊、北冥神劍、[綜武俠] 水系魔法師穿武俠、[綜武俠] 女主只想做第一、三人行(1V2)、【校園】所有人都喜歡大小姐怎么辦?、云巔之戀(姐弟)、烽火歲月、噬魂之香(古言NP)、桃運兵王
步風(fēng)傲話語突然停頓,離鳳梧的目光慌忙轉(zhuǎn)向別處,片刻后只聞一聲輕嘆,他已從高高的神臺上走了下來。她出于禮節(jié),斂眉頜首,不敢抬頭。 “你和凝兒很像,尤其是那雙眼睛。只可惜,她再也不能像往日那般,在這宮中等著孤回來……” 離鳳梧暗里松了口氣,原來如此,那素未謀面的君后居然是她母親的長姐,也就是她的姨母。 而眼前這位俊朗出塵的白衣天君,竟因思念君后成疾,險些將她誤認(rèn)成已故的君后,做出逾禮之舉。 正當(dāng)離鳳梧替這位天君深感難過時,沉浸在思念中的步風(fēng)傲猛然間話鋒一轉(zhuǎn),沉聲問道:“你既是魅兮與離映天之女,又是神鳳公主,怎可與天界為敵?怎可為了包庇司卿然,在天門外公然引禁火燒傷孤的金甲軍?你可知有罪?” 離鳳梧尚未從君后竟是自己姨母的驚詫中晃過神來,又被步風(fēng)傲突然一問,有些驚慌,過分緊張加速了她血液中迷離花毒的擴散,讓她身形開始搖晃不穩(wěn),嬌美的臉上早已因為過度的隱忍布滿層層汗珠。 “君上節(jié)哀!鳳兒自知昨日之舉欠妥,但并非有意為之,若君上要因此降罪,鳳兒無話可說!只是卿然他,確實是無辜的!他……”她小心翼翼的回答著步風(fēng)傲的問話,生怕他因為喪妻之痛,會失了理智,不查清事實就降罪于冥君。 果然,步風(fēng)傲不等她把話說完,已出言厲聲打斷了她,將她心底原本就虛弱的那一絲希望之火徹底澆滅。 “孤知你已嫁入幽冥,乃是幽冥君后,如今冥君身陷囹圄,你心急想要為他洗脫嫌疑,孤可以理解。但冥君司卿然弒殺君后,罪證確鑿!你若一再包庇,袒護,即便你是魅兮之女,孤也絕不會輕饒1 天界,九天宮闕,凌霄宮。 偌大的宮殿內(nèi),冷冷清清,除卻神臺下的兩抹白影外,再無他人。 此間,離鳳梧正俯身跪在步風(fēng)傲腳下,頜首叩頭:“君上息怒,請聽鳳梧一言1 “你……小小年紀(jì),如何這等執(zhí)擰不聽人勸?與你父親離映天倒是有幾分相像1步風(fēng)傲面有怒意,卻只是揮了揮衣袖,道:“也罷!孤便權(quán)當(dāng)是看在你君父的顏面上,聽你一言!起身說話吧1 離鳳梧緩緩站起,微微拱手,道:“謝君上!鳳梧斗膽,想請問君上,為何這等篤定冥君就是弒殺君后的兇手?莫非冥君往日與君后就有嫌隙舊仇不成?還是這只是出于某些居心叵測之人的臆想,實則不過是想趁此機會除去冥君,挑起天界與冥界恩怨……”她故意拖長了語氣,等著步風(fēng)傲的回答。 “胡鬧!當(dāng)日凝兒被冥君以勾魂刃所刺,乃她宮內(nèi)四名女侍親眼所見,怎會是出自他人臆想?鳳梧,孤知你急于為司卿然洗脫罪名,但此事絕非你所想的那么簡單?!辈斤L(fēng)傲濃眉一擰,拂袖之際,已有四名身著錦衣華服的年輕女子從天而降。 “見過君上1 四人齊聲向天君行禮,天君抬袖示意她們起身后,道:“牡丹,你且將那日所見一一說與鳳梧公主聽??纯词遣皇枪略┩髁怂姆蚓?,抓錯了人1 被步風(fēng)傲稱作牡丹的女侍,隨之上前一步,朝離鳳梧俯身見禮,而后便將那日在凌霄宮的君后寢殿中所見,一一道來。 據(jù)牡丹所言,那日君后用過午膳后,便如往常一般,在殿中的竹榻上小憩。 其間,牡丹與水仙在外殿準(zhǔn)備煮茶的物什,因君后素愛飲茶,尤其是在午間小憩后,總要飲一盅牡丹為她煮的云尖。 與往常一樣,玉蘭與海棠負(fù)責(zé)在殿內(nèi)燃香,她們兩個守在香爐旁,離君后小憩的竹榻約莫只有丈余。 或是那日的香燃的重了,直到未時末,君后都沒有醒來。 平日里,君后總在未時一刻便會醒來,喚牡丹進去侍奉。 那日,到了未時三刻,園子里那株桃花樹下的云尖茶早已煮好,牡丹還未聽到君后召喚,便放輕了腳步進了內(nèi)殿,卻發(fā)現(xiàn)玉蘭與海棠居然趴在香爐邊睡著了。 牡丹正想喚醒她們,卻突然聽見殿外傳來水仙的尖叫聲,緊接著便有一道黑影闖進了君后的內(nèi)殿,牡丹想要呵斥時,卻見那人的寬袖中突然飛出一柄形似新月的彎刀,彎刀劃過空氣時,有厲人的煞氣。 那彎刀落下時,竹榻上熟睡的君后,轉(zhuǎn)瞬便沒了氣息。 待牡丹回過神來大呼有刺客時,那抹黑影身形一滯,裹在頭上的方巾突然滑落,露出一頭銀白長發(fā),這一幕恰巧落在被牡丹的呼喊聲驚醒的玉蘭與海棠眼中。 她們雖未看到那人正面,卻都一致認(rèn)定,那人就是冥君司卿然。 只因那人的身形、發(fā)色與司卿然有九成相似。 再加上她們所說的形似新月的彎刀,實則就是冥君所有的勾魂刃。 原本,天君初聞噩耗時,并不相信是冥君所為,畢竟司卿然是他寄予厚望之人,更是他昔日摯友司雨寒的獨子。 他素來知曉司卿然的為人,表面上看似放蕩不羈,實則是個內(nèi)心十分沉著冷靜的可造之才。 但,當(dāng)步風(fēng)傲親自查驗過君后的傷口時,卻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失望之色,君后魅凝仙魄散不成形,顯然這六界中能讓一個修為數(shù)萬年的神鳳轉(zhuǎn)瞬魂散,只有冥君的勾魂刃可以做到。 凌霄宮中,牡丹含淚顫聲說完,身后的三名女侍亦跟著拂袖拭淚,顯然她們尚未從君后離世的悲痛中抽出身來。 可離鳳梧聽過之后,卻愈加覺得這事太過離奇,仿佛是有人刻意安排了這一切,就等著她們幾個看見似的,不及思慮,便脫口而出,道:“請恕鳳梧愚鈍!就算君后當(dāng)真是被勾魂刃所刺,也不能說明冥君就是兇手!六界之中,與他身形相似,少年白發(fā)的人多了去了!四位jiejie與君上如何就能認(rèn)定,那人一定是……” 她話聲未落,已聽得牡丹驀然一聲呵斥,震得她將剩下的話悉數(shù)卡在了喉間,生生忍祝 “鳳梧公主,您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君上與我們姐妹冤枉了冥君不成?我們自飛仙后便一直侍奉君后,如今親眼見她遇害,即便以一己之力不能為她報仇,也絕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莫說是牡丹瞧得真切,那日行刺之人就是冥君,只憑他手中那柄勾魂刃也斷然不會再有旁人1 牡丹這話一出,一旁哭紅了眼的水仙三人也都?xì)夂吆叩牡芍x鳳梧,仿佛她已將那殺人真兇縱放了似的。 牡丹字字句句都認(rèn)定了兇手就是冥君,又稱瞧得如何真切,加之她們因為君后之死,情緒尚未平復(fù),而天君此間又一言不發(fā),只是怔怔地盯著那柄金劍出神。 離鳳梧一時語塞,凝神靜氣將牡丹前后所言細(xì)細(xì)地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隨后眸光驀地一亮,抬首問道:“四位jiejie節(jié)哀!君后乃是鳳梧姨母,她的逝去,鳳梧心里絕不會比jiejie們好受。只是如今,事情尚未查清,即便是jiejie親眼所見,也未必就是事情的真相。鳳梧有一事不明,還請牡丹jiejie告之1 牡丹四人情緒漸漸平復(fù),聽得眼前這位神鳳公主言語中也有藏不住的悲傷,又都聽聞了她族人與君父之事,再者畢竟她仍是高高在上的神族公主,是以這時四人聞言都齊齊矮下身去,向離鳳梧施禮。 “牡丹等仙階低下,怎敢與公主論姐妹。公主有何事,盡管吩咐便是?!蹦档ご丝堂寄康痛?,已將適才的激憤與無禮統(tǒng)統(tǒng)收起。 離鳳梧略帶疑惑地眨了眨眼,隨即問道:“敢問君后遇刺是在哪日?” 牡丹稍稍抬頭,迎上她的目光,道:“前日午后?!?/br> “前日?”離鳳梧的眼眸驀地瞪大,重復(fù)著牡丹的回復(fù),前日午后冥君與她正在火淵之下,尋找君父與族人的下落,時間完全對不上。 “多謝jiejie1離鳳梧自以為掌握了對冥君最有利的時間證據(jù),這時只沖牡丹微微頜首,便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一旁沉默不語的天君。 少頃,只聽得天君擺了擺手,道:“牡丹,你們且退下吧1 牡丹聞言瞥了一眼一旁的離鳳梧,似想再說什么,卻終究沒有再開口,只是俯身施禮,便隨水仙三人翩然隱去。 她們走后,偌大的凌霄宮中再度陷入靜謐,步風(fēng)傲仍是默然不語。 離鳳梧雖然明白牡丹她們的心情,但一想到司卿然莫名背負(fù)上這天大的罪名,如今尚不知被天君囚于何處,又受了何等折磨時,心間頓然一痛,跪倒在天君腳下,懇求道:“君上圣明,卿然為人如何想必君上心中了然,前日午后他尚與鳳梧在火淵之下尋找我君父與族人的下落,怎會突然出現(xiàn)在天宮刺殺君后?況且他貴為幽冥之主,又與赤炎結(jié)下姻親,如何會無緣無故闖入凌霄宮中刺殺君后?無論如何,此事定然另有隱情,還請君上明察,還卿然一個清白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