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回 池中質(zh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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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鳳梧越想越覺得心頭悲痛難當(dāng),不知如何面對,淚水不停落下,不消片刻,便已哭紅了雙眼。 司卿然見狀,甚是心疼,只覺得自己無能,才會大意被殘月利用,又被宿遷蒙騙,致使離鳳梧最終落入殘月手中,令她困在魔域不得自由。 她雖依舊低首不肯看他,卻由著他將自己緊緊摟在懷里,耳畔傳來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腦海中卻總是浮現(xiàn)昨日與殘月糾纏時的畫面,心下羞憤不已,終是狠下心來,將他一把推開。 “我再不是以前的離鳳梧,也再不能做你的君后,你還是將我忘了,任我在魔域自生自滅吧1她奮力張嘴,無聲的訴說著心頭的痛。 司卿然見她如此,大約猜到一二,眸底卻盈起邪魅的笑意,向她伸出手去,道:“記得當(dāng)日在赤炎時,鳳兒曾因我少年時的風(fēng)流,執(zhí)意不肯嫁入幽冥為后,你君父甚至不惜以自身靈力將你真身封印,助你逃婚人間。此后種種,我雖得鳳兒之心,卻始終覺得虧欠鳳兒。畢竟,在鳳兒前,我曾有過旁的女人。如今,鳳兒與我倒是扯平了……” 司卿然的玩笑,果然引起離鳳梧的白眼,一把甩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你明明說過,在我之前并未娶妻,原來竟是騙我的嗎?”離鳳梧無聲的抗議著,司卿然眸底的笑意卻越發(fā)深了,寬袖一拂,離鳳梧的身子終是滑入他的懷中。 半晌,他忽然正色道:“鳳兒,不管你與殘月做過什么,都并非出自你的本意。你被他以花毒迷惑入魔,想必他定是有所圖謀。他當(dāng)日陷害我弒殺君后,實則我的勾魂刃早已被他所竊。如今冥界在宿遷轄下,動蕩異常,我雖被他使計困在這離魂淵底,對外間之事卻并非一無所知。鳳兒可還記得當(dāng)日你君父臨終前,提過的三件神器?” 神器?離鳳梧一怔,綠眸圓睜,緩緩點頭。 她自然記得,冥君的勾魂刃,天君的無極扇,還有君父的玄玉訣。 上古時期曾有傳說,若得到這三件神器者,便可逆天改命,一統(tǒng)六界。 可這只是傳言罷了,君父曾說過這些神器…… 離鳳梧眸中一亮,神色微驚,無聲的說著,“他將我引入魔域,莫非是為了我神鳳族的玄玉訣?” 司卿然點了點頭,道:“只怕正是如此,當(dāng)日他之所以將你的族人與君父困在火獄,無非是想從他們口中得到玄玉訣的下落。可到最后,你君父三尾翎落,也不曾告訴他神器何在,他才會留下鳳兒的性命。又趁我不備,將勾魂刃竊走,挑起冥界與天界的紛爭?!?/br> 便是如此,可她明明記得,君父說過數(shù)千年前仙魔大戰(zhàn)時,為護天宮眾仙周全,君父早已將玄玉訣置于天宮。 如何殘月竟未察覺,還將她誘入魔域? “可我并不知道……”離鳳梧想要說出心內(nèi)疑惑,卻發(fā)現(xiàn)眼前冥君的臉突然變得模糊不清,她焦急不已,想要抬手去觸碰時,卻覺得腰際一緊,似有人從身后抱住了自己,心下一松,柔聲喊出一句:“卿然……” “鳳兒?” 喚她的人似在身邊,可聲音聽著卻又遙遠的很,她微微皺著眉頭,只覺得眼眸愈發(fā)沉重,便極力想要睜開雙眸,終在一陣涓涓細流聲入耳后,喚回了她的神思。 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郁郁蔥蔥的樹叢,還有周遭冒著溫?zé)釟庀⒌娜?/br> 她不知在這溫泉池中睡了多久,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可夢中的一切卻在睜眼的那一瞬便忘得干凈。 此刻,只覺得有一雙手正在她的身上游移,伴隨著溫?zé)岬娜崛岬妮p撫過著她腰際嬌嫩的肌膚,讓她頓覺周身疲倦一掃而空。 “唔……” 一聲輕吟道出了她此刻的舒暢,那雙手的主人終于按捺不住,將她腰身一攬,緊緊扣在懷里。 溫?zé)岬臍庀涿娑鴣恚瑓s又夾雜著這林中嫩葉的清新與他身上獨有的那抹幽香,讓她不由周身一顫,發(fā)絲上沾染的水珠順著她微紅的面頰緩緩跌落池中。 “你不是有要事處理嗎?怎么會來這里?” 離鳳梧見他只是盯著自己,半晌也不出聲,那雙似能洞穿一切的眼眸讓她略感不適,便先打破沉默。 殘月仍舊不言不語,只是看著她的眼神卻不如前時柔和,細看去竟帶了些許寒意,讓她愈發(fā)的不自在起來。 “你擺這一副臭臉要給誰看?若不愿意見我,不來便是!既來了,何苦又要給我臉色看?總不是今晨才應(yīng)下我的事,這么快就改主意了?” 離鳳梧見他那副神態(tài),就覺得心中莫名的惱火,他雖沒說什么,可她卻沒來由的覺得委屈,竟沒頭沒尾的數(shù)落了他一頓。 待話才出口,卻又撇見池畔一抹紫色身影正瞪大了眼眸看著自己,這才覺得似乎方才的話說的重了。 果然,不等殘月開口,池畔侍奉的阿紫已然開腔替她的主人叫屈,“公主,您這是怎么了?適才您在池中深陷夢靨,奴婢如何也不能將您喚醒,若非君上及時趕來,只怕您定要被夢靨所纏,傷了元神不可。見您醒了,君上高興還來不及,怎會舍得給您臉色看?” 阿紫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讓原本就有些懊惱的離鳳梧更加覺得尷尬,可那些話已出口,便如覆水難收。眼下只得低首呆呆望著他微露的胸口,怔怔的,不知如何是好。 “阿紫,不必多言1 殘月終于開口,卻并非是與她說話,而是吩咐阿紫先行退下,阿紫撅著小嘴,似有不甘,可也不敢再說什么,只是瞬間便已隱去了身形。 阿紫才走,殘月已低首覆上了她的紅唇,卻未在唇邊停留,只趁她尚未回神,正在驚愣之際,濕熱的舌尖已長驅(qū)直入,瘋狂的勾引著她的香舌,挑動著她內(nèi)心深處與他同樣的渴望。 四唇相貼的那一瞬間,她有些許怔愣,卻在與他舌尖相觸的霎那,內(nèi)心一直堅守的某處轟然坍塌,她隱約覺得,他身上有著莫名的魔力,時刻都在誘惑著她,讓她不能拒絕,也難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