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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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一個男人,當他擁有超越性別的美時,也是足以引起混亂和爭奪的。 無情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財不外露,趙公子的樣貌也不適合露在外面。 容顏好看到無法忽視的程度,足可比擬金銀財帛。 而財帛動人心,這些東西一向能夠勾起人內(nèi)心貪婪丑陋的欲/望。 月笙放下手,笑了笑:那大捕頭也有愛美之心嗎? 金劍和銀劍眼神不敢亂瞟。 該說月笙幸好戴著面具么,看不見他的笑容,只聽得到他的聲音。 但那笑意的尾音微揚、仿佛掛著鉤子,勾人心緒。 無情的指腹不由地摩擦一下輪椅,語氣平淡:我是人,自然也有。 是人就少不了七情六欲,不管再如何冷心冷/性。 哪怕是無欲無求的圣僧,也并沒有將情絲拔除干凈。而無情自認還達不到圣僧的境界。 月笙沒有再繼續(xù)往下問,轉開話題,說自己有些走累了。 前面有座茶樓,大捕頭,我們進去歇會兒吧。 無情要了間包廂,有竹簾相隔,可以清楚的聽見大堂中央說書的聲音。 四周再無外人,月笙便摘下了面具,聽了一段道:講得有點意思。 那便多歇會兒。無情叫來茶點。 好。 月笙要的就是這樣,他今日出來是有事情在身。 于是,悄無聲息的幻境布下,在無情、金劍和銀劍的眼中,月笙仍舊一手托著下巴興致盎然地聽著外面抑揚頓挫的說書聲,實際上,真正的月笙早已離開這座茶樓。 偏僻的小巷子里,看不見的水霧逐漸凝聚成月笙的身形。 水有折射,在月笙的cao控下,只要他不主動顯露,此刻無人能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他七拐八拐,來到一處破舊的小院外,輕聲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后,院子里面?zhèn)鱽砟_步聲,門被打開。 月笙沖著開門的人笑道:惜朝。 這處小院里住著的人正是顧惜朝。 在來汴京被趙佶尋回宮之前,月笙第一個認識的人其實是顧惜朝一個被系統(tǒng)判定有些許氣運在身的人,也就是此等人物在武俠小說里必不是無名之輩,氣運多少與主線劇情有關。 而顧惜朝的氣運不算少。 在系統(tǒng)的指向下,月笙刻意與顧惜朝相遇了。 彼時顧惜朝得中探花,卻因為出身賤籍而被除名。 他出身寒微,縱然有文韜武略,有驚才絕艷的學識、有抱負,卻也因為這個世道、這個朝堂懷才不遇。 他更曾毛遂自薦,投遞自己著的兵書《七略》于權貴,卻無人賞識,淪為笑柄。 那刺耳的笑聲至今記憶猶新。 月笙遇到顧惜朝時,他正值人生低谷,青云之志夭折,逆水行舟,舟沉浸水,徹骨孤寒。 在顧惜朝要丟掉《七略》時,這本兵書被月笙撿了起來。 好好的一本書,為何要扔掉它?順理成章的,月笙翻看起來。 月笙有四百多年的人生,又有系統(tǒng)輔助,談論古今、策略論斷等,不說信手拈來,也是游刃有余。 當他特意攻心一人時,絕對沒有人能抵抗得了,更何況,他也在真心實意的欣賞顧惜朝。 于是一番交談下來,顧惜朝引月笙為知己好友。 這個人懂他、知他,讓他第一次有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傾訴,連日來的低沉、苦悶都不禁拋諸腦后了。 然而傾訴過后,顧惜朝依然要面對現(xiàn)實,他的鴻鵠之志得不到絲毫施展的機會。 月笙:怎會得不到,眼下就有一個機會。 顧惜朝面露疑惑,眼下? 惜朝若是信我的話,不妨暫且等一等。月笙道:我們約定一個時間,到時再見一面。 那時候,便會有惜朝平步青云的一個機會了。 月笙信誓旦旦。 顧惜朝看著他,莫名有種感覺,或許,他真的能給自己一個期望。 如今,月笙就坐在他的面前,他如約而至。 顧惜朝卻覺得他給自己的期望太令人震撼了。 半晌,顧惜朝表情復雜地拱手道:大皇子殿下。 月笙滿眼不贊同,皺眉:惜朝,我都說了不必如此稱呼,你難道不當我是你的知己好友了嗎? 顧惜朝有青云志向,卻沒有膽量與一位皇子成為朋友? 顧惜朝定定看他,驀然一笑,隨即搖頭嘆息:我有,月笙,我只是沒有想到 他偶然認識的一個人,竟搖身一變,成為了官家寵愛的大皇子。 官家尋回流落民間的大皇子一事在汴京傳的沸沸揚揚,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顧惜朝自然也有所耳聞,他更是聰明絕頂,腦子不笨,在得知這件事情后,顧惜朝便隱約感覺月笙與此事有關,他甚至往不敢想的方向猜測,一連兩夜沒有睡好。 如今月笙一來,也證實了他的想法。 但即便如此,此事也著實令人意想不到。 倘若根據(jù)月笙先前的話推斷他早就知曉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是官家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