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親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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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她的淚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流了下來,她的聲音很小,怕驚醒了那邊在睡覺的人。 耶律冷癡癡的望著那邊的人,手指放在唇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別這么大聲,會吵醒薇安的,她只是睡著了?!?/br> 他的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薇安睡著的樣子很可愛對不對,是不是很像個洋娃娃,以前我總是偷偷的看薇安睡覺,現(xiàn)在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了,很幸福對不對?” “薇安最喜歡睡覺了,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她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起床氣很重,記得有一次我把她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把我揍了一頓,醒來之后卻什么都不記得了,很可愛的薇安是不是?” “薇安最討厭血了,可是是誰把她身上弄上這么多血呢?薇安會不高興,她不高興我也就不高興,我會找那個人算賬的1 他緩緩的移動腳步,向薇安走去。 走到床前,他單膝跪在地上,握住了她只有些溫溫的手:“薇安,別睡了,醒醒,我們回家睡好不好?先洗個澡,你最愛干凈了。” “薇安,你再不回答我,我就抱著你回去了,大懶貓快點醒醒好不好?” 耶律冷的手落在了她的額頭上,他手上有干涸的血跡,那是薇安的血,此時泛著暗紅的顏色。 “薇安,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呦,如果你再不醒來我就要吃光光了,我這道菜可是專門請教的師傅哦,師傅都說好吃呢?!彼α似饋?,寵溺的看著她的睡顏,可是淚水卻怎么也止不住的落在了她蒼白的臉上。 那緊閉著雙眸的人,睫毛輕輕的抖動了兩下,繼而睜開了眼睛。薇安看著那個哭的一塌糊涂的男人,吃力的抬起手,抹去了他面上的淚水:“別哭?!?/br> 她咳嗽了一聲,暗紅色的血從她的唇角溢了出來。 “沒哭,我怎么會哭呢,只是被沙子迷住了眼睛而已?!币衫湫α似饋恚獠恢F(xiàn)在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阿冷,對不起,我不能與你解除婚約了”薇安張著嘴,晶瑩的淚珠混合著血液從她臉上滑落下來,留下了一道道悲涼的痕跡。 “不1耶律冷哽咽著:“我不會和你解除婚約的,你是我小時就定下的妻子,是我一輩子的妻子,我不會與你解除婚約的,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就結(jié)婚好不好?” 他輕聲的哄著她,就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我也想,可是……我等不到了?!鞭卑部粗媲翱薜南駛€孩子一樣的男人,流著淚,卻是扯了扯唇角:“阿冷哭起來真丑,我不喜歡?!?/br> “那我笑,我笑好不好?”耶律冷笑了起來,甚至還發(fā)出了笑聲,可是聽在喬子萱的耳朵里卻像是哭泣的聲音。 “阿冷笑起來真好看,以后一定要笑著生活好不好?”每說一句,薇安似乎都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她的聲音比之前小了些,病懨懨的垂下了眼睛。 “好!我以后每天都笑給你看,只笑給你看1他的臉上綻放出一個又一個的笑容,他的臉上滑下一串又一串的眼淚。 “我好冷”她發(fā)出一聲細小的低喃,下一秒耶律冷已經(jīng)把她擁入懷中。 薇安笑了起來,很是幸福的瞇起了眼睛:“阿冷的懷抱好溫暖,真的好溫暖……” 溫暖到,她想呆在他懷里一輩子,被他抱著,呵護著,疼愛著。 “那我以后天天抱著你,抱著你一輩子,就算老了抱不動了,我還會抱著你。” 薇安終于哭了起來,她也想,可是……這都是她的命。 “阿冷,你愛我嗎?”薇安抱緊了耶律冷,她真的好冷好冷…… “愛!傻瓜,若是不愛,怎會和你訂婚?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愛著的只有薇安,從第一面見到你,我就已經(jīng)打定主意,這輩子娶你了!所以你趕快好起來,我們結(jié)婚,在一起一輩子好不好?” “阿冷,親親我吧,你從未親過我”血源源不斷的從她唇角流出,落在他潔白的襯衫上,張牙舞爪的向外漫散了開來。 他的唇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在她秀氣的鼻梁上,最后落在他朝思暮想的紅唇上。 她的唇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美好,柔軟的讓他想要一口吞進肚子里。 細小的嗚咽聲終于從薇安的喉嚨里傳了出來:“阿冷,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阿冷,找一個愛你的女人替我照顧你” “阿冷,我舍不得你一個人,我舍不得你……” 其實從第一眼見到耶律冷,薇安就想成為他的妻子了 。只是……老天爺太殘酷了,她想和他相守到老,想為他生兒育女,想每天早上醒來都看到他的容顏。 她有好多好多的想法想要和他一起去實行,只是上天給她的時間真的太短了,短到她只來得及說愛他。 “別,別說了……你會好好的,你會沒事的1耶律冷抱緊了她,他安慰著薇安,也是在安慰著自己,只有他自己不知道,此時他的聲音有多么的顫抖。 “阿冷……” “阿冷……” 她一遍又一遍的叫著他的名字,哭著,笑著,深情的叫著他的名字,仿佛只是一個名字都讓她感覺到了幸福。 “阿……冷……”薇安仰著頭,淚珠從她眼角滑落下來,水晶一般透明。 她放在耶律冷腰上的手猛地滑落,重重的落在了床上;她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合上了,唇角卻是揚著幸福的笑容。 “阿冷……如果有來世,我一定不會這么矜持,一定會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們認識了這么多年,在一起的時間卻寥寥無幾,但那卻已經(jīng)足夠我回憶一輩子了?!?/br> “來世……我還做你的妻1 “薇安1他歇斯底里的聲音在空蕩寂靜的手術(shù)室里響了起來,“你怎么能拋下我,安安,我恨你1 怎么能,怎么能把他自己一個人扔在這個世界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丟下他? “安安……你這個壞蛋,你怎么可以扔下我自己,怎么能拋棄我?你根本就不愛我,若是愛又怎么會這么狠心,安安,快點醒過來啊,別和我玩了,如果你再敢睡下去我就不要你了,我要和你解除婚約我要去娶別的女人,安安,你想要我娶別的女人嗎?” “安安,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安安,我還沒有向你求婚,還沒有讓你幸福,你怎么舍得離去?你還沒給我生兒育女還沒和我一起去你最喜歡打大草原旅行,你怎么可以就這么離開?” “都是我,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你現(xiàn)在還好好的呆在m國,如果告訴了你實情你現(xiàn)在不會渾身是血的躺在這里,安安……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是我害死了你!是我……” 若不是他想要隱瞞自己的病情,若不是他想要趕她離開,她又怎么會冰冷冷的躺在這里,又怎么會先離開他?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那一年我十八歲,你十三歲。那時的你穿著校服長發(fā)披肩,站在櫻花樹下,那時的你笑的好明媚,就像是花精靈一樣美的讓人心動,我就像是個傻小子一樣躲在那里,像是小偷一樣偷偷的看著你,笑的像個傻瓜。” “十八歲,我給自己定下的人生目標就是守護著你等著你長大,十八歲我的愿望是娶你為妻,十九歲我的愿望還是娶你為妻,二十歲二十一歲……一直到現(xiàn)在,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娶你為妻?!?/br> “我還沒娶你,你怎么就忍心離我而去,我還沒娶你,你怎么就這么狠心的打碎了我這么多年的愿望?” “我還沒娶你,你怎么就這么拒絕了我?” “安安……我們回家,我?guī)慊丶液貌缓??我們回家,我每年都給你定制一套婚紗,現(xiàn)在櫥子里已經(jīng)放滿了,我們回去穿上,我們?nèi)ソY(jié)婚,把我們的名字寫在一個戶口本上好不好?把你冠上耶律的姓氏好不好?讓所有的人都叫你耶律夫人好不好?” 他摟著她,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樣搖晃著她的身體,沙啞的聲音中透著無盡的悲涼。 “安安……我們回家1 他把她抱起來,緩緩地,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溫柔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之后,他抱著她,走向地老天荒。 薇安的葬禮辦的很簡單,只有一些親朋好友來參加了,薇安的父母很是傷心,一夕之間仿佛是老了十多歲一般,薇安是他們的獨生女,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總覺得讓人心酸。 耶律冷和薇安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喬子萱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是看到耶律冷拿著戶口本和結(jié)婚證看了一宿,他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里面不時的傳來他的笑聲,以及那壓抑著的哭聲。 薇安的骨灰灑在了大海里,耶律冷說薇安最喜歡的就是大海,讓她與海呆在一起,她一定會很開心。 而喬子萱也見到了她的親生父母,當(dāng)看到她親生母親的那一瞬間,她終于知道為什么她和耶律冷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她長的像mama,而耶律冷則是隨了爸爸。 說實話,喬子萱在看到他們的時候心情是很激動,但是那兩個人的眼中只有陌生,甚至還夾在了一些別的喬子萱看不清的情緒在里面。 那真的是她的親生父母嗎? 他們真的想要認她這個女兒嗎? 為什么,她從他們身上沒有看到一絲絲的親情呢? “喬……喬小姐”從耶律冷的房間出來,喬子萱的手里端著那未被動過的飯菜,她看著面前一臉冷漠叫住她的中年女人,黑色的雙眸閃了又閃。 “您好1她有禮貌的點了點頭,壓下了心中的異樣。 不可否認,這個女人保養(yǎng)的好極了,看起來就像是三十多歲一樣,歲月并未在她身上留下殘酷的痕跡,反而將她打磨的更加 圓潤明亮逼人。 她沒出事前的那張臉和這個女人有七八分的相像,倒真像是一對母女。 “我們談?wù)劙?耶律夫人冷淡淡的說了一句,轉(zhuǎn)身先走開了,她走姿端正,儀態(tài)端莊,一看就是大家出身的貴婦人。 喬子萱跟在她的身后,漂亮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有那雙墨黑色的雙眸中盈滿了失望,她以為父母也是希望認下她的,現(xiàn)在看來…… 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以耶律夫人的這個態(tài)度,恐怕他們對這個女兒根本就沒有看的那么重要。 到了樓下,耶律夫人率先坐了下來,她淡漠的看了一眼走過來的喬子萱,語氣淡淡的說:“坐吧1 那態(tài)度,那口氣,儼然一副主人的姿態(tài)。 喬子萱坐了下來,把手中的飯菜放在了桌子上,她看著面前的美婦人,忽視掉心中的失落,她輕嘆了口氣說:“您找我什么事?” 耶律夫人打量的目光落在了喬子萱的臉上,看了一會兒便悻悻的收回了目光:“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找你的確有事,我兒子得了病需要一顆腎,而你恰好和他能配起來,所以我需要你一顆腎,多少錢你盡管開口1 呵……喬子萱冷冷的笑了起來,想要她的腎居然還露出一副施舍的樣子?這就是她的母親啊,原來竟然是這樣的? 什么狗屁親生母親,和養(yǎng)母比起來,她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算! “作為鳳氏集團的少夫人,你覺得我缺錢嗎?”喬子萱低低的笑了起來,一臉的嘲諷之意,把之前的尊稱都換了,這樣的女人不配她尊敬。 耶律夫人聽她這么說,面色驀地一冷,雍容華貴的臉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絲刻薄,把她整個人的氣質(zhì)生生的拉下來了好幾分。 “怎樣你才會給小冷腎?”耶律夫人尖銳的聲音在空蕩的客廳里響了起來,她拔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咄咄逼人。 她看著喬子萱,眼中滿是怒氣以及nongnong的不屑,仿佛喬子萱拒絕她是天大的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