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xue
林瑞雪扯了扯身上的披肩,看向一旁端坐的男人,擠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越哥,小許說她就來了。她剛剛換完衣服就直接去吃飯了,誰知道你居然會等她……” 她一邊找補,一邊在心里罵許霧。 許霧剛剛居然在跟前男友野戰(zhàn)!她很佩服許霧的膽量,只是許霧千算萬算沒算到裴今越居然真的會等她,現(xiàn)在好了,林瑞雪還得幫著她遮掩。 朋友出軌沒什么,但是別被發(fā)現(xiàn)。 裴今越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但林瑞雪清晰地知道他生氣了。她和坐在一旁的林爭流對視一眼,還想再說什么,就看到門把手被擰開,一身白色長裙的許霧走了進來。 林瑞雪站起來:“小許,你可算來了?!?/br> 許霧秀美的臉上是抱歉的笑容:“對不起啊,我剛剛在吃飯,沒看手機?!?/br> 她泰然自若地在裴今越身旁坐下,輕聲問:“哥你等了很久嗎?實在對不起……” 裴今越?jīng)]說話,微微側(cè)頭,看向和她一起進來的周嘉述。后者臉上依舊是一副溫和的笑容,解釋道:“剛剛在外面遇到了許小姐,想著順路,就一起過來了?!?/br> 他在沙發(fā)上坐下:“聽說林伯父給我們安排好了房間,如果想的話,今天就在這里住一晚。我許久沒在外面住過,今晚叨擾了。” 林爭流拿起茶水喝了一口:“不叨擾,我跟我姐也會在這里留宿。越哥,許小姐,你們呢?” 裴今越一口回絕:“我就不了,明天還得回老家一趟,許霧跟我一起……” “哥,我可以住這里嗎?”許霧小心翼翼地瞅他,“正好明天不用上班,我想放松放松。” 裴今越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深深看她一眼,答應了:“好?!?/br> 林瑞雪低著頭看手上的茶杯,不說話。 這兩個人完全不像是哥哥和弟妹,反倒像是管得很嚴的丈夫和外遇不斷的妻子,主動權到底掌握在誰的手上……?想到這里,林瑞雪忍不住偷笑了下。 許霧的手段還真是高明。 許霧跟裴今越一起走到莊園門外??粗荒樄郧傻乃瑢嵲诤茈y想象她剛剛在林子里干了什么。裴今越罕見地感到頭疼不已,即使當初管教青春期的弟弟,也沒有這樣頭疼過。 即使只這樣,他還是不想跟她說重話,只囑咐了幾句“照顧好自己”之類的話,便離開了。 許霧目送庫里南消失在視線里,這才緩緩往回走。漫長的性事到最后只有疲倦,她剛剛打起精神應對眾人,此刻已經(jīng)累得渾身無力,腿軟得不行,只想躺在被子里睡一覺。 回到房間里之后,她連澡都沒洗,身體一接觸到被子就立刻睡著了。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她草草洗了個澡,下樓去吃午餐。 和昨晚相比,今天大廳里的人少了很多,許霧穿行在餐桌之間覓食,嘴巴鼓囊囊的像只倉鼠。林瑞雪不知去哪里了,她還有些事要跟她說,結(jié)果找了半天,沒找到林瑞雪,倒是找到了一個不愿見到的人。 周嘉述。 他一見到她,臉上的笑意濃了幾分:“中午好,許小姐?!?/br> 許霧不想跟他說話,“嗯”了一聲。 和她冷淡的態(tài)度相比,周嘉述顯得熱情很多,邀請她今天下午一起去打高爾夫。許霧詫異地看著他:“就我們兩個?那我不去?!?/br> “不止,有很多人,”周嘉述含笑的聲音縈繞在耳邊,“當然,如果你想的話,也可以只有我們倆。” 許霧還是搖頭:“我不去。” 周嘉述也不逼她,反正還得在這里住兩天,他有的是時間,慢慢料理她。 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許霧,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抹胸小短裙,露出白皙的大腿和手臂,從他的角度看,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鎖骨和乳溝。 許霧不笑的時候,格外有種楚楚可憐的神韻。她確實有一副很漂亮的皮囊,性格也很合自己的口味,他突然有些理解為什么裴今越如此看重她了。 她是一塊可口的小點心,閑來無聊時,會很想嘗一嘗。 二人就此別過,許霧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作為讓她難受的罪魁禍首,周嘉述沒有絲毫悔改之意。 去高爾夫球場的路上,他遇到了李嬋。 李嬋走過來,打了個不太情愿的招呼:“小舅舅,下午好?!?/br> 周嘉述跟這個堂外甥女沒有交情,他只比她大四歲,輩分卻壓了她一級,平時見面,兩人也只會不冷不淡地打個招呼。 自從昨晚遇到許霧以來,李嬋心里就亂糟糟的,今早打電話和她媽吵了一架,心里煩得不行,此刻見到看似斯文實則心里壞得流水的周嘉述,更煩了。 “小舅舅,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br> “你認識許霧嗎?” 李嬋的腳步頓住,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誰?” “許霧,”周嘉述面色不變,“裴元真的女朋友,昨晚也在這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和你是初中同學,你沒去找她打個招呼?” 沒記錯的話。 自己上初中的時候,他明明在英國留學,怎么會知道這些。 李嬋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硬著頭皮回答:“我認識啊,不過還真不知道她在這里。我今天有事,改天吧,改天再去找她敘舊?!?/br> “她倒是忘不了你?!敝芗问稣Z氣涼涼。 “……小舅舅你認識她?” “認識,她是今越的弟妹,當然就是我的弟妹。她似乎一直都記得你,跟今越、元真都提起過你們初中時的事,想必是很好的回憶?!?/br> 李嬋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 她初中的時候做了什么,她自己清楚。 她咬住嘴唇,原來許霧靠近裴元真是這個目的!在裴家兄弟面前說自己的壞話,讓裴今越厭惡自己。漏洞百出的計劃,但確實有用。 畢竟她的夢想就是追到裴今越。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周嘉述,果然還得是自家人,雖然平時兩看相厭,但該幫的時候是真幫啊。 她必須先下手為強。 周嘉述看著莫名其妙打了雞血的李嬋,微笑不語。古時候的富家子弟很喜歡斗蛐蛐,角斗場兩只蛐蛐斗得頭破血流,他們會感到格外興奮。周嘉述不愛看蛐蛐,比起蛐蛐,他還是更喜歡人類。 …… 林瑞雪約許霧去喝酒,許霧去了。 她心里煩悶,打開一瓶黑啤喝了起來,她的酒量很淺,連喝果酒都會喝醉,更別提黑啤。今天她有意把自己灌醉,把那些痛苦的記憶全部暫時拋到腦后。 她趴在林瑞雪的膝蓋上,哭出了聲。 “為什么我活得這么艱難?”內(nèi)心的苦楚真是難以言說,她借著醉意全部釋放出來,“他們,無論是岑牧,還是裴元真、裴今越,他們都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我這輩子就算再努力,也達不到他們的起點。我只想給外公報仇,給曾經(jīng)的我報仇,我有什么錯?為什么讓我經(jīng)歷這些?” 想起去世的外公,想起自己悲慘的人生,她悲從中來,哭得更加大聲。 林瑞雪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像是抱小嬰兒一樣安慰她。 她的處境比許霧好不了多少,偏心的爸,無奈的媽,虎視眈眈的弟和破碎的她。 林爭流盯上的,不僅是林家的產(chǎn)業(yè),還有她。 兩個女孩子喝了許久,醉醺醺地睡了。許霧醒來時,發(fā)現(xiàn)才晚上八點半,一旁的林瑞雪睡得很沉。她喝出了一身汗,很不舒服,便想著回自己房間去洗個澡。 她的房間就在樓上,坐著電梯上樓,樓道里的聲控燈隨著她的腳步聲而亮起。她連筆直的線都走不出來,歪歪斜斜地走了半天,撞到了一扇門上,她抬頭看了一眼,是自己的房間嗎?不知道,用房卡刷一下吧。 能開就是自己的,不能開就是別人的。 還沒等她刷卡,門就被打開了。許霧本是靠在門上的,直接落入了一個結(jié)實的懷抱中,她抬頭看了一眼,視線霧蒙蒙的看不清,但她確定不是岑牧,不是裴元真,也不是裴今越。 ……是誰???腦子好疼,她記不清了。 房卡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許霧被按在門上,下巴被捏住,承受著男人的親吻。烏木香縈繞鼻間,像是一張巨大的網(wǎng),輕而易舉地將她困住。她迷迷糊糊地想著,好像有個人身上就是這個味道…… 許霧驀地瞪大眼睛。 眼前的人,居然是周嘉述。 注:妹寶的復仇沒那么簡單的,她的計劃還是很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