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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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聽了只覺氣血倒涌,一時氣怒交加,連手也抖了起來??尚ψ约簩λ嫉没际В伤齾s一心想著再嫁旁人,甚至連這童女方都想好了。又或者,她方才的婉轉(zhuǎn)承迎,不過是將他想作了旁人…… 這樣荒唐的念頭無異于火上澆油,一下將男人推到崩潰的邊緣。 東宮冊立一十六載,太子向來冷靜自持,如此失控可是從沒有過的。 許是林錦服了太多香藥的緣故,回了寢殿便發(fā)起高熱來。秋露知她在太子心中分量不低,二人雖才鬧得不歡而散,可她也不敢瞞著,只好奓著膽子前去回稟。 “林娘子發(fā)了高熱,人已燒得不大清楚了,奴婢斗膽討您示下,是否請侍醫(yī)過來瞧瞧?” 秋露一股腦把話說完,索性將頭埋得低低的,準(zhǔn)備承接太子的怒火。 果然,那只越窯荷花盞被狠狠擲在地上,碎瓷片崩濺得到處都是,緊接著便是男人的怒吼。 “她是你哪門子的主子,竟教你這般上心?她是生死是,與孤何干!” 秋露白挨了頓罵,垂著頭退了出去??伤龑嵲诜判牟幌?,林錦生得弱柳扶風(fēng),不像自己從小習(xí)武,筋骨強(qiáng)健,又不似宮中婢女,從小磕碰慣了,這樣的高門貴女,可如何禁得起呢。 她見林錦高熱不退,便取來燒酒為她擦拭。秋露原是個豪爽性子,又都是女兒家,便沒有許多顧忌。眼見擦拭完腋下與頸窩,林錦好了許多,她便又去擦拭腿根。 似乎是嫌那小衣礙事,秋露也未多想,直接將它褪了下來。她這一褪可不要緊,只見那羞處糊滿了白灼,花唇外翻,xue口腫得老高??礃幼樱墒潜淮枘サ貌惠p。她嘆了口氣,只好又掇水進(jìn)來替林錦擦洗。 承恩殿內(nèi)靜的可怕,地上的碎瓷片早已被清理干凈,仿佛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太子一臉陰郁的坐在書案前,案上仍舊是那幾卷攤開的畫作。他雖眼睛直直地盯著畫卷,但顯然,他并沒在看。 他反復(fù)咀嚼著那個名字。 薛岱。他的畫的確生動傳神,至于其他……聽聞薛岱豐神俊朗,昳麗出塵,且薛林兩家是世交,林錦與他更是青梅竹馬,自小一處頑笑著長大…… 莫不是……他二人早已有了首尾?見方才林錦熟絡(luò)的樣子,或許她二人早已有了夫妻之實,所以林錦才如此放不下他…… 這樣的想法無異于利刃剜心,扎得他鮮血淋漓、理智盡失。可他似乎忘了,若真是如此,林錦哪還用想什么“童女方”呢? 太子只覺心跳的厲害,當(dāng)怒意全部消散,他是真的怕了,他怕林錦真的只是他一廂情愿的美夢,怕林錦終會離開。 從前的事他都能夠裝作不知,只要林錦能留下來。 他做了多年太子,自然見過、也用過不少骯臟的手段。若是林璋死了,林家敗了,她自然無處可去。 又或者,只要薛岱死了,她那婚約自然也就廢了……以他的身份,料理薛岱簡直易如反掌,他自會做的天衣無縫??伤前懵敾郏y保不猜出些破綻……到那時,她會恨么? 他想要的,不止是一具空殼,連人帶心,他全都要。 若是她執(zhí)意不肯,就算用盡一些手段,就算將她囚作禁臠,也要將她留在身邊。 太子重重吐出一口濁氣,一手撐著額間,胡亂地揉了幾下。 這些天,為著林錦的事,他已耗了太多精神。眼下大業(yè)未成,每日的事多如牛毛,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fù),他實在不能分心了。 他派人去傳秋露,并將案上的畫卷收了,又吩咐宮人去燉苦艷茶來。他不愛酒,每逢心煩意亂難以沉靜時,便會命人去燉那又濃又苦的苦艷茶來。 最終太子還是隱晦的吩咐秋露去傳侍醫(yī),不過,卻是以秋露自己的名義。 林錦原就體弱,自打被困東宮以來,更是日夜懸心,再加上服用了過量的香藥,又被太子狠狠磋磨,高熱足足發(fā)了叁日才退。 再后來,見林錦整日一副心死神傷的模樣,秋露只好悄悄透露給她,太子已打點好了一切,林璋暫無有性命之憂,她這才放心。 這原就是她二人約定好了的,如今太子信守承諾,她又怎能食言。故而后來的每次傳召,她都不曾推諉,縱是太子要得狠了,她也只是咬緊銀牙默默承受,從未有過半句怨言。 所幸的是,每次歡好前,太子都會教她服下香藥,如此一來,她每一次情動都有了最完美的托詞。云雨過后,那碗避子湯也總會及時送到跟前,宮人還會看著她喝完才會離去。 她到東宮已有大半個月了,自從初次那晚二人鬧得不歡而散,太子便再沒說過甚么奇怪的話。不過叁兩日召她一回,每次召見,也不過是做那檔子事,完事便命宮人送她回來,并不會與她多待。 她在東宮無依無傍,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只有秋露??珊髞磉B秋露也不大過來了,說是近日太子事忙,常到叁更才歇下。 林錦想,定然是她的話太子聽進(jìn)去了??裳鄢蛑呀?jīng)進(jìn)臘月了,照例每年臘月二十七封印閉朝,可裴伯英已交由叁司會審,這樣大的案子,必會趕在年節(jié)前出了結(jié)果,再加上明發(fā)諭旨、傳發(fā)邸報的時間,最遲臘月二十,裴家的事,必會有個結(jié)果。 留給太子的時間已然不多了,可他依舊叁兩日便傳召一次。林錦有心勸他以大業(yè)為重,可這樣的話落在男人耳朵里,說不定只當(dāng)她故意推脫,便索性也不去管他,只佯裝不知罷了。 林錦困在東宮大半個月了,殊不知外面早已有了不小的變化。 幾日前,淑妃所出的九皇子被封了雍王。要知道,這京都可也在雍州所轄范圍之內(nèi),所以雍王的位子并不輕易許人,若要封賞,也只能封給嫡子。雖說皇后只有一子一女,唯一的嫡子已做了太子,可再怎么論,教個庶子享受嫡子的待遇,實在于禮不合??杉懿蛔』实蹣芬猓膊活櫝挤磳Γ瑘?zhí)意將雍王封給了庶子。對太子和皇后而言,這實在是個危險的信號。 不僅如此,連鄭業(yè)這個整日眠花宿柳的紈绔公子,竟也官拜右羽林將軍。這可是實打?qū)嵉能姍?quán),是那些金銀賞賜所不能比的。如此一來,鄭家自是一派烈火烹油,繁花著錦的勢頭。 相比之下,裴家可就蕭條多了。雖上表替裴伯英喊冤叫屈的大有人在,可皇帝卻以叁司會審為由搪了回去,其實誰都清楚,如今的叁司不過是看著皇帝的臉色斷案子,早已失了昔日的風(fēng)骨。萬民書一連遞了叁四封,可皇帝連看也不看,轉(zhuǎn)頭便扔在一邊。 這段日子裴行之雖仍是一副效忠君父的模樣,可暗地里卻在盤算一件大事。那日他聽聞舅父林璋也被牽連入獄,便覺不對。因心里總懷著個疑影兒,又不好定論,便索性去了東宮面見太子。當(dāng)晚二人一拍即合,于公于私,他自當(dāng)襄助太子。 裴行之在金吾衛(wèi)多年,早已深得人心。可如此大事只他一支人馬如何夠用,他既然敢承應(yīng)太子,必是有十足的把握。那人果然沒教他失望。 此人便是左羽林將軍,王思禮。他出身微賤,唯有裴伯英賞識,招做親隨。后因他在戰(zhàn)場上傷了腳,不能長期騎馬,便由裴伯英保舉回京,做了個武官。數(shù)年的時間,愣是從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武官,一路做到了羽林軍將軍的位置。 忠義之士不忘舊恩,裴伯英的知遇之恩,他一直牢記于心。所以當(dāng)那日裴行之出言試探,他當(dāng)即便跪了下去,平日豪氣干云的將軍,如今也灑下點點熱淚。 “老將軍以功高被疑,思禮請申犬馬之力,但憑少將軍驅(qū)遣,絕無猶疑。” 裴行之也紅了眼眶,他雖未在軍中生活過,可軍中情意,他懂。 “可如今,陛下欽點了小鄭將軍與您共典左右羽林軍……” 裴行之故意說的很慢,只等王思禮接下話茬。 “他?”王思禮聽他提起鄭業(yè)來,笑的格外輕蔑,“少將軍放心,思禮自會讓他絕無二話?!?/br> 其實鄭業(yè)的確不足為慮,他從未與兵將打過交道,只當(dāng)他們與那些幫閑篾片[1]一樣,平日里言語輕佻、動輒打罵的,早惹了眾將官不滿,不過因著他姓鄭,才勉強(qiáng)忍耐著。 ———————————————————— [1]幫閑篾片:指那些依附于富貴人家,通過幫閑湊趣來取悅主人的知識分子或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