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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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乘風(fēng)沒想到十三面冷心熱居然如此古道熱腸,溫和一笑:“那真是多謝了。” 十三道:“不必客氣。” 第5章 推手 偌大謝府,自然不會只有正門一個出口,陸乘風(fēng)在十三的提示下穿過竹林,繞行假山后,一條平整的小路盡頭有一扇偏門。 天已黑透,陸乘風(fēng)順利出門。 燕京城太大,靠腳力不可能到地點,陸乘風(fēng)雇了順道的馬車,半個時辰后了停在樂坊司僻靜小巷路上。 這里的守衛(wèi)并不森嚴(yán),陸乘風(fēng)輕而易舉入內(nèi),輕車熟路摸到傅丹房門前。 剛剛一更天,傅丹躺在了床上。 陸乘風(fēng)悄然無息,樂坊司的房門沒有內(nèi)栓,她輕而易舉推開房內(nèi)。 傅丹聽到門口動靜,仿若驚弓之鳥一般坐起:“是誰?” 陸乘風(fēng)唇角勾了勾,慢里斯條掩上門,說:“你倒是聽話,知道我要來,哪也沒去?!?/br> 傅丹一見是她頓時惱怒,又想到什么,怕陸乘風(fēng)只手又將她提起,那種被扼住的窒息實在令人恐懼,更何況陸乘風(fēng)手里還有她的把柄,傅丹神情復(fù)雜,極不情愿說:“你……你找我要做什么?” 陸乘風(fēng)環(huán)伺四下,在桌旁坐下:“我找你自是有事要說。” 傅丹抓著被褥,臉上表情著實憋屈精彩:“你要同我說什么?” “樊士舟?!标懗孙L(fēng)目光看向某處,話音頓了頓,扭過頭看來:“你怎么勾上的他?我打聽過,你去年四月進(jìn)的樂坊司,既進(jìn)這坊子,家中十有八九沒了支柱,樊大人位居要職,樊士舟雖是庶出但也是世家子弟,誰給你牽的線?” 傅丹雖然做好準(zhǔn)備陸乘風(fēng)會來,卻沒料到她會問樊家的事,她為何要打聽這些?她想做什么? 傅丹猶豫著不知如何作答,內(nèi)心掙扎一番后抬起頭:“我……” 傅丹對上一雙譏誚的眼,那人似乎看穿她要說的話,非不說破,擺明了想看她能編出什么蹩腳理由。 傅丹心下一慌,像被人扒了衣裳赤裸著,一個我之后再也接不上話。 陸乘風(fēng)極有耐心等了會,樂坊司供人住的地方大都不寬敞,逼厭空間里,四周寂靜,她逼得人呼吸慌亂。 傅丹在這場無聲審視中敗下陣,她臉上一陣紅白,躊躇片刻,說:“……是一個叫季禮的人。” 季禮? 陸乘風(fēng)確認(rèn)自己是第一次聽說此人:“你與樊士舟是何時開始的?這當(dāng)中季禮可有叮囑過什么?” 傅丹垂下眼:“去年十一月時,有個脫離樂坊司的姐妹回來探望司長,臨走時悄悄給我遞紙條,說有法子助我脫離樂坊司,讓我晚上尋機會從后園池旁的假山狗洞出去?!?/br> 傅丹就在這晚見到了季禮,中年男子的臉罩在黑夜里半露半隱,讓她勾搭樊士舟,起初傅丹不肯,可樂坊司的日子逐漸擊垮她的意志:“我四月入的樂坊司,六個月……每日天不亮就起,重復(fù)打掃挨罵,我會瘋的!” 傅丹身子劇烈顫抖著,她有些不敢看陸乘風(fēng),平日里裝得高高在上,現(xiàn)在做著自己往日最唾棄的勾當(dāng),她也是小姐出身,也曾十指不沾陽春水,落到這步田地除了怪命還能怪誰? “我鬼使神差答應(yīng)了?!备档てD難地說,雙手難堪得掩面:“……起初我什么都不用做,兩個月前,他讓我有意無意打探樊家的事,男人就那一回事,多喝幾杯酒再翻云覆雨一通,有些話糊里糊涂就出來了?!?/br> 陸乘風(fēng)手指有節(jié)奏的輕點著桌面,思考傅丹這些話的真實性,這個過程中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傅丹身上,沉默片刻,陸乘風(fēng)停下手,問道:“都問了什么出來?” 話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再藏著掖著毫無意義,傅丹回想著,說:“第一次,他讓我套樊士舟對樊士元到底持何態(tài)度,是真的不合還是做樣子給世人看,不過樊家兄弟關(guān)系好像真的不太好,樊士舟對這個哥哥罵罵咧咧很不服氣?!?/br> 傅丹說到這心緒反而平復(fù)了,她深吸一口氣,頭也重新抬起來些:“第二次是半個月前,他讓我套出樊士元最近經(jīng)辦了些什么具體事務(wù),這個樊士舟只模糊說了句什么賬目,那夜他喝得實在太多,套不出太多話,后來我也不敢再提。第三次便是你知道的那一晚,他讓我打探,近日樊侍郎重病告假是真是假?!?/br> 傅丹說到這里停下了,也在猜測季禮存何目的,她是被迫上的這艘船,如今事情開始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fā)展,傅丹雖想出樂坊司,但也要有命才行,樊侍郎是朝廷二品官,樊家亦是名望世家,真卷進(jìn)去只怕十個傅丹也不夠死。 陸乘風(fēng)問道:“所以,樊侍郎是真病還是假?。俊?/br> 傅丹搖頭:“樊士舟說像是真病,他去請早都沒見著人?!?/br> 這倒是有幾分意思了,兒子不知老子病沒病,樊士舟不得疼也怨不得旁人。 陸乘風(fēng)微一思量,說:“今夜就到這,若是他再找你,你來謝家找我?!?/br> 陸乘風(fēng)想著傅丹沒那個膽子敲謝家門,自己也沒那個意思,想了個法子:“謝家朝東面有個側(cè)門,對面有樹,你找我時便在樹下掛個物件……就花吧,我看著了自然來尋你?!?/br> 傅丹眼望著陸乘風(fēng),那雙眸子里情緒復(fù)雜極了,陸乘風(fēng)站了起來,說:“我給不了你任何承諾,我只能說樊家的事不簡單,若是辦好了,我可以向少爺求情助你脫離樂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