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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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小人小鬼大,漸漸琢磨過神來,眨了眨眼:“陸jiejie這么厲害?” 卓三搖頭:“這簡直不符合常理?!?/br> —— 邱公公頂著風雪將人迎入廊下,收起傘領先半步引著路。 皇宮云端的琉璃瓦覆著一層雪白,白雪皚皚間卻隱約透著肅穆威嚴,百年宮殿壓著眾人夢寐以求的權利。 陸乘風目不斜視,轉(zhuǎn)上臺階,停在御書房外。 “皇上,陸大人到了?!?/br> “進?!?/br> 陸乘風微微凜然,正了正官袍,恭身入內(nèi),秦之恒坐在往日批閱奏折的椅子上,面前堆放著各地上呈的折子,雜亂有之,井然有序有之。 陸乘風行禮:“微臣參見皇上?!?/br> 秦之恒說:“過來看看這兩份折子?!?/br> 陸乘風垂眼上前,依言拿起秦之恒摔在一旁折子,過了片刻放回,默然不語。 秦之恒道:“一個月內(nèi)肅北已連起四起悍匪劫道事件,慶城知州何元忠半月連上兩道奏折,讓朝廷出兵鎮(zhèn)壓悍匪?!?/br> 陸乘風抬手,不緊不慢道:“那便派兵圍剿。” 秦之恒沉默一瞬,說:“你可有人選?” 陸乘風說:“此乃兵部大事,臣不敢多嘴。” “讓你說你就說!” 陸乘風斟酌片刻,像是真的在認真思索:“兵部侍郎史和興可以委任。” 秦之恒目光深遠:“連蔡望懷這樣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名將都無功而返,史侍郎沒上過戰(zhàn)場,去了又有何用?” 陸乘風便低著腦袋。 秦之恒說:“朕若說派你去,你意下如何?” 陸乘風沉吟一瞬,抬手答道:“皇上,錦衣衛(wèi)去剿匪,這千古來也無一例,而且錦衣衛(wèi)日常事務也需我定奪,久離不得?!?/br> 秦之恒放下手中折子,一瞬不瞬盯著人,可她偏偏一副裝聾作啞模樣,不免隱含怒火:“陸乘風!” “臣在!” “當初你要錦衣衛(wèi)朕給你,劉斐的案子你辦得漂亮,就連韓樹山也肯聽你命令,你可知這一切是誰給與?” 陸乘風彎腰答道:“自是皇上?!?/br> “那朕如今要你去剿匪,你推三阻四又是為何?” 陸乘風抬頭:“皇上又何必為難臣?我是罪臣之后,聲名狼藉,擔不起此任?!?/br> “少在這里跟朕兜圈子!”秦之恒冷聲:“別以為你護駕有功,朕就不敢罰你!” 陸乘風雙膝跪地,卻道:“臣不知做錯了什么?請吾皇明示?!?/br> 秦之恒見她一副我就是不明白的模樣,微微氣結(jié),再說重話恐怕就真談不下去,違了今日心中本意,自個平復片刻,看她跪在地上,不耐煩道:“起來說話?!?/br> 陸乘風依言起身。 秦之恒斟酌須臾,道:“你別跟朕來這一套!你早就知道朕要派你去肅北,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朕自當考慮?!?/br> 陸乘風思索著道:“不是臣不愿去,只是肅北如今情況棘手,就連蔡將軍這樣的人物都無功而返,我一介女流實在不敢托大。” 秦之恒哪里信她鬼話,前兩日他私訪胡府,就是特地為了陸乘風而去,連胡榮都另眼相看的人,她要是不托大誰還能去? 秦之恒說:“姑娘家?滿燕京可找不到像你這樣的姑娘家,你盡管提!” 陸乘風復抬手,正色道:“即是如此,臣確有一事請奏?!?/br> “說。” “臣請皇上賜婚?!?/br> 秦之恒沒想到是這么個簡單的事,當即答應:“允了!誰家兒郎?朕現(xiàn)在就擬旨?!?/br> 陸乘風答:“微臣謝主隆恩。此人皇上也當認識,便是謝允謙胞弟謝岑。” 秦之恒眉間一抽:“謝岑?” 陸乘風低眉:“正是。” 秦之恒勃然大怒:“陸乘風!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陸乘風面色平靜:“知道,臣與謝岑情意相投,欲請皇上賜婚?!?/br> 秦之恒猛然站起,焦灼著來回踱步,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忽然一攤手將桌上書折掃了干凈,奏章嘩啦啦摔落,有的打在了陸乘風身上。 她不慌不忙重新跪下。 秦之恒盯著人,心情復雜道:“朕不同意!” 陸乘風說:“臣只是覺得,有皇上賜婚的圣旨,這樁親事更是美滿,既皇上不肯,那謝陸兩家自行成禮,稍有遺憾?!?/br> 秦之恒聽懂了。 她這意思是就算自己不同意,這樁親事她也要! 還沒人膽敢這么放肆! 秦之恒目光冰寒,冷聲道:“既然你失了神智,那便出去跪到清醒為止!” 陸乘風磕了個頭,退出去跪在御書房外。 地面已經(jīng)落了一層雪,陸乘風跪了一會,雪被她的溫度軟化,寒冷滲透膝袍,不一會雪花便落在紅袍上,她身板挺直,面色冷然一言不發(fā)。 一個時辰后,邱二小心翼翼進門伺候換茶,秦之恒正瞇在榻上,被擾得額頭難受,邱二忙上前替他按著,過了一會小聲道:“皇上,今日雪可真大?!?/br> 秦之恒不說話,邱二便識趣閉嘴,過了一會便退出去。 消息傳到胡榮耳中時已經(jīng)是晌午后,他沒有猶豫,當即就要進宮,想了想,又掉頭去了陸府。 卓三得到消息比胡榮晚,謝九霄已經(jīng)起了,吃過午膳便在房中看書,他猶豫了一會,正準備進門去告訴謝九霄時,胡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