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后來時日長了,兩人的關(guān)系有所緩和,甚至是可以一起喝酒吃rou,但每每遇到事情,褚雄卻總愛跟司炎一較高下。 就比如這驃騎大將軍的位置,若不是玉門關(guān)大戰(zhàn)司炎遭內(nèi)jian偷襲,坐上去的還說不準是誰。 想到這,褚雄眼神瞟向司炎坐著的輪椅,似是不經(jīng)意的問道。 “你…真站不起來了?” 司炎垂眸盯著酒杯,臉上沒什么表情。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我現(xiàn)在離不了輪椅?!?/br> 說到這里,司炎抬頭瞥了一眼褚雄,反問他。 “所以你說我該怎么爬山?” 褚雄的嘴是出了名的笨,何況這事兒根本沒法安慰。 告訴他沒事,一切都會好的? 可這他媽都是狗屁,沒人比他更清楚腿對一個將軍來說意味著什么。 褚雄默默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想到從前在戰(zhàn)場上如殺神的司炎,如今卻被困在這一方之地,突然覺得口中的酒難以下咽。 褚雄砸吧砸吧嘴,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撂,隨便扯了一句。 “你這酒有點兒苦,不喝了?!?/br> 司炎扯了扯唇,不置可否。 就在兩人沉默的間隙,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關(guān)甫急匆匆的跑進屋子,聲音不似平日里那般平穩(wěn)。 “將軍,侯爺來了?!?/br> 第5章 候府逆子 司炎家里的情況褚雄多少有所耳聞,他不好摻和別人的家事,便找個由頭先行離開。 行至大門口時,褚雄剛好跟司炎父親擦肩而過。 司堯到底是長輩,褚雄只得停下腳步跟他打招呼。 “司太守?!?/br> 司堯看見他后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腳步未停,只側(cè)過頭頷了頷首,算是應(yīng)聲。 褚雄自然沒錯過他的表情,別人不愛搭理他,他自然也不會上趕著跟人說話,何況他又不是不知道,司炎的父親一直看不上他們這些出入戰(zhàn)場的武將。 司堯帶著一行人進了屋子,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的剩飯和酒壺,他雖已年過四十,但整個人看起來還算精神,尤其是板著一張臉的時候,威嚴猶在。 此時此刻,司堯的表情不太好看,尤其是看見兒子身下的輪椅時,他把手背在身后,抬著下巴說。 “早就跟你說了不要去從軍,如今把自己搞成這個鬼樣子,這就是你說的建功立業(yè)?” 司炎連眼皮都沒抬,夾了一筷子冷菜放到嘴里,好像一屋子的人是空氣。 司堯被他無視的態(tài)度氣的不輕,抬手一拳頭砸在桌子上,聲音滿含怒氣。 “怎么不說話了,現(xiàn)在這樣你滿意了!” 話音剛落,司炎終于有了點兒反應(yīng),他抬眼看向司堯,聲音冷漠的沒有一絲溫度。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饒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司堯,對上此時司炎的眼神,也有那么一瞬間的畏縮。 不過也就是一瞬。 毛頭小子而已,腿又廢了,還想掀起什么大風(fēng)大浪。 司堯不再看他,看著別處說。 “若不是你母親求我來,你當(dāng)我愿意管你! 快點兒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搬回去,向晚特意給你收拾出了一個院子,候府人多也方便照顧你,省的你一人在外再惹什么是非。” 司炎冷笑一聲,慢悠悠說道。 “我母親在后院好好待著,不知侯爺你說的是哪位。” 一提起司炎的生母,司堯頓時沒了耐心,他不愿意回想起那個女人,仿佛跟她扯上關(guān)系是天大的侮辱。 司堯氣的脖子漲紅。 “你個冥頑不靈的不孝子,候府只有一個主母!” 話音剛落,一道婉轉(zhuǎn)動聽的聲音響起。 “老爺,快別生氣了,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仲元也不想出這樣的事,還是治病要緊?!?/br> 呂向晚身穿一身青色長裙搭同色系外衫,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看起來很是溫婉大方。 她說話的時候一手輕輕搭在司堯的手臂上,似是在寬慰他。 司堯很是吃她這一套,當(dāng)即就收斂了火氣。 呂氏環(huán)顧著四周,眼中的嫌棄一閃而過,她柔聲道。 “快別跟你父親置氣了,這幾年你不在家,這院子都荒涼成什么樣兒了,怎么能養(yǎng)病,還是搬…??!” “砰!” 茶杯的破碎聲和呂向晚的尖叫幾乎同時響起。 呂氏的身上一片狼藉,青色的裙擺上滿是茶漬和瓷器碎片。 司炎拿起旁邊的帕子擦了擦手,薄唇吐出幾個字。 “我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習(xí)慣。 送客!” 司炎的指令一下,院子里立馬多出了許多士兵。 一直默不作聲的關(guān)甫抬起胳膊指向外面。 “侯爺,請?!?/br> 司堯這次氣的多余的話都懶得說了,止不住的罵他“逆子”。 呂氏則依偎在他身邊不時哭上兩聲,聽起來好不委屈。 鬧劇結(jié)束,荊園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 待候府的人都離開了,司炎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手指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在給關(guān)甫看過后便隨手擦了。 那呂向晚既敢上門來,好戲可以開始了。 …… “子渙,你說那司炎是真廢了還是假的,看他今天扔茶杯的架勢可夠兇的,沒想到幾年不見還真長了些脾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