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芒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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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飲下第三杯馬提尼之前,鐘寶珍已經(jīng)連續(xù)48小時不曾合眼,過度使用的心臟愈發(fā)奮力,在震天的音樂聲中卻收效甚微。 首爾男提議大家玩一個叫apt的酒桌游戲,有人說了一個數(shù)字,“32!”,手掌層層交迭,最后一個恰好是鐘寶珍。 酒精炸彈一個接一個地砰砰地落下,溢滿的白色泡沫流到地上,在大家的起哄聲中,鐘寶珍飲盡這一排。 樸智美攔了她一下,“不用全喝完啊,女生喝一個就好了…” 鐘寶珍喝酒并不上頭,被酒精濕潤后的眼神透亮得驚人,她笑著,看樸智美擦拭著她裙角的濕漬。 桌上的手機在響,12小時前吳老師的消息她還沒有回復(fù)——“國慶節(jié),你吃什么了?”“別自己呆著,鍛煉一下社交能力(微笑)” 她伸手掛斷電話,回了一句——“我正在外面玩”。 末了加上一句——“我的社交能力很好”。 “我去衛(wèi)生間整理一下…”她走前,甚至沒忘了帶上自己的包。 酒池里,燈光閃爍,五彩繽紛,放肆的手掌貼緊身軀,舞動,纏綿,熱情似火。 明知不可能,她還是去尋找那件衣衫,鐘寶珍在這一刻確定,自己是真的喝醉了,眼花到,在這些晃動的人影中,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還來不及再看,有人扶住她的后腰,一個嘻哈裝扮的黑人,金鏈,臟辮,香奈兒蔚藍(lán)噴得很濃。 一段說唱壓著勁動的鼓點,鐘寶珍忍不住跟著搖頭,燈光伴隨著鼓點變換,摩擦,亦或是傳來的熱度,皆藏在旋律之下。 下一首的節(jié)奏就沒這么強了,但她還是聽到了強烈的鼓聲,像是要擊碎什么似的。 離開時,鐘寶珍擠開后面的身軀,在回頭的一瞬間,她與Paul憤怒的雙眼對視。 她不知怎么,首先想起的,是他送給她的巧克力蛋糕的味道,那一股可可豆的醇香。 不過他扔下鼓槌的力道肯定比那天晚上大得多,砸到镲上那一下,簡直可以說是兇狠。 他氣沖沖的樣子也比那種溫柔的模樣看著順眼很多,Paul抓著她的手,“我給你發(fā)的消息你為什么不回?” “你說什么..”鐘寶珍根本聽不清。 Paul把她拉到洗手間旁邊,那張流著汗的臉啊,額角濕透的樣子,充滿青春的性感。 鐘寶珍先笑了,然后仰起頭,盯著他繃著的臉,“你是不是化妝了啊?!?/br> “沒有,”Paul生動的表情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再逗逗他,“我從來不化妝?!?/br> “好吧,是你太白了…”鐘寶珍靠在墻上,許久沒睡覺的原因,讓她看起來很累。 看她這樣,Paul那點因為吃醋而聚集的怒氣也散了,仿佛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他竟然問她,“那天晚上你回家了嗎?” 鐘寶珍皺眉,聽他說,“Uber上顯示你的目的地是一家健身房…我想,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你懂…” “我的信仰不允許我…但我真的很喜歡你..” 那天晚上,她痛苦地不想回憶,所有的歡樂都像泡沫,破碎在那一秒,直到此刻都在悲劇地重現(xiàn)。 鐘寶珍看著Paul頸部掛著的圣母像,有那么一刻,她想到死,絕望地想跟人坦白,無論是誰,請用一個聆聽臨死之人的善意,忽略那因此而得到的所有歡愉,原諒她在生死之門的徘徊,沒有人能夠有勇氣,完全的對自己進(jìn)行客觀的敘述。 只因為,日常的生活不允許一個人做有礙靈魂的傻事。 她怎么能不痛恨自己,連同著痛恨著別人的純潔與善良,他的祈禱,他的父,是否就是他幸福的來源? 鐘寶珍陡然生出那么一種沖動,她拽著他的手,把他帶到廁所的一個隔間,鎖上門。 Paul疑惑了,面前是鐘寶珍跪在馬桶上,解開了他的腰帶,他的衛(wèi)衣被一雙冰冷的手掀開,摸索著,抓住了他的下體。 “Bella…” 他現(xiàn)在才想起來推拒,鐘寶珍幾乎是冷笑,“你自己沒擼過?” 報復(fù)性地,她把他徹底搓起來,用手腕靈巧地磨著他的冠溝。 “no..bella..” 他的rou莖一點點膨脹,她的手卻依舊冰冷,指甲刮著他的guitou,有技巧地動起來。 那種快感,Paul從未體驗過,仿佛是玩弄,卻又讓他的身體無助到渴望。 他受不住地輕哼出聲,“啊..啊啊..” 愉快的聲音,顫動的rou體,鐘寶珍的膝蓋很快受不住,一個勁地往下滑。 Paul伸出手提住了她的手臂,彎下身的瞬間,她們再一次對視了。 這個人上身紳士地抓著她,下身卻整個勃起了,因為使力,那根東西歪歪扭扭地搭在右腹股溝上,有些丑陋的姿態(tài)。 鐘寶珍看不清自己的樣子,但她能想象到,自己像個無恥的蕩婦跪在一個人的腰間。 身旁有人走過的腳步聲,尿液擊在馬桶壁的回音,還有嘈雜的交談。 而可悲的,是下身那明顯的濕意,摩擦的快感喚醒了她的欲望,空虛得難耐,她迷離著眼神,“插進(jìn)來…插我..” Paul也急紅了臉,“沒有避孕套..” “我的包里..”鐘寶珍反手去掏散在地上的包,很快地撕開了包裝。 她把它套上,抵在自己的腿根,用濕潤的貝rou摩擦著,粘稠的液體把他們的衣衫都打濕。 “god..”Paul低下頭,像是在懺悔,那一片沼澤,誘惑著他不斷下陷。 身后的門板被拍得震天響,“誰在里面?” 然后是調(diào)笑,“里面搞起來了,兄弟,別等了..” Paul的手機還在震動,他看向鐘寶珍,她還沉浸在欲望里,輕哼著,舌尖舔弄著他的喉結(jié),或緩或急。 但那雙眼,他想不出,為什么里面會是濃重的絕望。 他平復(fù)著喘息,像是勸著午睡的孩子,“bella,不要這樣..” 感覺到他的抽離,鐘寶珍也頓了下來,面前的畫面仿佛失真一樣,她說,“不做是嗎,那就滾..” 她推開門,忽略不懷好意的口哨聲,走到洗手臺,開始沖水。 并不打算停留,她抽出手紙,而另一只手,避無可避地?fù)踉诹怂懊妗?/br> 鏡子里,那件衣服原來是白色。 湯彥鈞氣定神閑地擦干凈,然后丟到垃圾桶,期間,并不往她這看一眼。 漠視,毫不關(guān)心,她和他,仿佛并不相識。 Paul再說了什么已經(jīng)不重要了,舞池依舊沸騰,可她逐漸冷卻。 樸智美問她怎么去了那么久,鐘寶珍沒有回答。 許久,她對樸智美說,像是疑問,卻又是在笑,“真不知道我為什么這么討厭自己,就像其他人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