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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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姜修遠了,他現在在實驗室挑大梁,但是對于跟上級領導之間匯報這樣的行政性的事務,他還不太熟悉。 尤其是出了這么一樁事,院長就算理解,但心里也是有個疙瘩,短時間內兩個人的關系可能會有點僵。 傅知越說著,就隱約好像看到副駕駛幻化出了溫楚淮的人影。 溫楚淮手肘搭在車窗上,撐著下頜,聽到他剛剛說的話,轉過頭,對傅知越微微蹙眉。 傅知越聳肩,這也不能怪他們,當初你在的時候,你把這些任務一肩挑了,讓他們專注自己的實驗課題。他們驟然沒了主心骨,適應起來肯定要一段時間。 溫楚淮眉間還是陰云不散。 好了,這都是每個人職業(yè)生涯必須經歷的成長,你總不能一直做他們的保護傘。 看到溫楚淮的影子,傅知越平靜了很多。 他抬手,想去撫平溫楚淮眉心的那點褶皺。 可是手從那團虛影里穿過去。 溫楚淮還是蹙著眉,桃花一樣瀲滟的眸子望著傅知越。 轉眼就消散了。 傅知越怔了怔,看清自己觸碰到的,不過是副駕駛靠背上綁著的枕頭。 一瞬間傅知越手都在抖。 旁邊的罐子安安靜靜,被安全帶綁在座位上。 哪里有溫楚淮的影子 他帶著那個裝著溫楚淮的罐子回了家。 就連大黃也感受到了傅知越身上籠罩著的那股濃重的哀傷,在傅知越進門以后,破天荒地沒有往傅知越身上撲。 它仰頭看了看傅知越,又退了一步,站在門口等了一會。 等了一會也沒再等到人,它就探出半個身子到樓道里去看。 可是那個會跟傅知越一起進門,會給它添水添糧的人,再也沒回來。 傅知越終于如愿以償,重新把那張照片擺回了博古架,照片微微褪了色,幾次折騰下來,也有了些許褶皺。 可照片里的溫楚淮真好看啊。 劍眉桃花目,凜冽又溫柔。 傅知越指腹隔著玻璃,撫摸著照片里溫楚淮的面頰。 眼淚于無人處,終于一滴一滴砸下來,砸在相框上。 他把溫楚淮的骨灰擺到那張照片旁邊。 他在博古架前面守了七天,他怕溫楚淮對這個世間還有感應。 他想讓溫楚淮能感覺到,這個世上還是有一個人愿意拋開一切守著他的。 頭七那天,傅知越去溫楚淮的臥室。 臥室是溫楚淮一貫的風格,干凈,整潔。 可在雪白的枕套上,傅知越還是找到了幾根頭發(fā) 化療到了后期,幾乎每天都在脫發(fā),攔不住的,哪怕溫楚淮愛干凈,到最后收拾起來也難免力不從心。 他把那幾根頭發(fā)放在密封袋里保存好,從網上預約了定制。 那個畫師他關注了很久,畫的畫栩栩如生。 傅知越準備找他定制一個鑰匙扣,準備把這幾根頭發(fā)藏在鑰匙扣的兩層牛皮里收起來,日日帶在身邊。 那些書和論文,有些還攤開在桌上。 風從窗戶吹進來,像是溫楚淮在念念不舍地翻動書頁。 臨死,溫楚淮放心不下的,都有這些東西。 今日頭七回魂,只有這里先起了風。 傅知越撫平了書頁,輕輕把書合上了。 承載著溫楚淮一路艱辛的書柜被最后一本書填的滿滿當當。 書柜的門關上了。 好像溫楚淮不過出了一趟遠門,這扇玻璃門還在等他親自回來打開。 好像溫楚淮還在,這個家還能井然有序地運行下去。 做完這些,傅知越去了廚房。 沒有人再冷言冷語地嫌棄他做飯慢,嫌棄他切菜切得不像樣子。 他就慢慢地,一刀一刀切碎了已經有些干了的西蘭花,一片一片切表面有些青的土豆。 忙到月上柳梢了,兩盤子菜堪堪布好。 傅知越回頭,好像看見溫楚淮回來了,還是抱臂,倚著廚房的門框,眉心的皺痕很深。 哥其實其實我還是能干的,傅知越沖著虛空笑了笑,你看這不也切好了嗎?你之前太急躁了,什么你都看不順眼,什么你都搶著干 溫楚淮眉宇壓下來,似乎在說傅知越膽子大了,現在還敢怪起他來了。 傅知越抽了抽鼻子,苦笑,我沒說怪你啊,我就是 刺啦一聲,油煙爆開。 傅知越在抽油煙機轟隆隆的運作聲里,低聲喃喃,我就是覺得,你這樣多受了多少累啊 眼淚就著鹽一起撒進菜里。 傅知越把菜端出來,照例在桌上擺了兩雙碗筷,照例在自己對面,溫楚淮坐著的位置,擺了一小碗果蔬汁 化療到后期,溫楚淮幾乎吃不下什么東西,每天吃飯跟吃藥一樣,就著水能往下順兩口。 傅知越低著頭,說,哥,你吃點吧。 沒有人回應。 春風化雨,連帶著空氣都帶著泥土的潮濕。 馥郁的風信子終于開到尾聲,一陣風過,花瓣墜落。 第116章 似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