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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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每年公費出國的都是我媽的學生,你是這一屆里最優(yōu)秀的,不是你還能是誰? 溫楚淮笑了笑,沒跟傅知越說自己的家庭,可能連出國留學前驗資的這一項都過不去。 但他知道,即使不是他,這個出國留學的名額一定還在沈曼柔的師門里。 可那時候,溫楚淮和傅知越就見識過了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先來。 那一年的常規(guī)體檢,沈老師查出了罕見惡性腫瘤smr49。 溫楚淮扯了扯唇角,你知道為什么說它罕見嗎? 室內(nèi)的燈光很暖很柔和,可是傅知越不寒而栗。 溫楚淮說:因為這個病的名字,是根據(jù)沈老師來命名的。 smr49。 沈曼柔,49歲。 卒。 第131章 smr49 傅知越狠狠打了個哆嗦。 哪怕跨了領(lǐng)域,傅知越也知道,這種情況,被用來命名的那個人,唯一的后果似乎就是死亡。 所以傅知越摟著溫楚淮的手臂已經(jīng)僵直得不能動彈,所以你們一起消失的那段時間是去哪里治病了嗎? 他的尾音顫顫的,可最后,傅知越自己都知道,這個想法不過是一場奢望。 如果只是簡單的治病,這個病就不會用沈曼柔的名字來命名了。 治病溫楚淮淡淡的,算吧。 我們聯(lián)系了能聯(lián)系到的所有醫(yī)院和醫(yī)生,但對于這種性狀的癌癥,沒有一個人見過。溫楚淮沒有拿走傅知越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對于當年也不過一帶而過。 十一年前的深秋,在記憶里成了褪色的老照片,可有些片段還是鮮活的。 那天的楓葉染上紅色又褪去紅色,連帶著褪去的還有葉片的全部水分,砸在水泥地上,被路過的行人踩成無數(shù)碎片。 醫(yī)科大附屬醫(yī)院腫瘤科,溫楚淮站在沈曼柔身后,而他身后,是同一個實驗室的師弟師妹。 沈曼柔輕輕握住了溫楚淮的手,笑得溫柔,別這么緊張,不會有什么事的。 溫楚淮彎了彎唇,搖搖頭,那意思是自己不緊張。 可掌心里的一層薄汗騙不了人。 他定了定神,耐心地等著對面頭發(fā)花白的老專家一手扶著老花鏡,一手拿起攤了一桌的ct片子,挨個比對。 旁邊站著腫瘤科的主任,也已經(jīng)年過半百,經(jīng)驗豐富,可面對眼前的情況,依然不敢掉以輕心,站在自己的老師身邊,大氣也不敢喘。 整個診室,落針可聞。 那些噩耗聽起來就格外清晰 這個腫瘤的性狀不太常見。 如果按照你們的說法嗎出現(xiàn)不適的情況才短短一個星期,在結(jié)合片子上反映的情況,也就是說短短的一個星期內(nèi),這個腫瘤已經(jīng)惡化了。 說明這個腫瘤的惡性程度極高,可能早期也沒有什么癥狀,但是發(fā)展速度很快。 身后年紀小一點的,有幾個已經(jīng)開始啜泣。 溫楚淮垂落身側(cè)的手,手指也抖了抖,但沒表現(xiàn)出來。 老專家就像在教室里給人上課,指著片子上的幾處不一樣的病灶。 最后得出結(jié)論,這種癌癥極其稀少,目前沒有作為醫(yī)學界的重點研究課題。 沒有作為重點研究課題。 就意味著,沒有治療的途徑。 也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那天從醫(yī)院出來,所有的人都好像被抽空了靈魂。 路上依舊車水馬龍,進進出出附屬醫(yī)院的車輛絡(luò)繹不絕。 醫(yī)院,真是一個與現(xiàn)實的繁花似錦極其割裂的地方。 而沈曼柔,也馬上就要跟那些落葉一樣,走到自己人生的盡頭。 送走了陪自己看病的其他學生,沈曼柔摸了摸站在自己身邊沒有離開的溫楚淮的頭,楚淮,你也回去吧。 溫楚淮搖頭,我不走。 肯定能找到辦法的,溫楚淮說,雖然罕見,但罕見就代表有一定的研究價值,一定會有辦法的。 那時候的溫楚淮,其實有點像一年前陪他一起度過難關(guān)的傅知越。 一年前的傅知越拿著手機,不斷刷新詞條,鼓勵溫楚淮,一定會有辦法的。 一年后的溫楚淮打開電腦,一家一家搜索聯(lián)系醫(yī)院和醫(yī)療機構(gòu),告訴沈曼柔,一定會有辦法的。 可smr49惡化的速度是真的很快,沒過幾天,沈曼柔就幾乎無法進食,只能每天由溫楚淮給她輸營養(yǎng)液維持生命體征。 這些,十一年后,溫楚淮都隱去了。 溫楚淮只說:你當時在國外做交換生,每天課業(yè)都很重,還要準備畢業(yè)論文。 北城大學畢業(yè)太難了,溫楚淮抬手,輕輕抹去了傅知越眼角的濕意,我們都怕影響你。 所以,傅知越喉間酸澀,所以你們誰都沒有告訴我,所以我回來看到的,就是我媽的遺體。你們怎么這樣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我只有她一個mama,我眼角像是永遠擦不干一樣,傅知越嗓門不大,但聲聲泣血,你們怎么能這樣啊?你們怎么都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