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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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彭若宇也是啊,這次雖然不知道翻了什么錯惹滕少不高興了,但他一定會改的,就看在你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上,大人不記小人過吧? 四人好說歹說,將自家兒子貶得一無是處,都是怕得罪滕洛煬會影響自家生意。 滕洛煬看著頭疼,冷聲道:滾吧,以后不要再讓他們靠近我半步。 哎哎哎,滕少放心,我們以后絕不會再讓那孽障出現(xiàn)在您面前礙眼。 幾人連聲稱是,趁著滕洛煬精神不好沒功夫追究,趕忙溜之大吉。 包扎好傷口,滕洛煬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曾經(jīng)和易簫共同的家中。 自從易簫失蹤,滕洛煬便一直住在顧星野家,還是第一次回來。 家里還是與他離開時一模一樣,甚至屬于易簫的每件物品都還原封不動地放著,他什么都沒有帶走,只是房子里靜悄悄的沒有半點人氣。 滕洛煬沒有心思做任何事,連鞋都沒有換便直接去了臥室,在易簫躺過的床上躺下。 安靜如死,但沒有辦法,他只有在這里,只有在這個充滿易簫味道的房子里,他才能感覺到自己鮮活的心跳。 他又做了和之前一樣的夢。 不同的是,易簫這次騎在自行車上并不是離開他,而是朝他而來。 易簫在陽光下對他招手微笑,朝氣蓬勃地道:阿煬,久等了。 滕洛煬根本沒法形容這一刻的欣喜,他想說等得不久,只要易簫愿意回到他的身邊,他等多久都行。 滕洛煬迫不及待地邁出步子,想將眼前的少年擁入懷中。 可他抱住的只有一團空氣 滕洛煬一陣心悸,夢醒了。 夢醒后只有雙人床另一側(cè)的冰冷,黑黢黢的臥室落針可聞,說不出有多壓抑難受。 七年,他和易簫來來回回都折騰七年了。 滕洛煬昏昏沉沉地突然想到,自己為什么要和易簫折騰這么多年? 當初易氏的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到手,滕家也認可了他的家主身份,以他當時的能力和手段,可以氣死滕家人的方式不下千百種,他為什么非要娶易簫不可呢? 這么多年他權(quán)勢滔天,要逼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易簫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但是他為什么沒有怎么做呢? 他真的想讓易簫給沈逍騰位置嗎? 或者說,他想要沈逍的欲望真的多過易簫嗎? 以前滕洛煬想不通,現(xiàn)在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只有易簫。 沈逍走了這么多年,他最多只是遺憾,但沒有易簫,他活不下去。 他喜歡易簫,他喜歡易簫,喜歡到根本離不開易簫了! 權(quán)利,名望,財富,從小在滕家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這樣的環(huán)境讓他漸漸丟失了自我,讓他變得麻木變得錯亂。 他從前被太多東西蒙蔽了心,蒙蔽了眼,以至于到現(xiàn)在易簫丟下他徹底離開了,他才驀然醒悟。 有什么用呢? 易簫在他身邊的時候從來沒有被好好對待過,現(xiàn)在遲來的深情又有誰能看到呢? 一整夜,滕洛煬翻著易簫看過的書,擺弄易簫養(yǎng)的花花草草,彈著易簫彈過的鋼琴,他不知自己何時失去的意識。 滕洛煬醒來時,首先刺激他感官的是一股從餐廳飄來的熟悉的食物香味。 剛睡醒的大腦模模糊糊,他沒給自己任何思考的余地,赤著腳不顧一切地朝餐廳奔去。 餐桌上擺著熱騰騰的早餐,廚房里的男人穿著圍裙,正背對著他忙碌。 滕洛煬連呼吸都急促了,他緩步上前,喉嚨艱難發(fā)聲:簫 這時,廚房中的男人回頭,燦爛一笑:滕總,您醒來啦! 小鄭的臉清晰分明,滕洛煬的夢瞬間破裂。 也是,小鄭的背影看起來比易簫結(jié)實多了,也就是他最近渾渾噩噩地才會看錯。 滕洛煬木偶一樣地坐下,示意餐桌:這些都是你做的? 跟易簫做給他的一模一樣。 不是,我都是冰箱里現(xiàn)拿的。小鄭打開冷藏柜給他看,有好多混沌和生煎,都是滕總你喜歡的口味,想必是易總之前準備的吧。 滕洛煬呆呆地看向冰柜,給他準備的早點碼得整整齊齊,除了易簫還有誰? 都是給他準備的 易簫對他,從來都用心到極致。 只是從前易簫一次次地給他送這送那,他卻覺得厭煩隨手扔了。 他扔了易簫的東西,所以最后易簫也把他丟下了。 滕洛煬舀了一勺餛飩送進嘴里,卻怎么都沒法咽下。 他覺得憋悶,他覺得難受,更多的是惡心,為自己所做過的種種惡心。 易簫這么多年是怎么忍過來的?他做這一切的時候心里在想什么? 滕洛煬簡直沒法想象。 最后滕洛煬真吐了個天翻地覆,小鄭嚇傻了,忙把人送去醫(yī)院吊了兩瓶水。 滕洛煬隔斷從前毫無意義的社交,哪里都不去了,成日泡在公司將自己浸在工作里。 只有半夜才會縮在酒吧角落默默將自己灌醉,偶然有人認出他也不敢主動上前打招呼,只能悄悄扎堆議論。 剛死了老婆就出來花天酒地?還真不是一般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