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與此同時,在娛樂圈之外,他重新用回了易簫這個名字。 重新正視這個名字,仿佛好像掙脫了某種枷鎖一般,讓他得到了真正的自由和新生,讓他徹底與過去的人生和解了。 在這之后易簫利用手中滕氏的股份正式走到了滕氏集團的內部,收攏了不少易氏的舊部力量,同時也拔出了不少滕氏的蛀蟲,讓那些想要趁著滕洛煬重傷試圖攪弄風云的人暫時不敢冒頭。 在公司忙得熱火朝天之余,易簫也沒忘記自己還有一部未拍完的電視劇。 于是他便公司劇組兩頭跑,每天幾乎忙得沒有一刻空閑時間,他仿佛是在刻意用超負荷的工作麻痹自己,讓自己暫時沒有多余的精力和腦容量去思考躺在醫(yī)院里的滕洛煬的事,這無疑對他無論是精神上還是rou體上都是一種折磨。 很快沈逍一伙人被抓捕歸案了,結案那天秦書眠在顧星野的陪同下去看過,巧的是藍雅琴和滕家兄妹的案子也在同一天了結。 看著一伙人戴著沉重的鐐銬即將接手關押處刑,易簫心中有些復雜。 尤其是藍雅琴,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母親,為了一點私利竟然會伙同外人謀殺自己的親生兒子。對上那雙惡毒而貪婪的眼睛,易簫恍惚想起了曾經滕洛煬也是滿心期待過來自母親的愛的,心中不由的愈發(fā)酸痛。 或許就是因為她扭曲的教養(yǎng),才會讓滕洛煬成長得愈發(fā)冰冷無情,讓他在本該純真的少年時期為了她的貪欲不擇手段,這樣一個女人怎么配當一位母親。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渾身臟亂不堪,身形也是頹廢佝僂,亂發(fā)垂落在臉上配上陰毒的神經顯得愈發(fā)猙獰。易簫難以想象這樣一個人,竟然會是曾經光鮮亮麗,被人前呼后擁的沈逍。 易簫不由的有些唏噓,不過這一切也都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與一群狼狽不堪的囚犯形成對比的,是走在最后面的一個身姿挺拔氣宇軒昂的男人,要不是他即將進入的是監(jiān)獄,易簫見他意氣風發(fā)的模樣甚至會覺得他是要去參加某個商業(yè)會議。 第一百六十四章 顯然一旁的顧星野也留意到了這個人,他開口解釋道:那個是庾舒棠。 就是他向你們透露了我被沈逍綁架的消息么?這是易簫第一次見到庾舒棠本人,沒想到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顧星野點點頭。 易簫有點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印象里庾舒棠一直在無條件的幫助支持沈逍,怎么這回反倒救了自己呢? 顧星野搖搖頭,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庾舒棠放出消息的時候,未免我們不相信自己倒是透露了一些。沈逍這些年做了不少錯事,庾舒棠也沒少參與其中,他自然知道在這個關頭將沈逍抖漏出去倆人都會接受法律的制裁。此前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說服沈逍回頭是岸,卻沒想到沈逍越來越瘋狂直到最后竟然綁架了你,他不希望沈逍背上殺人的罪名沒法回頭,所以這才放出了消息讓他們去救你 易簫輕嘆了一口氣:他對沈逍倒是想得周到,只可惜沈逍這樣的人永不知足。 沈逍這輩子或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漫無目的的追尋不屬于自己的一切,反倒忽視了自己身邊最難能可貴的東西。 也不知他在最后回顧自己的一生會不會有一絲悔意,能不能理解庾舒棠為他所做的一切。 易簫在超負荷忙碌了大半個月,身體狀況幾乎到達極限之時,他終于接到了來自醫(yī)院的顧星野的電話。 顧星野性格一向冷淡,就連平時說話也很少透露半分情緒,可這會兒電話里的聲音顯然帶著些許輕松與喜悅,易哥,我哥醒了,你現在要不要過來看看? 易簫捏住手機的手幾乎都在顫抖,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從容,好。 未免得到那個最壞的結果,他這段時間幾乎一直都是繞開醫(yī)院的,將自己完全浸泡在繁瑣的工作中,但每當夜深人靜還是會因為過度擔憂而被噩夢驚醒。 此刻易簫再也顧不上其他了,他只想在第一時間趕到醫(yī)院,看到那個人還好好的活著。 但真正到了病房門口,他反而有些局促不知該如何推開那扇門了。 顧星野一直站在門口等著,朝他肯定的微微頷首,易簫調整好呼吸,將剛才一路弄亂的衣服和頭發(fā)整理好才推門進去。 病房里只有滕洛煬一個人,他身上的紗布已經卸掉了很多,上半身靠在靠枕上半坐著,整個人看起來蒼白又脆弱。 兩個人面對面不過幾米的距離,卻像是隔著無法跨過的鴻溝一般。 易簫:你感覺怎么樣了? 滕洛煬:你怎么來了? 兩個人的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雙方都愣了一下,接著便低頭陷入了尷尬的相對無言。 易簫率先開口打破沉默:聽說你醒了,我來看看你。 滕洛煬此刻看易簫的表情卻沒有之前那般熱切與歡喜,反而平靜到帶了些許苦澀,不是說要一刀兩段了嗎,怎么又主動過來看我了,就不怕我又繼續(xù)糾纏上嗎? 對上滕洛煬雙眸中化不開的悲傷,易簫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滕洛煬也錯開了目光不再看他,只是扭頭望著窗外,看起來脆弱又可憐,我知道你其實再也不想見到我了,你現在站在這里,是覺得我因為救你而受了傷,所以覺得內疚心里過意不去嗎?沒關系,這一切本來都是我欠你的,你不用為此感到有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