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 向檬做了個很長的夢。 曾經(jīng)被遺忘掉的那些細節(jié)全都在夢里一一重現(xiàn)。 那些誤以為是穿書所經(jīng)歷的事,其實也是她的人生。 那年向檬十二歲,在一次學校組織的體檢中,發(fā)現(xiàn)顱內(nèi)長了顆惡性腫瘤。 那顆腫瘤尚未奪走她的生命,就先一步奪走了她的希望。 她配合著做了各種痛苦不堪的治療,忍受著各種術后后遺癥,但它還是一寸寸的奪走了她的生機。 那本日記,是在向檬入院治療后寫的,記錄著她與病魔抗爭的每一個瞬間,直至岑商闖入她的世界。 那時的岑商剛出道,俊美到難辨雌雄的一張臉在電視機里反復唱著一首公益性質(zhì)的歌。 聲音純粹清澈,像是春日里的溪水潺潺從她心間流過。 有些涼,卻又很暖。 如果讓此刻的向檬去形容當時的岑商,她可能會用月亮來形容他。 高懸于空中,清冷明亮,不染塵埃。 可當時的向檬只是個孩子,她無法定義自己對岑商的情感,也無法正確的表述自己的想法,于是便用那些瑣碎的日常,將岑商的名字徹徹底底的融入到自己的生活中。 而正是這樣略帶些煙火氣的瑣碎生活,讓岑商重燃了生的希望。 所以,這便是岑商突然深情的緣由。 幸好,她曾幫助過他。 也幸好,被他念念不忘的人是她自己。 暖流從心間淌過,而后蔓延至全身。 還有什么事情是發(fā)現(xiàn)自己愛人的白月光是自己更令人愉悅的呢? 完全沒有。 向檬心滿意足的睜開眼,入目是刺眼的白。 她有一瞬的恍惚,恍然覺得自己還是那個等待死亡的小女孩。 “向檬!” 有人在耳畔喚她,向檬側(cè)了側(cè)臉,發(fā)現(xiàn)是木槿。 向檬徹底清醒了過來,卻是沒來由的鼻頭一酸,沖著木槿喊了一聲mama。 聲音里有令人無法忽視的委屈,木槿的眼眶立刻濕潤起來,只是沒能濕潤多久,向檬緩過那股勁立刻關切的問她:“岑商呢?” 木槿揉了揉眼睛,自我調(diào)節(jié)一瞬后側(cè)了身,露出身后的另一張病床來。 岑商就躺在那里。 向檬想都沒想直接跳下床往岑商那里跑,木槿驚恐的聲音傳來,向檬才意識到自己正掛著吊瓶。 向檬打馬虎眼似的笑了兩下,等待木槿將她的吊瓶掛到岑商病床上方,又檢查了針口處沒再回血才放下來心。 向檬道了謝將目光投向了岑商。 他臉色有些蒼白,唇也蒼白,向檬沒忍住傾身吻了吻他的唇。 觸感冰涼,她心里一揪,低聲喃道:“醒來吧,我親愛的睡美人殿下。” 第260章 立遺囑 木槿見向檬在岑商唇上印了一吻,正想避一下,就聽向檬對著岑商喊了一句睡美人。 她很早之前跟向檬提過,讓她不要跟岑商沒大沒小,他畢竟是個男人,應該不會喜歡這些過于女性化的稱呼。 但她小看了岑商對向檬的縱容,也小看了向檬在岑商心里的地位。 尚未開口,就被向檬搶了先。 她問:“mama,有飯嗎?” “有的,你等一下,我給你盛?!?/br> “不用?!毕蛎蕮u了搖頭,看看過于窄的病床,還是選擇上床,然后擠在了岑商懷里。 “我等岑商醒了一起吃。”反正一直在輸液,她也沒覺得餓。 木槿欲言又止,清楚拗不過向檬,決定尊重她。 相擁而臥的小情侶又昏天暗地的睡了半天,才相繼醒過來。 這次是岑商先醒,他適應了一下室內(nèi)的光線,然后將目光投向了懷里的可人兒。 腦袋里翻涌著的記憶有很多,但畫面全都定格在了向檬強吻他的那一幕。 多霸道一人啊。 岑商唏噓的想,連夢里都要被她完全占據(jù),那入贅這個事,說不好真有可能成為現(xiàn)實。 吻了吻向檬的發(fā)頂,岑商朝病房里看,病房里除了他們倆沒有別人,岑商想拿手機了解一下網(wǎng)絡上的情況,但動作稍大了些,鬧醒了向檬。 她迷瞪了一會,發(fā)現(xiàn)正躺在岑商懷里,便偷偷抹了抹嘴角,發(fā)現(xiàn)沒有口水才松了口氣。 說來也怪,不清楚自己是岑商白月光時,她從未注重過形象。 如今知道自己是了,便不由自主扭捏了起來,生怕作出什么毀形象的事,破壞自己在岑商心里的美感。 胡思亂想了片刻,向檬問岑商:“餓不餓?” “不會很餓?!贬袒卮穑骸澳隳??有沒有提前吃過東西?” “沒有,我想等你一起?!闭f好的同甘共苦嘛! 她可不是那種只想吃甜,不愿共苦的人,之前錄制節(jié)目,她完全是信口開河,想逗大家開心。 “好,那我下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吃的?!?/br> 說著,岑商就想下床,被向檬攔住了:“我媽準備的有?!?/br> 向檬喊了一聲木槿,沒有回應,她便找到手機號,播了通電話過去。 木槿接到電話后立馬趕了回來,見岑商也醒了,松了口氣。 向檬那個架勢,像是岑商不醒她也會永遠絕食一樣,看上去很嚇人。 “mama?!币娔鹃然鸺被鹆堑倪^來,向檬開口:“我餓了,麻煩mama將帶過來的飯菜給我們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