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梁時挨了一回打,后來像是也老實了,溫桃蹊特意跟溫長玄打聽過,說是吳閔嘉在外頭沒少為難梁時,梁時自然也沒給他好臉色看。 日子就這么過去好幾日,溫桃蹊也算清凈了幾天。 這日她抱著她的兔子要去往上房院去,溫長樂不知從哪里突然竄出來,把她嚇了一跳,差點兒沒把懷里的兔子扔出去。 她虎著臉,端出做jiejie的架勢與氣度來:“長樂,你這樣子突然竄出來,會嚇壞人的知不知道?” 溫長樂對抄著手,眉開眼笑看她手里的兔子:“三jiejie,這兔子借我玩兒兩天唄?” 溫桃蹊擰眉。 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身體又弱,梁氏把他慣得不成樣子,長這么大了,沒點兒正形,什么東西到了他手上,好不了兩三日的。 他八歲的時候養(yǎng)過一只大白貓,溫桃蹊還挺喜歡那只貓,但他養(yǎng)了沒有半個月,把好好的一只貓給養(yǎng)死了。 他倒是也難過了一陣,可就幾天,轉頭又纏著梁氏給他買了條小白狗,三天的工夫,一條狗叫他磋磨的不成樣子,也沒活下來。 溫桃蹊對此很不滿意,覺得溫長樂在作踐性命,但他不管,要什么,梁氏就給買什么。 后來還是溫子嫻實在看不下去,告到了錢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是信佛的人,把梁氏叫到跟前訓斥了一通,再不許給溫長樂買這些東西,才算罷休。 眼下他是盯上她的兔子了…… 溫桃蹊抱著兔子往后退了退:“這是別人送我的,不能給你?!?/br> 溫長樂撇撇嘴:“不就是陸景明送的兔子嗎?我又不是要拿走不還你,借我玩兒兩天怎么了?” 他怎么知道…… 溫桃蹊呼吸一滯:“誰告訴你這是陸掌柜送我的兔子?” “表哥跟我說的啊?!彼菦]成算的人,雖然驕縱,卻直來直去的,“昨兒后半天表哥來了一趟,跟四哥商量什么事兒吧,我聽他說,陸景明送了你一只兔子,還挺好看的。” “所以你今天專門來堵我的?”溫桃蹊眸色一沉,“長樂,你忘了你祖母說過什么?” 溫長樂肩頭一抖:“那祖母問起來,三jiejie你就說是你把兔子放在我這兒寄養(yǎng)兩日的……” 她嗤笑,打斷他的話:“你當老太太糊涂了?就你這樣的,我把兔子放你那兒養(yǎng)?這么大個宅子,這么多的人,我再找不到人替我養(yǎng)兔子了?” 她一面說,越發(fā)把兔子抱緊了:“你想都別想?!?/br> 溫長樂看看她,看看她懷里的兔子,小臉兒一垮:“表哥說的不錯,陸景明送的東西,你果然很寶貝?!?/br> 溫桃蹊眼角一抽,腦袋嗡嗡的:“梁時這么跟你說的?” 他抬眼過去,滿眼失望:“不然你不借給我?我昨天聽說的時候,就說要借來玩兒,表哥說你寶貝陸景明的東西,一定不會借給我。” 梁時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他meimei滾回了湖州,再也別想登溫家的門,他留在歙州,說是為了經營手上的生意,實際上呢? 他還到處煽風點火? 總不能是在外頭跟吳閔嘉鬧的不痛快,就來尋她的晦氣吧? 他那天挨打,不也是自作自受嗎? 而且她特意問過二哥,本來吳閔嘉和他就結下了私仇的,這也能算在她頭上? 溫桃蹊冷下臉來:“你就聽梁時胡說八道去吧,這兔子是一條命,我把它給了你,你三兩日就能把它磋磨死,不管這兔子是誰送我的,我都不會借給你?!?/br> 她語氣不好,周身冷肅:“你也十一二歲了,不好好的到族學去聽課,還成天想著玩兒,我看你是玩兒瘋了,心越發(fā)玩兒的野了,梁時拿話激你來要我的兔子,你都聽不出來?” 溫長樂是不大敢在她面前撒野的,畢竟真的鬧了矛盾,除了母親,又沒人幫著他,全都是向著三姐的。 他反手摸了摸鼻尖兒,訕訕的:“那你不給就不給,罵我干什么?我也是聽表哥說的,又不是我說的這些話。” “你——” 溫桃蹊氣的指尖兒都打顫,實在是跟他講不通道理。 這就是個傻子,跟他說再多,也是對牛彈琴。 她氣的肝兒顫,后頭白翹扯了扯她:“姑娘不是要去太太那兒嗎?” 溫長樂先前被她數(shù)落,這會兒丫頭插嘴,他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發(fā)泄的地方,恨不得跳起來三丈高,跳著腳叫囂:“我跟姑娘說話呢,輪到你做丫頭的多嘴插話嗎?你的規(guī)矩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嗎?可見你這丫頭平日在小雅院里伺候姑娘,也是個不懂規(guī)矩的!” 溫桃蹊瞇眼看他:“溫長樂,你罵我身邊的丫頭?” “可見素日里是三jiejie太縱著這丫頭,不然主子們說話,憑她也敢……” “長樂,你又纏著桃蹊胡鬧什么?” 溫長恪肅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嚇的溫長樂打了個哆嗦。 溫桃蹊把白翹往身后一藏,三兩步迎上去:“三哥來得正好,且評評理吧,我是與他講不通了?!?/br> 豈料溫長樂撒腿就要跑,冷不防正撞上溫桃蹊,撞的她一個踉蹌。 溫長恪黑著臉把人扶穩(wěn)了,再騰不出手去抓溫長樂,只好冷冰冰的叫他:“你這會兒跑了,我立刻去告訴老太太,你在后頭纏著你jiejie瞎胡鬧?!?/br> 溫長樂腳步果然收住,不情不愿的,回頭看他:“三哥哥你不能這樣偏心!”